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宋夏只感觉越来越热,手上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她看着自己被脱掉的外衣,真是欲哭无泪。
祁翔将宋夏轻轻放倒在床上,又将纱帘拉了下来,俯身躺在宋夏身边。
“今日之后,你就是朕的人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宋夏心里又委屈又心酸,她要皇上许诺的东西干什么,此刻只想要离开这里。
亵衣也被脱掉了,最后一层心里防线崩溃,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祁翔动作一顿,俯身准备亲宋夏,被她躲了过去。
这一吻,就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温热的气息喷在宋夏耳边,却又无处可躲,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羞愧。祁翔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沿着脸颊一路吻了下去。
“皇上,皇上,不好了。”
双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祁翔皱了皱眉,对着门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不是说了今夜谁也不能打扰朕吗?”
“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北方大乱,各地官员已经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出兵平叛。”
“什么?混账东西,他们都是做什么的。”祁翔气愤不已,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宋夏,又有些不舍。过了今晚,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传朕旨意,让兵部的人两个时辰之后在殿外等候,你,退下,不准再来。”
宋夏心里本来松了一口气,可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他扑灭了。
这一次,祁翔的动作明显粗鲁了许多,不顾宋夏的反抗,按压着她的双手,低头吻了上去。
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双喜尖细的嗓音再次传来,“魏大人,不可进去,皇上已经休息了。”
魏凉来了?宋夏心里一喜,趁着祁翔发呆,将他推倒在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
“魏凉有急事要与皇上商议,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
祁翔心里一阵恼怒,他肯定是故意的。
“朕身体不适,有事两个时辰后再议。”
“皇上,北方形势危及,片刻都耽误不得。魏凉请命,带兵前往北方平叛。”
步步紧逼,就是让他停手。
祁翔看了看一边的宋夏,苦笑道“天意如此,朕也不可违。宋大人,你起来吧。”
听他这样一说,宋夏一刻也不敢停留,随意抓了件衣服披上,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风雪刮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宋夏脸上。而魏凉,正跪在门口,满眼焦急。看到他的那一刻,宋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和委屈,放声哭了出来。
魏凉也跟着红了眼眶,赶紧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抱了起来。宋夏这幅样子,简直让他心如刀割。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不会将她送回来。
“皇上请稍等片刻,魏凉去去就来。”
离开的时候,他瞥见地上洒落的衣裙,心头涌上杀意。那时候,宋夏该有多害怕,祁翔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风雪很大,魏凉紧紧地抱着宋夏,低头为她挡住冷风。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宋夏缩在他怀里,终于安心了。
“大人,如果你没来,我会去死的。”
魏凉的心口处又疼了一下,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
自己忠心耿耿替祁翔守着江山,甘愿做的左膀右臂辅助他。可是,他却连伤害自己的心爱之人。以后,他和皇上,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信任了。
将宋夏安顿好之后,魏凉又就转身出了门,他要去找皇上。
“大人,他毕竟还是皇上。”
“我明白的,你放心。”
祁翔已经回了宫中,大殿外面站着一众大臣,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头上身上都落着厚厚的雪。
他内心突然感到很疲惫,身为天下之主,却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办法决定。魏凉带走宋夏之后,他就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
“双喜,让大家都进来吧。还有,把碳火都撤了,一会儿魏凉来,又该咳嗽。”
“可是李大人他们上了年纪,又在雪中挨了冻,只怕会受不了。”
祁翔想到了这一点,“几位老臣就让他们去大殿旁边坐着,围炉烤火,这里就不要上炭火了。”
“双喜这就吩咐下去。”走了几步他又回来,关切地问道,“皇上,可需要帮您沏一杯茶?”
“也好,议完事,只怕也已经到了深夜。”
魏凉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商议由谁领兵平叛。梁展早就和和其他人商量好,一起提议让魏凉去。这种差事,做不做的好,都要得罪人,那就干脆让他去得罪好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魏凉就先说明了来意。
“皇上,北方形势紧迫,魏凉请命,带兵前去平叛赈灾。”
祁翔并没有很高兴,因为他的条件,是要自己准许宋夏离京。
“魏卿能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朕十分感动。今日就将北营兵符交给你,北方沿路士兵都由你调遣。但朕也有要求,第一,平定叛乱,夺回被占领的城池;第二,查清站在款项的去处,将涉案人员名单第一时间送来京中,还有就是第三点,若是你没能完成任务,朕一定拿掉你这个督主的位子,魏凉此事,你可听清楚了?”
