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嘞来嘞!”身穿五颜六色服饰的阿妈端着铜盆跑了出来,把铜盆里的水往夏顶天身上洒,嘴里还唱着古老的歌谣。
夏顶天知道铜盆中的是草药水,具有接风洗尘,祛除污秽邪气的作用。
紧接着,阿妈从坛子里打了一竹筒泛黄的酒给夏顶天喝,这酒有股子甘甜的药香,像酒糟和凉茶的结合体。
最后,她又在壁炉里抽出一根精致的火把,侧身在夏顶天脚下边扫边退,藻敏则牵着夏顶天亦步亦趋,跨着火把穿过塘屋。
到此,新人进门的礼仪才算结束,随后,藻敏牵引着夏顶上了竹楼,兴奋的说道:“阿哥,阿爸听说你来了,带着男人们上山去打猎了,你先陪阿姐说会话吧,回头努努叫你吃饭。”
说着,她贼笑着把夏顶天推进房间,扣死了竹门。
说实话,刚才的入门礼仪,夏顶天从未听说过,猜想,这应该是樟江寨特有的风俗传统。
拉咖是个二十出头的瑶族姑娘,身段健美,肤色水润,因为天气热,她穿了见及膝吊带睡衣靠在竹板床上,吹着风扇,眼含水雾的望着夏顶天。
竹屋里装饰精美,有各种竹制的竹筐竹篓竹箩竹帽藤箱藤夹等,窗户是往外撑开,窗口有个竹制阳台,摆放着野花野草,倒也视野开阔,又正好俯瞰到峡谷里的南少林。
如果是清晨和黄昏,远处的南少林会响起厚重的钟声,给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寨平添一份肃穆与神秘,让人仿佛回到了古代。
“拉咖……”夏顶天走进床边,坐在精美的竹凳上,温柔的捂住拉咖的柔荑,运转灵力检查她的伤势。
背脊几乎是粉碎性骨折,但大部分经脉还是完好,虽然资料起来有些麻烦,但夏顶天已经打算在樟江寨隐居一年半载了,有的时间给她疗伤。
“小狗……”拉咖眼睛一红,就想抱住夏顶天,可四肢失去了行动能力,完全动不了。
夏顶天暖心的把她抱在怀里,输送灵力,缓解她的痛苦。
拉咖哇的一声哭了,躺在夏顶天怀里,感觉背脊骨也不痛了,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有些东西是很难隐瞒的,比如气质语气眼神,只不过,拉咖沉静的幸福之中,没有发觉而已,事实上,即使她发觉了,也会在意,反正,人都进了樟江寨,那就是自己的人。
但是,夏顶天吸取了三多寨的教训,却不得不未雨绸缪,而且,他担心拉咖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打击,所以,他索性咬着拉咖的耳朵耳语起来。
刚开始,拉咖还静静的听着,可听了一会,就惊慌的望着夏顶天。
“我真的不是他!”夏顶天苦笑道,“不过你放心,在没有治好你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即使离开了,我也会把熊小狗找来替换我!”
“我……我不信……”拉咖真的慌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熊小狗,结果,你说自己不是习熊小狗,哄鬼呢?
夏顶天撕掉面具,露出真容,可拉咖不看夏顶天的真容还好,这一看,竟然露出惊喜之色,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捡了美丽的鹅卵石,结果发现是一块宝石。
毕竟,夏顶天虽然算不算英俊,但有一种粗狂美,加上洗髓伐毛后,容貌变得更加年轻,气质也十分出众,别说是一个山村女孩了,就算是高贵的富家千金,也会对他着迷的。
夏顶天又粘好面具,惊心恢复熊小狗的容貌,笑着说道:“拉咖,我之所以露出真容,就是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失望,但我保证,一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到时候,哪怕你失去了熊小狗,也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
拉咖只是痴痴的望着夏顶天,仿佛要透过面具再看夏顶天一眼。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嗯?”拉咖终于接受了现实,事实上,以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第一,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可以!”拉咖点头。
“第二,我们毕竟是逢场作戏,我可以和你结婚,但不能和你生儿育女!”夏顶天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希望自己离开之后,拉咖又投入熊小狗的怀抱。
拉咖不吭声,樟江寨人口稀少,招女婿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因此这条件她不想答应!
