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扯了扯嘴角。
这话听得,为何如此别扭。
索性如今沈清已经回来了,他本也不欲纠结太多。
“你随朕来了,朕将沈煜接到了宫里,你们母子俩刚好可以好好叙叙旧。”
听到这个名字,沈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自从将沈煜送去元家之后,她都不知多久没有见到沈煜了,如今已是风暴太平之后的小半个月了吧。
两人一路走向后宫。
沈青的宫殿恰好需要途经御花园,周贵妃市场在此赏花,今日碰巧便是遇见了。
“臣妾参见皇上。”
周贵妃笑语盈盈,随后将目光投在沈清身上,眼中的笑意褪去了几分,嘴角弧度却扯得更大。
“公主回来了。”
沈青只觉得周贵妃这个眼神可怕得紧,不过也对,如今她这个身份和周贵妃尚无交集,周贵妃对她奇怪也是情理之中。
给周贵妃回了个礼,沈清算是全了礼数。
“贵妃娘娘安好。”
所以这便是当公主的不自在之处了,以真面目示人,总要顾及些许,不如当神医来的自在,凭借自己实力。
“皇上与公主可是要回宫,臣妾如今见了公主回来也高兴,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自从沈清上次不告而别之后,皇上几乎再没去过她寝宫,明明是快要封后的人,却过得还不如下头的嫔妃。
她是日日在御花园,想要与皇上制造偶遇,今日好容易才等到了皇上,怎会轻易错过。
未来的国母都开口了,沈清怎好推辞,只得点头应声。
随即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还附带一个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姜公公和一众奴仆。
一众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了沈清的宫殿。
小孩子贪玩,他们到地方时,红玉和祝鱼两人正带着沈煜在快乐的玩耍。
见到皇上与贵妃到来,红玉赶忙拉着祝鱼跪下。
周贵妃见到这小孩脸色微变。
“这位是?”
莫非是皇上新添的皇子?
才从外面找回了一个所谓的亲生女儿,适才又带回来一个小皇子,这皇家的血脉岂不是要乱了天了。
哪怕周贵妃心中十分清楚当年的内幕,却也不得不嫉妒心的胡思乱想。
“这是我儿子。”
沈清淡淡开口解释,碍于周贵妃和皇上在身旁,不好释放天性,憋屈的慌。
儿子?
周贵妃心下细想了想。
和沈清同岁的施芜如今方才大婚刚过,沈清居然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外祖父。”
沈煜眼巴巴的小碎步跑过来,扯着皇上的衣角。
软软糯糯的声音,皇上听了心中甚是愉悦,当即将沈煜抱了起来,“你刚刚叫朕什么,再叫一遍?”
着实是活泼可爱的孩子,这个年纪总是让人忍不住多心疼几分。
皇上抱着沈煜开心,一旁的周贵妃,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狠狠捏紧了拳头。
何其讽刺,她因为沈清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成为了全宫上下的笑柄,而沈清如今还能够安稳的回来,甚至就连儿子都备受宠爱。
周贵妃扯了扯嘴角,“不知这是哪位大人和公主的孩子?”
“也怪我浅薄,当初竟不知公主已然婚配。”
若非如此,她都要觉得沈清是来和他抢皇上的。
沈清闭口不言,选择用沉默来结束这个话题。
怎料周贵妃不依不饶,“公主?”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娘娘累了吧,我先带娘娘进宫休息。”
沈清很好地岔开了话题,周贵妃虽心有不岔,却很有眼力见的跟着沈清离开。
两人进屋之后也就是些官方的寒暄,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送走了周贵妃。
皇上要批奏折,已然早便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如今只剩下了沈清他们和一众宫女。
将祝鱼和红玉叫入宫中,遣退了那些宫女,沈清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对着沈煜招手,脸上是难得的温柔,“煜儿,过来。”
“娘亲。”
沈煜乖巧地在沈清怀里蹭了蹭,“我好想你。”
“娘亲也思你成疾。”
哄了哄沈煜,沈清累得睡着的他放入床上,适才分出心来顾及红玉和祝鱼。
“你们在元家过得还好吗?”
“一切都好。”红玉开口,“小姐,哦不公主,倒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不过,总是苦尽甘来。”
“我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的感觉。”
祝鱼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元家比起来可是奢华非常,可见皇上在这上面对小姐你是上了心的。”
对。
沈清赞同祝鱼所说的这句话。
是上了心的,可是这是为了弥补他对元后的愧疚罢了。
这一点沈清十分清楚,她这个没有被自小养在身边的女儿没有了这点愧疚,甚至连施芜的地位都不如。
“这段时间你们只怕是要随我住在宫里了。”
历代公主没嫁人前,便都是如此。
说来有封号的公主一般会在外开辟公主符,当初的施芜就有,只是她自甘堕落。
…………
周贵妃宫殿。
周贵妃侧躺在美人榻上,映月给她捏腿捶肩。
她闭眼假寐,神态十分慵懒。
“那个被皇上找回宫的新公主,居然还带了个孩子。”
“虽说是如此,可是这都隔了一辈了,对娘娘你造不成什么威胁。”
映月一边捏着,一边低声给周贵妃宽慰。
“本宫自然不是担心这些。”
周贵妃冷笑,“不日之后,本宫即将获封皇后,一国之母就要有一国之母的样子,对吗?”
映月不明所以,只觉得周贵妃的神色阴狠得可怕。
她从前一向温和着,不知是不是最近被欺负得狠了,神态间都一股阴狠之气。
这段时间,映月是跟着周贵妃过来的,她明白她的辛酸,也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自己跟了许多年的主子。
她甚至有些怕她。
“本宫只是想给那些无故轻视本宫的人一些教训,不过分吧?”
周贵妃懒懒的开口,仍旧是慵懒的语气。
映月闻声,当即跪下,“娘娘有什么单凭吩咐,奴婢定然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