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不可违,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御林军们还是撤出了勤政殿。
皇上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姜公公,“你也先出去。”
姜公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是。”
关上门窗,屋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三皇子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再重复问那种羞辱性的问题。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但,他从前早就知道了不似吗?
如果不是自己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他又怎么会走到叛变这条路。
“父皇,为什么?”
他抬起头,绝望的看着皇上。
“柳家势力太大。”
皇上如实相告,“但,你若是安安分分,朕至少会让你这一生衣食无忧,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要怪就怪三皇子心太大,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
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努力都拿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也拿不安稳。
“所以父皇早在很久之前就一经发现了我的计划,今日的叛变,其实是父皇诱导的是吗?”
三皇子自言自语,而后忽的疯癫的哈哈大笑,“父皇,诱导自己的儿子叛变的,你还是第一个,我被不打算反,是你逼我的,是你教唆我的,我们走到这一步,你难道就没错吗?”
皇上闻言冷笑一声,“朕有错,朕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没有让你意识到自己的地位。”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下辈子,希望你不要投生到帝王家。”
今日的事情过后,所有的一切 ,都应该要解决了。
朝堂上面那些心术不正的臣子,后宫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妃子。
还有那个施芜……
皇上眯了眯眼。
“父皇!”
御林军们进来拖走了三皇子,他不甘心的冷笑。
“父皇还不知道吧,我监国期间,国库早就虚空了,父皇设下这么大一个局,是解决掉了我 ,不过也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枉费父皇英明一世,最终也不过如此。“
皇上的脸色忽的一变。
他放心的将国库交给三皇子,一是为了放松三皇子的警惕,二自然也是因为觉得他不会耗损国库。
毕竟,国库不仅仅是他的东西,而是这整个国家的东西。
他无非就是想要这皇位,没有必要对国库动手。
皇上气的差点昏厥。
“逆子!逆子!”
亏他方才还对他有了半分恻隐之心,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值得!
他本以为他只是心大想要皇位才一时冲动做出了错事,没想到,他其实骨子里就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去给朕查,查查国库里的东西都到了哪里去了!”
他就不信,一个三皇子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京城的一片狼藉算是在皇上的强力镇压下完成了。
沈清和明笑甚至都没来得及动手,就传来了宫中告捷的消息。
“真的?”
不只是沈清,就连长公主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这话老奴哪儿敢骗你啊长公主,不说了,奴才还要一家家去安抚呢。”
说完,姜公公颇有深意的看了沈清一眼,离去。
沈清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姜公公都出来了,自然是皇上半点事情都没有。
“真是让人意外。”
长公主感叹。
何止是意外,简直是欣喜若狂。
沈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这一次必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这就意味着,各地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元家那边也安全了。
沈清大喜过望,激动得难以自持,竟忽的感觉心中绞痛。
“神医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惊慌的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快扶神医坐下。”
沈清皱着眉头额头直冒冷汗,刚要坐下,却吐出一口鲜血来。
长公主猛地站了起来。
“公主!”
王嬷嬷将长公主扶着坐了下来。
沈清缓了半响,才听见明笑缓缓开口。
“你中了不止一个蛊毒吧?”
沈清一怔,是啊。
鬼知道张医师给她下了多少蛊毒。
她高兴的太早了,是大家的危机解除了,她什么时候死,还是个未知数呢。
“多种蛊虫掺杂在一起就太复杂了。”
明笑微微皱眉,“若是找到了哥哥,或许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能有救。”
沈清眼珠子转了转。
张医师既然是三皇子一党人,如今三皇子已然被抓住了,张医师应该也逃不过。
到时候去问问。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还有这么多人不想让她死,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死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是真的担忧。
如今皇后一党人没有了翻身之地,她最担忧的就是沈清了。
“没关系。”
沈清摆摆手不让长公主担心,“短时间内应该死不了人。”
“现下三皇子被抓获,张医师应该也被抓获了,等局势稳定了我去问一问,便是了。”
闻言,长公主一颗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明笑却是皱着眉头,“若是他真的被抓住了,或许死前还会拉个垫背的。”
这个垫背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沈清一时语塞。
苗疆的蛊毒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那我该如何是好?”
明笑摆摆手,“我可以教你蛊术,或许,等你学会了,就知道怎么解除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
沈清无奈扶额,然而转念一想,却也是个好方法。
她一直对蛊毒没有什么研究,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学习蛊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宫中。
众大臣们聚集在皇上面前,瑟瑟发抖。
“三皇子叛变之事,朕以为,诸位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臣不知道,臣不知道。”
皇上话音刚落,下面的臣子们就齐刷刷的跪成了一团。
这种事情,他们怎么能知道,便是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否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朕听说,三皇子当政的时候,诸位有不少人都是收了三皇子不少好处?”
他虽然在皇宫中,为了安全没有出去,但是,这外面的一切,他不说是十成十的清楚,却也是知道不少。
这些个大臣们,哪些衷心,哪些不衷心,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