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夏小课堂开讲
七月狸狸2020-09-19 11:213,146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四周都点着灯笼。宋夏拉下一块布,在后面准备了一下,正想演示狐妖出现时的情景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道“首辅梁大人到!”

  顿时,底下很多官员纷纷站起来,立在一边等着。只有魏凉一个人,还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魏大人果然神速,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凶。”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侍卫。

  魏凉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说道“原来是首辅大人,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魏大人不必客气,梁某不请自来,该说失礼是我才对。”

  宋夏躲在后面看的清楚,这两个人那一番招呼假的很,看样子关系也不是很好。万一这个梁大人对自己的解释不满意,也不知道魏凉会不会帮自己解围。

  越想便越觉得头上这颗脑袋危险的很,就怕回去的线索还没找到,自己先交待在这里了。

  等到大家都同梁展打过招呼后,这才一一坐下去。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魏凉似乎并不在意,命人给大家添上热茶,让宋夏开始讲解。

  深呼吸一下,宋夏课堂正式开讲。

  “各位大人晚上好,今晚我们将了解到狐妖是如何出现的,这一部分比较简单,我会说的快一点,之后会向大家展示天谴是如何发生的。这一部分了由于涉及到许多的知识,所以会花些时间。为了节约时间,期间还请各位大人保持安静,如有问题,请举手回答,谢谢。”

  说完,宋夏转身走到展开的布后面,有烛火亮了起来,之后布上面出现一个影子,因为很大,所以看起来有些模糊,之后影子越来越小,慢慢显出了轮廓,待众人看清楚那影子的完整形状时,瞬间乱做一团。

  “狐妖,狐妖出来了。来人呀,快,快拦住它。”

  有几支箭齐齐射了出来,直朝着影子的方向。魏凉身形一动,抽出桌上的围布,挡掉了这些箭后,他转头望向布后面,眼里有一丝疑惑。

  “你这是做甚么,难不成要护着那狐妖不成?”梁展起身,示意身后的侍卫接着放箭。

  “梁大人急什么,就算是有狐妖,也是我们东厂和锦衣卫的事情。”魏凉说完,挡在布前面,防止再有箭射过来。

  杨淮见状,也提着剑站在他身边。

  梁展愤愤地一甩袖子,重新坐下去。“好哇,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来人,戒备,若狐妖再出现,立马放箭,绝不能让狐妖有机会逃跑。”

  狐妖的影子还在,只是旁边还多了一个别的影子,众人定睛一看,不禁笑了起来,那是一只小狗,之后又出来小兔子,小马,气氛轻松了很多。

  “大家刚才看到的狐妖,其实就是这个。”宋夏从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剪成的小狐狸。

  这下众人炸开了锅,他们根本不相信,闹得沸沸扬扬的狐妖,竟然是一张纸片。于是有人举手了“请教宋姑娘,你的意思是狐妖是一张纸变得?”

  “狐妖不是纸变得,它本来就是一张纸。有人利用这张纸制造出狐妖的假象,以此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其实,要制造出狐妖的假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有哪位大人愿意亲自试一下。”

  听到又要让狐妖出来,都在犹豫。宋夏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笑着问魏凉“不知道魏大人可不可以替大家做这个实验?当然,您要是担心的话,我觉得杨大人应该没问题。”

  杨淮正想答应,被魏凉阻止了“此事甚是奇怪,还是我去吧,若有什么情况,还要靠你保护诸位大人的安全。”

  “魏大人说的在理,那你一切小心。”

  魏凉点点头,用手帕掩了掩嘴来到宋夏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狐狸剪纸,问她该如何做。

  “大人请跟我来。”

  两人来到围布后面,宋夏将一根蜡烛放在后面,又在前面放了一个带有小孔的板子,示意魏凉将狐狸剪纸放上去。

  顿时,外面就出现了一个狐狸的轮廓。魏凉心中一惊,一把抓着宋夏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狐妖到底哪里来的?”

  手被捏的生疼,可是又不敢挣脱,只得皱着眉说道“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原理,通过这个孔出来的是实像,所以看到的狐妖会很真实,加上制造这种现象出来很简单,因此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总得来说,就是凶手想让人误以为是狐妖杀人。这样说,大人可清楚?”

