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跟踪两人的小厮眼见得两人进了成衣铺,互相对视一眼后,眼神逐渐都变化起来。
“咱们要不要跟进去瞧一瞧?我总觉得大少爷今日带着大少奶奶出来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若只是出来买东西,二姑娘也不会让在咱们跟踪。”
这两人正在说着话的时候,却见霍逸伝独自一人走了出来,身边只跟着一个厉风。
“有情况!”
这两个小厮目光全都停留在了霍逸伝的身上,尤其是在见到霍逸伝往一处巷子中走去的时候,他们更是激动。
眼见得霍逸伝即将消失在巷子口,两人便将心中杂念抛下,急忙跟上了霍逸伝。
就在霍逸伝离开后不久,沈清这才是慢悠悠的带着红玉出了成衣铺。
“小姐,咱们现在是要回府吗?”红玉面露疑惑之色。
沈清看了眼四周,发觉那些跟踪的人都随霍逸伝走了,这才是吃吃一笑,道:“不,我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红玉听得这话,更是一头雾水,可沈清在这时候已经快步往前走去了,见状后,她只能是无奈跟上。
“小姐,您究竟要去做什么?”
“去找一个重要的证人。”沈清眉眼间带着飞扬的神采,“这可是夫君交代我的任务。”
红玉虽是极为不解,但也只能是跟着沈清在城中到处走着,最终才到了一处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宅院。
这宅院门前被人牢牢地把持住了,不过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在看见沈清的容貌后,顿时拱手道:“见过大少奶奶。”
“是夫君让我过来的。”
“大少爷早已是吩咐了。”
这几个护卫连忙将门打开,毕恭毕敬的迎了沈清进去。
沈清跟随护卫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房间四周都被蒙着黑布,看上去阴森森的,红玉不住的扯住了沈清的手,低声道:“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红玉话音刚落,本是死气沉沉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剧烈的击打声,呜咽声不断响起。
红玉吓得浑身一激灵,但还是将沈清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放心吧,夫君让我来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沈清展颜一笑,清丽的小脸上并未带有丝毫不安。
再说了,这样的小场面,她以前在清风寨的时候见多了。
于是沈清便将房门推开,这一丝光亮让本来是不住敲打房门的女人迅速转过身来。
沈清蹲下身子,将这女人嘴中的烂布扯掉:“你是谁?”
女人没想到沈清一开口竟是这一句话,她张了张嘴,随后面上便是狞笑起来:“你既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要将我抓起来?”
这时,沈清一旁的护卫道:“大少奶奶,这女人就是那在齐云楼猝死的男人,王二的妻子刘氏,王二死的当日,刘氏就带了一百两银子想要离开,但被我们给半路拦截了。”
经得护卫提醒,沈清才是明白了过来,她目光在刘氏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也不知道这刘氏是被关了多少天,身上的头发都已经结满了污垢,看上去十分狼狈。
“我问你,王二为什么会突然在齐云楼中猝死?”
刘氏听得沈清的质问后,却是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他不就是吃了你们齐云楼的东西才死的?你们现在将我关押起来,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据我所知,王二可是一个赌徒,家徒四壁,你哪来的一百两银子?再说了,在自己夫君死后,你不仅没有为他收敛尸体,反而快速逃离,这其中疑点重重,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沈清意味深长的说着这番话,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氏。
沈清此前在清风寨上,也是打杀过猎物的,现如今她阴寒的目光盯着刘氏,让刘氏浑身发抖。
可即便如此,刘氏却也还是一口咬定了王二的死就是跟齐云楼有关。
一听这话,沈清嗤笑一声,将今日霍逸伝给自己的信纸递给了刘氏:“仵作已经验尸了,王二的死,乃是因为服用了砒霜,齐云楼作为一个酒楼,万万不会在客人的酒菜里下砒霜,反倒是你,这些年来,备受王二折磨,下了砒霜既能够甩掉王二这个累赘,还能得到一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红玉站在沈清身旁,见着她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心中那些冰封的成见仿佛又裂开了一些。
刘氏被关押在这个黑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已经五日了,心神早已是濒临崩溃,因而在听得沈清一番话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大声说道:“是我害死的王二又如何?他嗜赌如命,家中产业被他挥霍一空,我若不除了他,也不知何时才能逃脱!”
“给你银子的人是谁?”
沈清的询问,让刘氏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梗在了喉间,她身子轻轻颤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见状,沈清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但你可知道,就在前几日,京城外出现了一具年仅十四岁的男尸。”
“什么……”刘氏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清。
沈清叹息一声,将一个玉佩递给了刘氏:“这是在那具尸体上发现的东西,应当就是你儿子的了,那指使你的人不仅没有放过你的儿子,而且还想要在你离开的半路上截杀你,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你现在也是一缕冤魂了。”
刘氏捧着这玉佩,最后颤颤巍巍的哭出了声。
她声音极为悲痛,却也还是三言两语的回答了沈清方才的询问。
“给我银子的人是一个老嬷嬷,看上去十分精明,她给了我银子与砒霜后就走了,我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沈清听得刘氏一番话,眼神微暗,最后带着红玉离开了。
路上,沈清一直都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她依靠在红玉的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累死我了。”
“小姐,您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方才奴婢险些都认不出你了。”
“都是夫君教的,他让我这么做的,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呢。”沈清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