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的眼睛飘了一下。
好像的确如此……
一开始那个主管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把这份工作交给自己的样子。
唔……
“我接下这份工作也可以证明自己。”林青禾的嘴唇抿着,显得有些倔强,“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同事都看好……”
“说的好听。”顾承泽冷冷一笑,似乎是在讥讽:“两天之内转移秀场,凭着你一个人的力量,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办得到么?”
“怎么不可以?”林青禾气闷,被人质疑能力的感觉十分不好受,瞪着顾承泽:“我今天已经查看完了新秀场,明天可以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累一点的话甚至一天就能搬完,我……我大不了再熬夜布置一下会场。”
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顾承泽眼里的笑意很快隐去,转而变成淡漠,几乎是有些不怀好意地给她列举:“这些只是小事情,转移秀场必须要通知所有的宾客,而宾客的名单以及联系方式在其他部门,没有你们主管出面,你觉得他们会理你?哪怕不算这个,一些模特以及设计师,甚至包括当日的酒水食物灯光师一类的人都要去沟通,有一些甚至要重新去找,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办的到么?”
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青禾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条都无法反驳。
说的真对,秀场的转移搬家已经布置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宾客以及工作人员的协调。
这——
看着一瞬间陷入苦思的林青禾,顾承泽的眼神稍微软了下来,难得鼓励:“不过你一个人如果能勉强完成秀场的转移,倒也十分不错了。”
“不……”林青禾别过了头,显得有些闷闷的,垂头丧气,“我太笨了,居然发现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顾承泽顿了顿。
原来不是在难过愤怒自己中了圈套,只是在思考解决的办法么。
她低着头,睫毛长长的,像是蝴蝶的翅膀,光是这样看着,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它们扫过肌肤的感觉。
颤栗,带着点不可言喻地挑逗。
顾承泽克制地转过了眼睛。
心里有一块地方痒痒的,仿佛是被谁轻柔地看着。
“如果你实在为难。”顾承泽声音很冷静,慢条斯理:“我倒是……”
“啊!”林青禾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他一怔:“什么?”
“沈南星!我去拜托一下他,他应该多少会有点办法的!”
要邀请的宾客非富即贵,沈家多多少少应该都会知道一点,说不定还会知道宾客的名单!
她一时之间十分高兴,猛地起身,骤然撞到了某个人的额头。
两人相对,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头脑嗡嗡转……
但这不是重点。
顾承泽捂着额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眼神躲躲闪闪的林青禾。
“你可真是……没叫我失望啊。”顾承泽几乎要被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盯住那个心虚的女人。
林青禾也觉得自己挺能干的,虽然她觉得对比起来应该是自己比较疼,但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她紧张地思索着该怎么道歉,那个压在她面前的男人又低低开口,声音经过唇齿之间的碾压,更显怒气:“去找那个男人?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不许再见那男人?”
总是用一脸垂涎的表情看着她,这笨女人难道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么?
“啊?”林青禾茫然抬头,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个?
一时之间居然松了一口气,祈祷着这位总裁大人最好不要记得自己撞了他额头的事情,慢吞吞开口:“我记得……你没这样说过啊。”
还是说她记错了?
顾承泽:……
“好。”他挑眉,“以前没说过,现在说,给我听好了,以后离他远点,我不许你跟他在一起。”
“凭什么!”林青禾方才的心虚被他这一番话给赶得没了,不服气地瞪着他:“这是我的个人交友问题,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顾承泽的声音冷了下来,冷声道:“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签署的那个合约啊?”
咦?
不过实不相瞒,她还真忘记了……
他这样一提起来,林青禾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转了转眼珠子,嘴硬道:“这和合约又有什么关系?”
