只见这男人一直埋着头,对于他们扔过来的物件也不回避,任由他们扔,这男人怀里抱着的婴儿发出了震天的啼哭声。
这男人终于动了动,把手往怀里收了收,曲着背,头埋得更下,继续往前走。
三面扔东西的人一愣,准备把东西扔出去的手暂时停了下来,人群里一阵燥动,时不时有人交头接耳。
不知道是谁煽动着大伙:“打死这恶人的种,免得他长大了会危害大家!”
“打死这恶人的种,免得他长大了会危害大家!”
各处有几个付和的声音,一唱一合的,颇有那么一回事,又是一阵稀疏的石头扔过去。
似乎煽动大伙的那些家伙不满意大伙的做法,不死心的:“大家不打死这恶人的话,等他缓过气来又会继续做恶,大家也不想想这恶人平时是怎么对待大家的。也不想想当时可爱的靖儿是怎么死的,也不想想是谁把我们最为可敬的曾救他一命的老村长给推倒致死的,也不想想……”
这些人举了N个例子,这些话激起了人们的愤怒,人群再一次燥动。
这男人还是紧紧抱着婴儿往前走,对他们说的话犹如听不到般。
有的人更是拿起木棍冲向前击向这男人,应该是受害者的家属吧,不然用这么粗的木棍还不把人打死啊?
这男人猛的一抬头一道冷冷地寒光射过去,拿木棍的人吓得往后退,高高举起的木棍因为过重向后倒,眼看就要砸着后面的人了。
这男人用手一把抓住那根要倒的木棍,使劲一摔,木棍向前方飞出去十米远后才彭的一声掉落在地。
“力气好大”
在那男人抬起头时,路瑶看清了那被人称做恶人的男人,一副丑陋不堪的面孔,应该说比香港恶人演员成恚安还要丑恶10倍。
但应该比不上钟馗吧!在电视电影中看过N多丑陋的面孔,路瑶对这种人有一定的免役力。
旁边刚说话的大娘看到此情景微微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小夔(kui)真命苦,因为丑恶自小被人以恶人来看待,三十而立好不容易娶了个娘子,娘子却在生产时咽不过一口撒手而去,丢下儿子官人就走了,命啊!!小夔真命苦啊!”
路瑶一听,感觉这大娘好像挺了解这男人的,于是拉着大娘细细的问道。
这男人叫炎小夔,因出生时长得一副如鬼般的丑陋面孔,生父让其活生生的吓死,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说他是恶鬼投胎之类的,让他母将其溺死。
其母不忍心,独立抚养炎小夔,每个人都把他当成恶鬼般看待,无论大人小孩见到他都避而远之,小夔小,不懂事,受尽了村人的冷落与嘲笑。
无可奈何之下,他做出很多捣蛋的事,因此被人以万恶小孩的名字称呼。久而久之村民们离他越来越远。
有一次,炎小夔和母亲一起去拿衣裳回来缝制,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活。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行人,这行人中有一位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仪静体闲的小女孩,她一见到炎小夔后,不禁花容失色,大叫:“鬼啊……”然后便脸色发白、全身发抖毫无仪态的往一妇人怀里躲去。
一灰衣男子出来瞪了这母子二人一眼,一挥手“打……”一行人一拥而上,对这可怜的母子拳打脚踢的轮翻毒打。
要不是当时年老的村长死命阻劝,恐怕这母子早已魂归地府了,打得这对母子只剩下一口气方罢手。
那人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如此丑陋不堪的面孔不要拿出来吓人。”
可怜的母子二人在众人的好心帮助下回到了屋子,回去后,其母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归天了。那一年炎小夔才8岁。
一个8岁的小孩在无人接济又遭众人的排挤下如何生存?他还得继续生活,他必须填饱自己的肚子,于是他开始去偷、去抢想尽办法过着每一天,众人刚开始也可怜他的处境,但毕竟长贫难顾,偷久了更遭到众人的咒骂。
就这样他辛苦的活到了十六岁。十六岁那年,他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村子出去外面闯荡,村子平安的度过了三个月,三个月后便有几伙道贼之类的常光顾村子,烧、杀、抢什么事都做尽。
他回来到这个村子时已是30岁了,身后跟着几个人,个个都是满脸横肉的,吓得这村庄的人面无血色,大气也不敢出。
他回来那天,刚好有一伙道贼正在靖儿家抢粮食,只见他冲上来,对着为首的家伙就单脚一踢,把那家伙踢出老远,此时靖儿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站着,身边伴陪着他的母亲,那家伙猛的串起,串到靖儿身边,拿刀架在他们母子二人身上,炎小夔等人不敢造次,那伙道贼抢了粮食后,一把推过靖儿的母亲,拉着靖儿便走。
