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暮的后背疼的厉害,睁眼就看到了拿着棍子的陈耀远。
想起自己就是出门看对方出事了没有才被打的,而且她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打的自己,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由得怀疑起了陈耀远。
随即恶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指着他说:“你刚才为什么打我!”
莫名被打了好几顿的陈耀远本就心里不爽快,姜云暮这一脚更是让人怒火中烧。
“发什么疯?是我先晕过去的!我怎么打你?别仗着你是公主就对我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他吸进去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那股火更是压不住。
想到今日若不是姜云暮的计划,自己根本不会去拦姜云芥的轿辇,更不会被当着众人的面丢进湖里!还有在宴席上,他就不会为了姜云芥答应切磋诗词。
谁能想到姜云暮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又让自己丢了面子!
现在居然还诬陷自己殴打她?真是疯了!
姜云暮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气得恨不得掐死陈耀远,她算什么东西?她!可是堂堂七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能跟这个武夫对说两句话都是抬举他!
他居然还敢问自己算什么东西!
气得姜云暮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的陈耀远脑袋嗡嗡作响,两人的战斗力莫名交换了。
“别想狡辩!不是你还能有谁?这屋里总共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姜云暮指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姜云芥冷笑到:“你总不会说是她干的吧!”
被打了一巴掌的陈耀远怎么能压得住怒火,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用棍子指着姜云暮。
“老子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要再敢污蔑我,我就打死你!”
“好啊!本性暴露了吧!”
姜云暮也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的香粉的味道让她精气神儿十足,竟然一把将陈耀远手中的木棍抢了过来。
“还敢打死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平日里叫你几声表哥你就真蹬鼻子上脸了?不过一个一事无成只知道靠父亲的三流货色!敢在这里跟本公主叫嚣!”
听得姜云芥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赫连宸给的东西真厉害,怎么还能让姜云暮变得这么会骂人?她平时嘴里翻来覆去也就会骂个贱人。
木棍被抢走的时候,陈耀远还踉跄了一下,脑子昏昏沉沉的,拿起身上的香囊闻了一下,清醒了片刻,可心底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景宣帝等人远远地就听到了茶室里传来的声响,有茶盏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有桌椅到底的声音,更多的是男子与女子之间争执的声音。
陈贵妃暗暗得意,听着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是得手了!
她左右张望还是没能找到姜云暮的身影,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这样精彩的画面她怎么能看不到呢?!
越是走近,她就越是心慌,陈贵妃很快就听出了那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吓得肝胆俱裂,立刻就想找借口让大家离开。
景宣帝皱眉一抬手,众人都停在了茶室外,陈贵妃也不敢说话,急的直跺脚,里面二人争吵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姜云暮:“瞧瞧你自己的样子!以为穿上华贵的衣服就能从山鸡变成凤凰了?难看死了!交给你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难怪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个名堂!别人叫你一声小将军都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
陈耀远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哪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心思歹毒虚有才名的公主好!”
“我是没什么出息!但我敢作敢当!你敢吗?你嫉妒她比你得宠!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学!还比你受欢迎!就找到我,让我毁了她的清白,然后再逼她嫁给我好折磨她!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承认?”
姜云暮大吼了一声:“胡说八道!她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贱种!凭什么比我更尊贵!”
所有人都听得皱眉头,景宣帝更是脸色阴沉,冰冷的看向陈贵妃:“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皇上!臣妾......”
“朕不想听!”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景宣帝的确是爱面子,可若是能趁这个机会治陈耀远一个大不敬之罪,灭一灭陈家的威风倒也是极好的。
“我就是要毁了她!我真恨不得杀了她!她早就该死了!”
姜云暮指着陈耀远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她现在还好好躺在这里?”
陈耀远狠狠地对着姜云暮骂了句:“你还好意思怪我!这一切都怪你!是你让我今日颜面尽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抢过姜云暮手中的木棍就要往她身上打,姜云暮吓得在屋内乱窜,余光却突然看见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不行啊!皇上!快进去吧!万一云暮出事了怎么办?她是做错了!臣妾会好好惩罚她的!”
陈贵妃吓得肝胆俱裂,跪在地上乞求景宣帝,一直不敢说话的陈将军也上前一步,跪倒在景宣帝脚下。
“皇上,这一切都是犬子的错!求皇上责罚!”
目的达到了,景宣帝自然高兴,大手一挥,宴公公便上前将门推开了。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门刚打开就溅了宴公公一脸的血,他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儿从台阶上跌下去。
众人看清茶室里的场景也纷纷捂着嘴,几欲作呕。
陈贵妃瞪大了眼睛,陈将军更是倒吸一口冷气,只有陈灵薇依旧淡淡的,甚至冷笑着低声骂了句活该。
陈耀远躺在血泊中,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嘴角的血沫都流到了脖子里,惊恐的望着还在不断挥刀的姜云暮。
“去死!去死!去死!!!”
很显然,姜云暮把对陈耀远和姜云芥的所有怨气和恨意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当匕首刺穿陈耀远腹部时,她先是感到了一阵恐惧,可恐惧的尽头却是隐隐的兴奋。
该死!他们都该死!
随之而来的一刀又一刀更是卯足了劲儿,她扑在陈耀远的身上狠狠地往下捅,力道之大让两个小太监都没能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