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阁的消息到的时候,宋夏正好出去,花嵇将信筒交给了魏凉 “你先看看吧,这次是个大消息,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告诉阁主。”
“这是你们碧落阁的消息,我一个外人,怕是不便插手。”
“碧落阁的规矩,知情不报,是为不尊,我干脆选择不看。”
魏凉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来信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让他无比震惊,但脸色还是保持着平静。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决定要不要告诉阁主。”
花嵇说完,摇着扇子走了。
可魏凉却陷入了为难,信中说,北冥的领主,是于盛之。
宋夏的动作定格在那里,她直直盯着魏凉,想确定这话是不是真的,又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你先歇着,我去找人问问。”
“大人大人。”宋夏从床上翻下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目光深情,“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大人的话十分安心,亲爱的督主大人,我这条小命就交给大人了。”
魏凉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慌忙抽出手,只一个眼神,宋夏就乖乖退了下去。
“我去去就来,你不要乱跑。记住,除了我们两个人,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你那里有碧落阁的令牌。”
“盛之也不能说吗?”
“你想害死他的话,就尽管告诉他。”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宋夏躺回床上心里沮丧到了极点,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竟然中了蛊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个小虫不知道又钻到哪里去了,想着它随时会夺走自己的命就难过。
可脖子上项链冰凉的触感又提醒着她,男友还没有找到,还有很多爱她的人在等着她,不可以轻易放弃。
稍微休息了一下,她就起身准备回风云楼。自己出门前给于盛之说很快回去,可在这里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肯定有些着急。
都这个时候了,不能给他们再添麻烦。
出门前,她看了看一旁的大包袱,还是下决心带回去。就在宋夏拖着包袱往外走的时候,于盛之已经来到了东厂,他在门口就碰见了正出门送客的魏凉,两个人一个要进门,一个拦着,正处于对峙态势。
眼见着到了门口,宋夏放下包袱想歇一歇,一抬头,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于盛之看到宋夏,就不再理会魏凉,走过去接过包袱就想带她走。可走了两步后就走不动了,回头一看,魏凉抓住宋夏的手。
“魏大人,我来接姐姐回家,请你放开。”
“她暂时还不能走。”魏凉说着还把宋夏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于盛之想出手,又怕伤着宋夏,靠过去揽住宋夏的肩膀,让她背对着魏凉。
“魏大人,我姐姐虽有职责在身,但如今这么晚了,总要休息一下,你还继续留她在这里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魏凉冷笑道“在东厂,我就是规矩。她留下来还有事,暂时不能离开。”
“如果我偏要带她离开了?”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宋夏一看他们要打起来,赶紧出声制止“冲动是魔鬼呀,打输住院,打赢了进派出所,划不来划不来。我们大家各退一步,你们觉得如何?”
这情形,也只能和稀泥。
“姐姐,我们走。”
“宋大人,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处境,留在我这里,才好保住你的小命。”
于盛之以为魏凉拿官位压人,走到他面前,扬了扬手里的包袱,“大人可看清楚了,姐姐本就打算回家的,我说过,这个史官我们不稀罕。”
说完,他揽住宋夏,扶着她上了马车。
魏凉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他要想留,又如何能留不住。他是在犹豫,根据他的了解,中了这种蛊虫,七天之内没有解药,便是神医在世,也是回天乏力。
而这世上,唯一能解这种蛊虫之毒的办法,就是种下另一只“听声虫。”
根据史书记载,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碧落阁有一个规矩,每任阁主身上都必须种下一种叫做“听声虫”的蛊虫。这种蛊虫分一公一母,十分稀有,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假冒阁主。
因此,没有蛊虫只有令牌,或是只有令牌没有蛊虫,阁主的身份都不会得到认可。
可是这种蛊虫有一个特别之处,被种了蛊虫的人,必须在七天之内种下另一只“听声虫”,不然就会暴毙而亡。
像宋夏这种情况,她一旦接种了另一种蛊虫,就意味着接受了碧落阁阁主的位子。而他担心的,正是这个。
距离上一任阁主离世已经过去了八年,这八年内,碧落阁就像是从世间销声匿迹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魏凉尝试着想想那样的日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只是听到于盛之说要带宋夏离开京中他都无法忍受,又怎么可能接受宋夏要是死了怎么办这个假设。
宋夏哭丧着脸道“可不是吗?马车也跑了,我们只能一步步往回走。大人,您能自己走吧?”