炎小夔等人一见道贼这副模样,就追上前去,这伙道贼竟丧心病狂的杀了只有6岁的靖儿,然后和他们拼命。
虽然炎小夔等人把道贼全数给杀了,换得的是村人对他的怨恨,他们把靖儿的死归根于他。
以后但凡在他身边受牵连死的人,死因全归根于他,好像千年石古不化的定律一样。他也没做什么解译,因为说了也没人会信。他的回来,道贼少了,但村里的人更怕他,见他如同见到猛鬼般。
在他35岁时,在外救回一女子,这女子出于感恩,便委身下嫁于他,一年后便有了身孕,在生产当晚痛得死去活来的,接生婆帮她接出婴儿时,这女人一时缓不过气,一命呜呼了。
炎小夔曾牵怒过接生婆,但让他的兄弟给拦下来,接生婆包好婴儿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他的家。
二天出宾时正好是遇上举国同庆日,本来这个日子行丧是会遭到阻拦和究办的,可山高皇帝远,又无官府的人过来,所以这个“臭名远昭”的恶人才如此胆大的行事。
那个场面混乱无章,有十多人抽出配刀,对着这恶人猛砍,尖叫声、推撞声、哭喊声、奔跑声使得场面极度失控。
炎明烈烨两眼望着那打斗的场面,眉皱得紧紧的,一双邪魅的眼发出极冷的寒光,连在他身边的路瑶也能感受到这种冷。
跟着他的眼光看去,有几人正拿着刀对着炎小夔猛砍,他手臂被砍中了一刀,鲜血直流,他一手怀抱婴儿,受伤的手有招式的挡着几人的功击。
远处有三四组打斗的人,这些拿刀的十来人对着那几个满脸横肉的的猛砍,刀刀狠毒。不像是一般的村民。围观的人都早就吓得散去躲起来了,就连刚才和路瑶说话的大娘也不知去向,场面除了打斗声还是打斗声。
没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场面现在如此真实的呈现在眼前,拉着炎明烈烨的衣服,紧张的看着,那几人看到炎小夔死命的保护怀中婴儿,便非常有默契的刀刀砍向那婴儿。
不一会炎小夔的手上和背上出现不同长度的血槽。其他人亦被B得节节后退,这些人好卑鄙!泛滥的同情心让路瑶对那十多个人狠得咬咬牙,只可惜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不然她定会把这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路瑶看向炎明烈烨,只见他冷莫的脸如同雪山结冰一样,她一把抱住他,撒娇也好,命令也罢地在他耳边轻声而坚定的说:“去帮小夔。”
看出路瑶眼里的坚持,炎明烈烨也没说什么,用力捏了一下路瑶的肩膀,翻身扑向战场。
是不是顾及她的安全,所以一直没离开?路瑶是这样想的,
在那边一直盯着众人看而没有参加战斗的二人,见炎明烈烨加入后飞身拦截。
炎明烈烨身姿优美的出击,不一会就把这二人给弄倒在地了,不知道死了没。
而这边对付炎小夔的已减少二人,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因来不及躲避上下砍来的刀剑,让刀砍中了右脚。
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婴儿从他怀中朝路瑶这边飞来,“不……我的乾儿……”一阵撕心烈肺的声音从他口中喊出。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爱关系,路瑶来不及思考,纵身扑去,竟然在飞扑间抓到了婴儿。
“真好,得救了。”看着刚出世的小婴儿在手上中安然无事,路瑶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路瑶抱着婴儿,笑着对炎小夔做了个OK的手式,躺在地上炎小夔似能看懂,对她做了个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她感激的点点头,继而转过脸,像一头发威的老虎怒吼着,放开手脚的对着这几个人一阵狂打乱踢。
战场有所改变,路瑶抱着婴儿紧张的一会盯着炎明烈烨看,一会盯着炎小夔那边看。
一道黑影朝路瑶扑去,原来这个贼人趁着那边的人不注意,悄悄的走向路瑶,举着刀砍向她。
“瑶儿……”
“乾儿……”
二道怒吼声响起,路瑶心里大叫,我还不想死,想砍我,没这么容易。
路瑶的身体跟着脑子的反应直接拨腿便跑,从没想过她也有被人追着砍的一天。
跑没几步,踩在裙子上,“扑……”一下倒在地上。
该死的裙子,早知道就不要穿古代衣服了,一道寒光从路瑶头顶砍过,因路瑶的摔倒,竟然躲过了这一刀。
二道掌风从路瑶身边经过拍向那贼人。
“碰”
“碰”
二声巨响,只见那想杀路瑶的贼人口喷鲜血飞出好十几米远,滚了几下扑在地上不动了。
路瑶知道他死了,并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对这样的人,她没办法原谅,连女人和婴儿都想杀的人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