魏凉没有犹豫,“一切都依皇上所言,也请皇上遵守我们之前的承诺。”
祁翔在心里苦笑,不然自己还能怎么样。他这个皇帝当的,并没有那么顺心。
梁展听说皇上和祁翔私底下还做了什么约定,就不淡定了,心想着难道皇上偷偷给他许了什么好处?不行,得找个时间问一问。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杨淮带着锦衣卫的人守在门口,当下十分恼怒,从马车上下来后就径直过去质问道“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带人来是不是要提前通知老夫一身。”
杨淮客气地行了个礼,“梁大人息怒,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你这是奉的谁的命。”
“接魏大人指示,京中近日来了个老道士,专门干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下官调查了几日,最后得知,他竟然在梁大人府上。本来是要直接进去抓人的,可下官想着还是该等梁大人回来,知会您一声。”
梁展知道杨淮说的是无为道长,但他绝对不会相信无为是个骗子。他的神机妙算自己是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有假。
想来定是魏凉因为此事公报私仇,自己肯定不能让他得逞,就对杨淮说道“杨大人辛苦了,可惜,老夫府上,并没有你说的什么道士。杨大人怕是找错了地方,还是请回吧。”
“梁大人请留步,锦衣卫奉命行事,还请大人配合。”
梁展也来了气,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杨大人,你要是在这里没有搜出来什么道士,该当如何?”
“那我杨淮愿意接受责罚。”
“杨大人请慢。”
池帆从远处骑着马赶来,他翻身下马,拍拍身上的雪,看了看梁展后,走到杨淮旁边耳语了几句,杨淮点点头,随即笑着向梁展赔礼“梁大人请恕罪,此事是下官鲁莽了,请大人海涵,下官这就将人带走。”
离了梁府,池帆和杨淮径直去了东厂。魏凉在房里陪了宋夏一会儿,等着她睡着后,才悄悄退出来。
议事厅里面,几人神情严肃,思考着北方平叛的事。魏凉离京已经是定局,他要将东厂暂时交到放心之人手里。
“此去北方,怕是要半年之久,东厂一直受梁展打压,如今我这一走,只怕他的气焰更甚。”
池帆听后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道士之事就是他做的好事,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他算清楚。”
“池大人切不可冲动行事,小不忍则乱大谋。锦衣卫这边已经收到消息,北方赈灾物资十有八九是被人贪污了,而这些贪污之人的背后,就有京中的人护着,并且,和梁大人脱不了干系。”
“不错,南方漕运一事,也和这个梁大人有关系。”
魏凉担心的,正是这个。
“我离京之后,东厂的一切事务,交由易左处理,还请几位大人帮忙看着一些,切莫让他,将东厂给卖掉了。”
易左一听他这话,立马笑着晃了晃手指,“大人委以重任,易左定不敢怠慢。这东厂啊,我保管给你好生看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多少给我些报酬就好了。”
“早就听说丰州易左有“塞诸葛”的美名,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池大人客气了,指教之事,明码标价,好说好说。”
在座的几个人都在朝中待了许多年,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倒是像易左这样坦诚直率的人少见。他虽字字不离钱,却不让人生厌,也是桩本事。
杨淮暗自打量了一下他,心中十分满意。他知道自己为人过于耿直不通情理,女儿杨瑜更是不知变通,这个易左,倒和杨瑜十分般配。
就趁着大家闲话的时候悄悄问魏凉,“不知易公子是否婚配,人品如何,家中二老可还健在?”
魏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隐瞒,如实做了回答,他还特意强调,易左这个人,值得托付。
杨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魏大人见笑了,若真如你所说,这个易公子,倒是个不错的人。不知他和我家杨瑜,有没有这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