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昏迷了多久,黎县的百姓就安全了多久,尽管这段日子里所有人都处于戒备状态,算不上轻松。
但只要无人伤亡,对姜云芥还有黎县的百姓而言就是好事!
姜云芥起初并不敢睡觉,只怕自己一睁眼就再次回到了上元节那日,又怕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杀了沈珩,时间才能溯回。
若自己的判断失误呢?若沈珩并不像司命口中所说那样呢?万一他真的死了怎么办?
起初,姜云芥担心沈珩死了,是怕一切重头来过,可现在不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沈珩不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沃平和庆望日夜照顾沈珩,并将找到四殿下的消息传回了寒凛国,寒凛国国君知道后喜极而泣,表示要亲自前来接沈珩回寒凛国。
一时之间,找到失踪已久的四殿下的好消息便传遍了寒凛国上下。
如今的寒凛国皇后和七殿下可就有的担心了......
沈珩昏迷了三日之后才醒过来,睁眼看见陌生的营帐和两张期待又惶恐的脸,第一反应是,黎县是不是已经被攻破,他们被俘虏了。
庆望看见沈珩睁眼,立刻跪在了地上,抱拳说:“臣行事莽撞!伤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殿下饿了吗?臣备好了吃食,殿下可要现在用膳?”
沈珩不是很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公主人呢?”
“公主?”
“五公主,她人在哪儿?”
“哦!殿下说的是那南苑国的五公主吧!她还在黎县境内。”
想起沈珩体内的毒素,在加上听到的关于姜云芥的传言,俩人都以为沈珩这样是姜云芥害得。
于是保证到:“殿下不用心急!今夜我们就攻入黎县!将那不知死活的公主碎尸万段给殿下......”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被沈珩一脚一个踹飞了,沈珩神情阴鸷,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压着眉眼看向两人,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只觉得有把泛着寒光的横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随时就能取走他们的性命。
沈珩本就是一生阁排名第一的杀手,他在姜云芥身边收敛了自己的脾性,不代表他真的是条乖狗。
尽管受了伤,他的动作依旧很快,抽出两人身上的配剑,不带一秒犹豫地就要刺穿他们心脏,庆望和沃平迅速地闪躲,沈珩抬起桌案砸向两人。
趁其不备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肩头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他面无表情的飞身出去。
营中将士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不明白情况,自然不敢多加阻拦,等沃平和庆望冲出营帐的时候,沈珩已经跑的很远了。
两人震怒的同时不免为沈珩如今的身手感到欣慰,不愧是先皇后的儿子。
姜云芥接到让她即刻回京的圣旨,她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将圣旨扔回了前来支援的王将军的怀中。
“黎县的危机没有解除,本宫绝不回去。”
她才不相信景宣帝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才让她回京城,一定与这座金矿有关,太子惦记着这座金矿,如今景宣帝也知道了这座金矿的存在,她继续待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这位王将军可是带了兵符,可以号令边境所有将士的兵符。
当初为了收回这枚兵符景宣帝做了多少事情?如今怎么会再次将它轻易地交出?而且还是皇后母家的人?
为了这座金矿,景宣帝势必会想尽办法力保黎县的领土,大战不可避免。
黎县的百姓再也经受不起战争的折磨了,可景宣帝不在意他们的生死,他要的只是那座金矿。
姜云芥不能离开,她如果离开了,黎县的百姓就完了。
“公主殿下!你这是抗旨!”王将军厉声说道。
“本宫抗旨又如何?将军难道敢杀了本宫不成?等黎县的危机解除后,本宫会亲自向父皇请罪!”
她没有穿华贵的衣袍,没有戴象征身份的凤冠,一身粗布麻衣依旧显得威严十足,昂着头轻蔑地看向王将军,给人浓浓的压迫感。
两人还在对峙之中,吴县令满脸激动地跑过来,大喊道:“沈公子回来了!沈公子回来了!”
姜云芥闻言,立刻朝城门的方向奔去,她再一次登上了城墙,看见沈珩骑了匹马飞奔而来,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没事!
“沈珩!”她跳起来跟沈珩挥手。
沈珩看见她也很开心,略有些僵硬地学着她的动作向她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抹很开心的笑容,
可是马到了城下,王将军却不让守城门的士兵开门。
“此人身份不明,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姜云芥上去就甩了他一巴掌:“他是本宫的人,开门!”
王将军的脸被打的火辣辣地疼,他摸了摸脸颊,今天算是忍到极点了,一而再再而三被姜云芥下了面子,心中早已愤愤不平。
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
“公主殿下难道要置全城的百姓于不顾吗?万一寒凛国的人就埋伏在附近,打开门岂不是送死?”
吴县令说:“将军不必担心,城墙上的将士看着呢,黎县周遭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的确只有沈公子一人啊!”
“轮得到你一个罪臣跟本将军说话!”
姜云芥气笑了,有着说话的功夫,城门早就打开,沈珩都进来了!
她朝王将军勾了勾手指:“将军请侧耳过来。”
心里虽然骂着姜云芥,可男人到底还是视觉动物,如此美人浅笑着像自己勾勾手指,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王将军还以为姜云芥要向他服软了,顿时放松了警惕,向前走了一步,侧耳:“公主要说什么?”
姜云芥揪住他的耳朵,抬腿狠狠地朝着王将军的身下踢去,疼的对方捂着下面跪到了地上,满头满脸的汗往下滴,只觉得自己下半辈子都不能再快乐了!
姜云芥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本宫原本相同将军好好说话的,无奈将军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只能如此了。”
“开门!”她冲城门后的士兵大喊。
王将军自己都要疼死了,当然没办法反抗,城门后的士兵也不敢不听,将门打开后,沈珩迅速骑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