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手里的火铳吓到了了对面的人,两方陷入对立。
魏凉的肩膀的伤口裂开,血顺着胳膊一滴在地上。宋夏惊呼一声,“大人。”
“我没事,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要拼命往外跑。”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跑的话我早就跑了。大人,这个火铳好用吗?”
魏凉凄凉一笑“不是很好用,怕只能打中一个人。”
“啊?”她看着对面七八个人,一时慌了神,难道今天走不掉了?
对面的人看出了什么,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宋夏拿着火铳往后退,被魏凉拦住,“不能动。”
“你们是骗人的吧,有本事就朝着我来,老爷发了话,今日,必须要魏凉死。”
说完,几人举起剑,开始靠近魏凉他们。
“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将宋夏拉到自己身后,长剑横卧,拦住面前的人。
可是对方人多,他已经在尽力阻拦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好几次都差点伤到宋夏。
魏凉眼里偷着杀意,出手时招招致命,拉着宋夏左闪右躲,渐渐有些吃力。
眼看着其中一个人就要刺向宋夏,一个蒙面人从屋顶上飞身下来,堪堪挡在了宋夏面前。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眼下的情形实在不宜久留。
就朝着蒙面人快速行了个礼,拉着宋夏离开。
出去之前,宋夏好像听到那个蒙面人轻轻喊了声姐姐,身形一顿,挣脱魏凉的手,回头看着身后蒙面人在和那些死士打斗,身形被隐藏其中。
他的背影,很像于盛之啊。
可又不太确定,因为于盛之不是应该在南方吗?
魏凉看她站在那里发呆,赶紧牵过她的手,被宋夏挣脱掉了“那个人,我们不管了吗?”
“看他身形游刃有余不急不慢,应该是提前有计划的,此刻怕也是在等着我们离开之后他才好撤退。”说完看了看宋夏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他?”
“我觉得他是于盛之,大人,不如你先离开,我想留在这里。”
魏凉着急起来“你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就算他是于盛之,武功再高强也没办法时刻护着你,不如我们先离开,如果他真的是于盛之,脱身之后肯定会来找你,何苦要在这里送死。”
宋夏也觉得魏凉说的对,虽然不安心,但还是跟着他到了梁府们口。
外面,楚素素赶着马车正好过来,看到魏凉的伤势,当即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问道“大人,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我这就去带你去找溪亭。”
宋夏看着这一幕,又看看身后,最后将魏凉送上马车后,她又转身回了屋。
蒙面人还在和那些人打斗,宋夏对着那个晃动的身影喊道“盛之,是不是你?”
“姐姐,你快跟着魏大人走,吴山青马山就要来了,不必担心我。”
听到他的回答,宋夏松了口气,果然是他,心中莫名觉得有了安全感“我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
“既然这样,那姐姐可要躲好了,等我收拾了他们再带你快走。 ”
宋夏一听赶忙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十分担心。
眼看着于盛之也有些吃力,吴山青及时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们的到来让局面很快发生了扭转。
“姐姐,我们走,这里交给吴山青就好了。”
宋夏点点头,跟在于盛之旁边出了梁府。
好几天没看到他,宋夏感到十分意外,南方到这里也需要些时间,可他真的到的很快。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的”
于盛之摘下面巾,朝她眨眨眼,“其实,我也是凌晨才到,连着赶了两天路,实在是很累。可在路上一想着能见到姐姐,就浑身充满了力气。只是见到姐姐后,我真的感到太累了,姐姐能否陪我回去休息一下?”