魏凉试着起身,又满脸痛苦地倒了下去,声音虚弱“我动不了,看来只能麻烦你,把我背回去。”
“背回去?从这儿回京城可是有一天的车程,我背着你要走到猴年马月去。要不我给京中送个信,让元直来接我们。”
魏凉翻了个身,幽幽地说“那一来一回怕是要好几天,皇上那里不好交待啊。算了,你还是先回去交差,就把我一个人先扔在这荒郊野岭。”
他都这样说了,宋夏自然是不好扔下他的,虽然很想这么做。
魏凉看她在犹豫,哀叹一声“没想到我今日竟落到如此地步,罢了,宋大人,你先走,再往前去就是官道,或许可以拦到进京的马车。”
“大人,要不我扶着你,我们慢慢走。”
宋夏蹲下身子,将魏凉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往起站的时候,就觉得肩膀处一沉,险些没站稳。这个臭魏凉,死沉死沉的。
两个人慢慢地往前挪动,魏凉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宋夏身上,她此刻是举步维艰。还没走几步,宋夏脚下一滑,两个人都往前倒去。
魏凉见状连忙扶住她,倒地后,宋夏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姿势十分暧昧。
“要不然我们就在这睡着好了,元直看到我们没回去,定会来找我们的。”
宋夏迅速爬起来,当下就拒绝了,“不行,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不过我刚才看你身手敏捷,好像没事了。”
魏凉伸开双手躺在那里,满脸惬意,“如果我真的动不了,你会丢下我吗?”
“当然会啊,还会把你丢的远远的,让元直找也找不到。”
“你果然对我怀恨在心,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多占些便宜。”
之后魏凉伸手一揽,将坐在一边的宋夏拉着躺在了地上,自己又翻身覆了上去,笑的像将要洞房的新郎。
宋夏伸左手推他,被压住了,出右手又被压住了,这下整个人都被魏凉控制在身下。
“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此刻四下无人,又在荒郊野外,正是欢爱的好机会。你告诉我,你就不想看看我的身体吗?”
看你个头啊,谁要看太监。
“大人就不要骗自己了,就算是我想,你又能做什么,我知道大人年纪轻轻成了太监,心里自然是不好过,可是心态还是要放好一些。总会有不介意您是太监的人,耐心等一等,一切都会有的。”
魏凉听了这些话,眼里有一丝惊喜和意外。他低下头,手上稍稍用力压制住宋夏,身子又贴近了些。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太监,就可以对你做什么?”
两个人离的很近,他衣服上熏香的味道让宋夏有些沉迷,心想自己是那个意思吗?管它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现在大人可以,唔~你干什么,唔~”刚开口,魏凉的吻就下来了,荒郊野外,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过羞耻。
他的手心越来越烫,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已经不再仅仅只是想亲吻。衣裙扣子被解开的时候,宋夏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头,终于让他停止了动作。
两个人都在喘着气,魏凉看了看宋夏,小鸡啄米般亲了一口,就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的身子搂抱过来,贴在自己胸膛上。
“要回京了,我很舍不得跟你单独在一起的日子。宋夏,就算是你找到了那个人,能不能也不要离开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觉得一个人生活有什么不好。但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孤独是如此难以难忍。”
宋夏不知道能说什么,她想自己是幸运的,即便是来到这里,也遇上了真心待自己的人。但她又是不幸运的,因为自己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我是不是很花心?”
“花心是什么?”
“就是风流,不专一。”
魏凉好像在笑,“原来你是因为担心这个才不敢接受我,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魏凉的错,是我太晚遇见你,又明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之后,还想占有你。宋夏,你没有错,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