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天的天气一直闷热,等雨一下来,一时半会如何停得下来?
但陈燕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袁莉一家来了,同行的,还有看热闹的父老乡亲。
“不得靠近五米之内!”周建军盯着一个身材肥胖,异常白皙性感的少妇,“你就是袁莉吗?”
“是……是的……”袁莉眼带惊恐,脸色惨白,雨水从帽子边缘滴落下来,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当场就软倒在地,撕心裂肺道:“老公……老公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杀了你呀!”
这哭声太凄惨了,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袁莉啊……”袁莽子夫妇抱着袁莉道,“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身子重要啊!”
“爸……”袁莉扑倒在袁莽子怀里,嚎啕大哭道,“可赖超他死得太惨了,我心里难受哇!”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夫妇二人不停的安慰着。
周建军插话道:“你们确定这具骸骨就是赖超吗?”
袁莉愣了一下,梨花带雨的抬起头,理所当然道:“我老公失踪三年了,眼下这骸骨出现在这里,不是他还会是谁?”
周建军笑了笑:“你可别伤心过度了,先看清楚再说!”
袁莉向爬了过来,观瞧道:“我确定,他就是赖超!”
周建军好奇道:“为什么这么确定?”
袁莉想都不想:“因为这骨骼符合他的身材呀!”
周建军蹙眉道:“你可别先入为主啊,再好好看看!”
袁莉笃定道:“肯定是他,不会错的!”
周建军托着下巴,看向袁莽子:“你也过来看一下。”
袁莽子嗯了一声,上前一看,憨头憨脑道:“是他!”
周建军道:“你肯定?”
袁莽子道:“肯定!”
“那就好!”周建军扯了下雨衣的帽子,摸索到香烟点了一支,吞云吐雾道,“还有谁熟悉赖超,过来确认一下。”
众人纷纷摇头,还七嘴八舌道:“这都只剩下一具骨头了,谁还认得啊?”
周建军又把生产队长叫了过来:“这具骸骨,要等局里做过检验后才能抬走,在此之前,你挑几个人手,火速弄些竹竿和塑料布来,把骸骨遮盖一下!”
“明白明白!”生产队长急忙喊了几个人,回去拿东西。
不多时,光头强和张志等人先一步来了,生产队长等人也带着东西回来了,然后在骸骨上搭了一个简易的蓬帐。
期间,光头强等人在骸骨边搭了个巨大的蓬帐,同时呢,警员们也忙着拉警戒线,做现场勘察。
不过,张志最好奇的是,周建军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尸骨的,于是,他把周建军拉进蓬帐里,搓着手道:“小周,快说说经过吧!”
周建军就拿出那包衣服,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下,张志震惊道:“你就凭着这几件破衣服,就推断出那么多东西来?”
周建军自恋道:“没办法,人聪明嘛!”
张志翻了个白眼,挑起春秋衫看了看:“你怎么确定,这上面的暗红色是血迹,并确定,这血迹是鱼良的?”
周建军老生常谈道:“如果我说是一种直觉呢?”
张志嘴角一抽:“那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鱼良?”
周建军笑道:“是不是鱼良,就不是我说了算了,得看专案组怎么定性!”
张志瞪眼道:“什么专案组怎么定性,这案子是你发现的,骸骨也是你找到的,专案组还不都听你的!”
完了完了完了……
正说着呢,水库外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专案组到了!”张志和周建军出了蓬帐,热切的等待着。
不多时,一群身穿制服和白大褂,携带各种箱子仪器、打着雨伞的警员来到了现场,领头哪位身穿副局长制服的警员,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
他浑身都湿透了,锃亮的皮鞋也沾满了泥巴,当真是狼狈到了极点,一入场,就气急败坏的骂道:“什么破乡村啊,连条公路都没有,所长呢,死哪儿去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官二代王胜富了。
张志眉毛一拧,急忙上前介绍自己,顺便也介绍周建军。
王胜富带着恶劣的表情看了周建军一眼,指着骸骨呵斥道:“怎么回事,这骸骨是谁摆成这样子的?”
周建军抹汗道:“是我让保卫员们拼凑的……”
“你好大的狗胆啊!”王胜富厉声道,“发现骸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及时上报?
“你一个保卫员,类似协警一样的垃圾玩儿,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擅自挖掘骸骨?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老子告诉你,这事大了!因为你擅自挖掘骸骨,严重破坏了现场,也严重破坏了破案线索!
“我就问你,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王胜富几乎是指着周建军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都溅在周建军脸上了。
周建军一脸懵,偏头看向张志,瓮声瓮气道:“这玩意儿是谁呀,吃错药了吗,还是说来亲戚了?”
“我噗——”所有人都喷笑起来。
“你他么说什么?”王胜富气慌了。
“你特么听到的是什么,我说的就是什么。”周建军冷冷的看着他。
“好大的狗胆!”王胜富一巴掌呼了过来。
啪!
周建军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哎呦我的妈呀……”王胜富从小就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罪啊,感觉手腕都快碎了,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大胆!”王胜富身边的魁梧警员毫无征兆的飞起一脚,把周建军踹翻在地,进而踏前一步,还想要踩住周建军的脑袋。
这个警员,自然就是王胜富的贴身保镖箫三阳了,一个淬炼了筋骨皮的三流高手。
倒不是说,周建军打不过箫三阳,而是他没有练过正宗的武术,对敌经验还十分欠缺,而箫三阳从小在浸霪武术,又招呼都不打就暴起伤人,仓促之下,周建军自然就吃亏了。
不过,周建军的体魄毕竟比箫三阳强太多了,慌乱中一拳打在箫三阳的脚掌上,把他打得腿脚发麻,立马就失去了知觉,人也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周建军趁机爬了起来,摆开架势,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斗!
“打死他,给老子打死他!”王胜富撕心裂肺的嚎叫道,“特么的,他这是袭警,袭警啊,是重罪!”
“完了完了,这小子居然连副局长都敢打!”
“听说王胜富是官二代,在军方都有背景的,周建军这次的麻烦大了。”
“是啊是啊,周建军本来就是刑满释放人员,现在又打了王胜富,这辈子只怕都要在牢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