“就这两个条件,你若不答应,我转身就走!”夏顶天不得不威胁她。
“不要!”拉咖立马紧张起来,“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在这一年之内,你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那是当然!”夏顶天坏笑道,“你这么漂亮,傻子才不想和你做夫妻呢!”
拉咖粉脸一红,美目中忽然露出狡黠之色,心想,如果做了夫妻,我就不信你能毫无遗漏,到时候,只要漏上一滴半滴的,不就怀上了吗?
有了这个计算后,拉咖开心起来:“那你还要抱着努努喂饭,还要给努努洗澡换衣服上厕所什么的!”
拉咖上过学,打过工,会说普通话,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外面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自称“我”,眼下自称努努,已经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夏顶天大笑:“我是你的古(老公),你是我的奥(老婆),我当然要伺候你的生活起居啊!”
拉咖这下更高兴了,瘫痪的人最怕什么,就怕无人伺候啊!
“阿哥,吃饭了啦!”藻敏打开竹门,小脸羞红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姐姐姐夫。
“好的!”夏顶天抱起拉咖,跟着藻敏下了竹楼。
其实,藻敏的房间也在竹楼上,还就在拉咖隔壁,竹楼是竹子做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不过樟江男女并不忌讳男女之事,偶尔,少男少女们还一起去朱山的瀑布下洗澡呢!
樟江寨还是以玉米稻米为主食,并学会了大棚种蔬菜,人们终年都可以吃到鲜嫩的蔬菜有芥菜白菜萝卜辣椒茄子南瓜黄瓜冬瓜豆角黄豆饭豆;肉类主要有猪肉鸡肉鸭肉牛肉羊肉;油类有猪油花生油茶油火麻油向日葵籽油等。
吃饭的时候,夏顶天果然给拉咖喂饭,藻敏则时不时的给夏顶天夹菜,甚至直接喂进夏顶天嘴里,拉咖也不吃醋,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阿妈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拉咖时而翻译几句,大抵意思就是说,阿爸带着男人们上山打猎了,等打到充足的猎物回来,就给夏顶天举行度戒仪式。
度戒仪式,本是瑶族儿女的成人礼,因为夏顶天是新人,即使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想要结婚,就得补办度戒仪式。
阿妈还叨念说,稻谷快成熟了,等度戒仪式后就收割稻谷。
不过,樟江寨人还是以打猎为主,只有极少数有文化的年轻人外出务工。
时代在进步,与世隔绝的樟江孩子也要读书识字,学堂是十几个村寨联合举办的,地点在朱山寨,孩子们天不见亮就要爬起来赶路,差不多天黑了才能回家,也是辛苦无比。
拉咖和藻敏都只是小学毕业,虽然有心去镇上读初中,可对于小孩子来说,路途实在太远,又不安全,只能放弃。
此后,夏顶天开始观察地形,他在太行山里找了个山崖当修炼场,以他的脚程,来回也就三四十分钟的事情,平时,则打算在晚饭后,带着拉咖在江溪边展露肌肉,打一些花拳绣腿。
因为对面就是南少林的后院,黄昏时分,会有尼姑在溪边洗衣服,或去小卖部买生活物品,这些尼姑只是做些杂物,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大多是被少林寺收养的孤儿,从未见过世面,但也有一些半路出家,已经看破红尘女人。
在阿爸他们回来之前,夏顶天就开始给拉咖疗伤了,拉咖碎裂的脊骨已经愈合,需要把挤压堵塞的经脉从碎骨中梳理出来,再重新拼接碎裂的骨骼,而且要一节一节的来,花费的时间极其漫长,过程也是非常痛苦的,好在有灵力缓解痛苦,痛过之后又舒爽无比。
藻敏情窦初开,每天晚上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以为姐姐姐夫在造人,浑身火烧火燎的,说什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