死死不肯顺着他的意思。
顾承泽有些心烦意乱,怒于她的反抗,眸子沉沉暗了下去。
外人的话也不是全部没有道理的。
离得近了看,其实顾承泽长得是相当好看的那种类型,如果不是跟他有这么多的牵扯,自己说不定会默默动心。
林青禾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一个不是很像样的地方,连忙轻咳一声:“再说了,我跟他只是普通关系。”
顾承泽冷冷道:“普通关系是不会出现那种要把你扒光了拖上床的眼神的。”
“你!”林青禾怒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背地里诋毁别人,真是没品。
“我坏?”顾承泽不怒反笑,强硬伸手捉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对着自己,指腹接触的皮肤滑嫩细软,竟然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
既然都被说坏了,不做些什么,又怎么好意思呢。
林青禾愤怒地想要转回头,下一秒,狂热的吻突然袭来,顾承泽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微凉的嘴唇狠狠撞到了她的,牙齿甚至有些被震到,急切而郁燥。
像是宣泄着情绪,一开始如此愤怒,只是想要惩罚某个总是不听话的笨蛋,渐渐地却逐渐变了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轻柔起来,唇齿相触,逐渐磨合。
气温升高,喑哑低迷。
仿佛有人在低吟浅唱,耳旁听见了宇宙重生的声音。
冲突碰撞,万物新生,随后逐渐归于沉寂。
林青禾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了顾承泽的腰,总之等顾承泽为了照顾她而微微离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双手死死抱住了他。
此人是唯一依靠,在惊涛骇浪中带着她一往无前。
只是略微歇息,很快,顾承泽再次俯身,先是安抚一般轻轻啄了啄她的嘴唇,内容修订中,长驱直入。
她有点缺氧。
有一点不对劲。
不能够继续……
胸口一凉,林青禾瞬间惊醒,恢复了片刻的清明,随后发现顾承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巧地解开了自己的扣子。
你——
她脸上充血,勉强抬手,想要打掉他那只手。
只是浑身酥软,力道实在是不够看,与其说是击打,不如说——
情人之间的爱抚。
顾承泽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声音炸开在她的耳旁,让人的心瞬间慌乱了一阵子。
孤男寡女,以及属于两个人的绝对空间。
顾承泽突然觉得,那个使坏的人,似乎也不算是十恶不赦了。
找不到支点,又不好意思再死死扒住他,林青禾慌乱地伸手往后面撑,在接触到桌面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小惊呼了一声。
碰到了伤口……
暧昧的气氛因为这一声小小的尖叫瞬间消失无踪,顾承泽就算身陷其中,也很快清醒了下来,皱着眉查看她的伤势。
刚才毫无防备地撞到了桌子,洁白的手帕已经有鲜血透了出来。
他又惊又怒:“笨得要死……”
林青禾的眼睛里似乎还残存着水汽,嘴唇娇艳欲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很疼,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如此生气是因为自己受到的伤,这么一想的话就会莫名柔软下来,对他的冷声斥责也全部默默接受。
但明明是他毫无预兆……过来,她才一时之间没有想的起来自己受伤了嘛。
顾承泽脱了西装外套,接着潇洒一撑,那件的白色衬衫也很快被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肌。
男性荷尔蒙瞬间铺设开来,霸道而浓烈地点燃这整个剧院。
林青禾舌头打结:“你、你干嘛!”
就……突然兽性大发是真的很吓人的。
顾承泽没理她,冷着脸,用力撕开衬衫,撕成了差不多能够包住掌心的白色布条,抓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解开已经被血浸透的手帕。
林青禾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自己对他的想法,忍不住轻咳一声。
感觉到少女的情绪变化,顾承泽勾起唇角:“你很失望?”
!
林青禾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唔!”
趁着她注意力被分散,顾承泽迅速撕开那条手帕,即使很快,却还是牵扯到了皮肉,带来了结结实实的疼痛。
他额头出了点冷汗,声音却很冷静:“忍着点。”
……好吧。
布条被小心的缠了上去,止住不断汹涌低落的血液,力道逐渐收紧,似乎有一瞬间,没那么疼了。
林青禾呐呐道:“谢谢你啊。”
说实话,她能感觉到顾承泽对她十分的照顾——虽然偶尔实在是叫人生气。
包扎地差不多,顾承泽饶有兴致问道:“我不接受口头上的敷衍,你准备怎么谢?”
林青禾一时之间语塞,想了半天,歪着脑袋小心翼翼说道:“要不然,下次等你手也被扎伤了,我给你包扎?”
顾承泽:……
他凉凉地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