“当然好啦,不过本来下午要离开燕焦的。”
“你们大人受了伤,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没猜错的话,此刻他肯定会先去找梁岩。不过剩下的事情就和我没关系了,我只负责保护姐姐安全。”
宋夏听的感动不已,她看的出来,于盛之说的是真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下,肯定是累坏了,于是回握着于盛之的手,“我们回去休息吧。”
梁府外面,魏凉在马车上正好看见他们,心里一沉,有隐隐的愤怒和不甘,也不顾自己的胳膊在痛,捏了捏拳头,“我们走。”
花嵇他们一路追过去,梁岩却好像是消失了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这下要怎么办,真要是让他跑了出去,就白费了这一番力气。”
水清浅神情严肃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在聆听什么,突然,他掏出一枚银针,朝着左侧某个方向打过去。
有人应声而倒,两人赶紧跑过去一看,正是梁岩身边的侍从。
花嵇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其他人,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道“梁岩了,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嘴还挺硬,水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
水清浅掏出一枚银针,“多的是,我们先扎这里。”
男子闷哼一声,不一会儿就会的浑身像是有数千只蚂蚁在爬,他忍不住伸手抓了抓,没想高越抓越难受,最后痒得在地上打滚。
“我再问你一边,梁岩在哪里?”
男子依旧不松口,“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既然如此,那再尝尝蚀骨之痛。”
第二根银针扎下去的时候,男子就感到四肢处传来一阵疼痛,接着是全身,一开始还能忍受,慢慢地,这种痛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刮骨头,无法忍受。
男子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嘴唇变得青紫,他抖抖索索的咬着牙,还是没有说。
花嵇叹口气,“你这是何苦,梁岩不是什么善人,这些年,燕焦百姓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看得到,难不成真要为了这样一个恶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兴许是花嵇的话说服了他,男子缓了口气,点点头“我告诉你们他在哪里,可不可以先拔这跟银针拔了。”
水清浅出手,拔掉了他身上的两根银针,男子顿时瘫倒在地上,待神智回复一些,就伸手指了指前面,“梁老爷在城中建了一个密室,从这里往前有一个巷子,里面有一家卖纸扎的,打开中间那副棺材,就可以进去。”
两人听完,也不顾真假,拔腿追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扎纸铺子,开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能有什么生意,看来那个男子说的没错,这里面确实有蹊跷。
走到屋里找了一圈,终于在里屋看到一具棺材,轻轻一推,盖子就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地道。
花嵇便往下走边感慨,“这个梁岩还当真是不惧苍天鬼神,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棺材官才,升官发才,倒是个不错的寓意。”
两人顺着阶梯往下走,前面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花嵇本以为这里会有个密室,没想到,一路过去都是通道,不是知道这是在燕焦城内,他肯定会以为是在山洞里。
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小心。”
水清浅捏着银针,保持着警惕往前走,外面好像有隐隐约约的人声。
走往前走几步,竟然到了一间屋子里面。
“这里有些熟悉啊。”
“那是自然,因为这里是梁岩的家。”
听到声音,两人都吃惊不已,竟然是沈溪亭,再一看,魏凉也在这里,中间那个被人拿着刀压着的,正是梁展。
“大人,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是碰巧知道了一些消息,没想到梁老爷真的跑了回来。”
这时花嵇才反应过来,这密室连接的是梁岩的家。
难怪他的家选在城中心,原来还有这种作用。
此时梁岩依旧很镇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魏凉担心这又是个替身,仔细查验了一下,确定这就是真的。
“你可知罪?”
梁岩冷笑道“不知老夫犯了什么罪?”
“鬼寨你可知道?”
“不知。”
花嵇将名丢过去“你府里的死士,都是鬼寨选来的人,还说不知道?三年前,一百七十二口人就这样失踪,你也不知道?”
梁岩突然笑了出来“你问的真是稀奇,鬼寨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我一直在燕焦城,可是哪里都没去过,更何况是山高水远的寨子。我告诉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你也知道,我哥哥是首辅大人,到时候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要是圣上知道你身上背着这么多条人命,你觉得你那个哥哥还保的住你?”
“保不保得住,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我要进京见圣上,你们没这个资格审判我。”
魏凉担心的事发生了,他要在这里处置梁岩,确实有些师出无名。
但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可能被梁展救出去。
“没资格?你梁岩私藏这么多兵器,还藏有火铳,这些可都是死罪。”
“哼,不要以为我不懂朝中的规定,这些兵器可不是我梁岩一个人的,你要如何治我的罪?至于火铳,我可没说过是我的,哎呀,好像是魏大人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