  魏凉看了看手里的剪纸,缓缓松开她的手,“到时候见了圣上,把这些话再详细说一遍,记住,你的命,可是在你自己手上。”

  “明白明白,那其他大人……”

  “我自有办法。”

  从围布后面出来,魏凉径直走向梁展,将手中的剪纸递过去,“方才梁大人口口声声说我包庇狐妖,现在大可亲自去看看狐妖的真面目,到了圣上那里,才好交待。”

  “哼!”梁展满脸傲慢带着人走到围布后面,不一会儿,就气冲冲地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剪纸就能闹得京中人心惶惶,真是荒谬。狐妖案过去两月有余,东厂似乎毫无进展,你这个督主大人若是解决不了,老夫可以向圣上秉明,让其他人接手此事。”

  魏凉知道他想借题发挥为难东厂,在梁展看来,东厂不过是奴才,而他们才是臣子,因此处处显得高人一等。前任督主在世时,常常说起这件事,心里无不担忧。他们这一生注定享受不到常人的许多乐趣,唯一的慰藉就是这手中的权力,身上的荣华富贵。所以,魏凉自懂事起就知道一件事,要握紧手中的权力。

  如今梁展想要从他这里削弱东厂,他绝不会答应。

  “多谢梁大人关心,圣上将此事交给东厂,自然是因为信得过。”

  梁展依旧不依不饶,“那依魏大人的意思,还需多少时日才可以抓到真凶啊?圣上三日后就回京了,若是狐妖案还没能破,只怕我们都要跟着受牵连。”

  “首辅大人放心,锦衣卫一定全力缉拿凶手,明日一早我们就张贴告示,破除狐妖杀人的传闻,到时候凶手心中慌张,肯定会露出马脚。”杨淮说完,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是呀,若不是今晚亲眼所见,还真要被凶手给骗了。既然没有狐妖,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就依诸位大人的意思,三日之后,东厂一定交出狐妖案真凶。”魏凉说的十分肯定,“如果交不出来,这督主的位子让给梁大人,可好?”

  梁展没回答,憋着气一挥袖子转身就要走,又被魏凉叫住“梁大人不想知道天谴是怎么回事吗?”

  “天谴就是天谴,那是上天在发泄怒气,难不成这位宋姑娘,连天谴也能制造出来?”

  魏凉掩掩嘴看了一眼宋夏,“让她试试也无妨。”

  “是呀,若宋姑娘能解释清楚天谴的事,想必圣上的忧虑就会减少很多。”

  听到杨淮说起皇上,梁展沉着脸又坐了回去。

  “宋姑娘,可以开始了。”

  宋夏朝杨淮点点头,她抱着三个大小不一,圆圆的灯笼走了过来,点亮里面的烛火以后,开始解释道“大家请看,中间这个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这个小的是天上的月亮,这个最大的是天上的太阳。”

  “简直是胡言乱语,我梁展活到一把年纪,还真没听过人如何能在一个圆圆的球上面生活。太阳和月亮又怎么会同时出现。宋姑娘,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宋夏在心里叹口气,她这颗头就那么不值钱吗?

  “展大人不要生气,现在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说完,她瞥见魏凉满脸的幸灾乐祸,又看到其他人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遭了,叫错名字了。他姓梁,梁大人啊。

  “宋姑娘,你记好了,我叫梁展,当今圣上的老师,内阁首辅。”

  “是是是,对不住,首辅大人,现在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魏凉还在笑,“宋姑娘,继续吧。”

  “对对对,我们接着说。当日大家看到天谴,白天变成黑夜,其实是因为月亮转到了太阳和我们所生活的这颗球中间,挡住了部分的光线,就像这样。”宋夏拿起最小的球,慢慢转动到中间位置,其中一颗球上的光线暗了下去。

  “随着月亮继续转动,黑夜就消失了,又变成了白天。天谴其实并不是上天在发怒,就像春天会开花,秋天树叶掉落一样,只是一种自然规律,我们无需恐慌。各位大人,可明白了?”

  安静了一会儿,有人举手。

  “宋姑娘,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中间那颗球吗?”

  “宋姑娘,月亮怎么会转到太阳那里的?”

  “宋姑娘,太阳的光还能被挡住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各种问题涌现出来,让宋夏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

  “各位大人的问题,在这本小册子里都能找到答案,不过时间有限,我只写了一份,要先给……”

  魏凉伸手接过来,“要解圣上的忧虑,就要先解开百姓的疑惑。还请陈大人将这本册子交给印务局,刊印成册后分到各处,让更多人了解其中原委。此举,梁大人觉得可妥当?”

  “只要能为圣上解忧,我梁展无话可说。”

继续阅读:第五章 大人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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