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之间听到有呻/吟/声,反正短时间之内没法离开,沈清索性跟了过去。
呻/吟/声的主人,是废后。
废后如今都不成人形了,堪堪在床上躺着,甚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清心下一惊。
废后可是三皇子的母后啊,三皇子如今决定叛变,居然都没有想过废后的死活?
沈清 一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正打算离开,身后的手却被废后死死的抓住。
“沈清,沈清……”
她呢喃着,似乎有什么话要交代。
即使是和皇后处于对立状态,沈清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逆子……”
皇后的口中继续呢喃着,将手中的一个和虎符差不多的东西塞到了沈清手上。
她眼里是对沈清极大的怨恨,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是能派遣我手下人的符,拿去,替我杀了那逆子。“
沈清心中冷笑。
废后看着她的模样,咬牙,“你别看本宫现如今这幅模样,本宫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三皇子叛变 ,沈清,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杀了他?“
沈清微微一怔,“那可是你儿子。”
果然,丧失人性的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在乎吗?
沈清不知道是该感激皇后,还是该感到可怕。
可,作为沈清来说,她对皇后只有怨恨。
是无论皇后做什么都无法磨灭的那种怨恨。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你的儿子?”
沈清不可置信的发问。
“有什么问题吗?”
皇后沙哑着声音开口,“本宫这一生,本就是被当做一个棋子一样的活着,柳家的人,甚至从来都没有觉得本宫是一条人命。本宫现在败了,本宫人了,本宫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起这个,皇后的眼神真迸发出强雷的恨意。
沈清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这样的皇后,也有些许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横之处。
“我明白了。”
皇后这个忙,沈清决定帮,不是单纯的帮皇后,而是帮沈清自己。
“如此,本宫也算是谢谢你。”
沈清看了皇后一眼,转身离去。
外面的人早就不知所踪了,倒是给了沈清停下来的机会。
这就是皇宫,好大好厚的宫墙,甚至不知道到底葬送了多少人。
每一任皇后,是否都曾今在夜里哭过,死前后悔过。
沈清眼底划过很复杂的情绪。
她不做停留,带着皇后的符和虎符离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
沈清带着虎符来到南门的时候,那领头的将军还在趾高气扬的拒绝。
“没有皇上的虎符,臣恕难从命。“
沈清一个轻功到了那将军面前,那人见到沈清,眸光一变。
“你是谁?”
“你不是要见虎符吗?”
沈清冷笑一声,将虎符拿出来,“虎符在此。”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迫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沈清深吸了一口气,“我要你们去解救城里的百姓,镇压叛军。”
那将军跪在地上。
“皇上有令,臣本不该拒绝,只是,来人是谁?”
沈清知道,她如果不给出一个有力的身份,这人是不会动手了。
“怎么,公主你都不认得?”
她冷笑着开口,“看来将军也并非如同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对皇上宗贞不二啊。”
“公主?!”
将军猛地抬头,这位,难道就是皇上最近认回来的公主?
当初纵使是那些人对沈清夸上了天,他也不过以为是夸大的赞扬之词。
不过现在,这样的气势,比起是施芜,适才当得上公主。
“臣明白了,是臣僭越了。”
那人起身,对着身后挥手,“随我进城。”
“公主。“
将军快马离开,他身后的人上前来。
“属下有一事相告。”
“在京城郊外,一批黑衣人围了个人,那人手上……是施芜。”
施芜?
沈清蓦然一惊。
她不过才和她分开两个时辰不到,怎么,如今这人是又被抓住了?
“怎么回事?”
沈清一边发问,一边朝外走去。
“属下看着那黑衣人似乎是咱们的人,只是不知道那劫持施芜的人究竟是和人。”
虽说施芜现在已经被废为庶人,但是这满京城谁不知道,皇上对施芜的重视还是没有减少。
沈清深吸了一口气,“我去看看。”
“有马吗?”
她侧头询问。
如果沈清没猜错的话,那些黑衣人定然就是长公主或者皇上的人。
沈清心中暗骂。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带着施芜回来,也不用让她现在平白落到了别人手中成了人质。
她可以不管施芜的死活,但是其他人看在皇上的重视的份上,不会不管。
“有。”
那人带着沈清给沈清签了一匹马,沈清上马不做停留,赶忙去城外。
一路策马奔腾,沈清后悔死了之前的决定。
若是带着施芜……
现如今想这么多也无用,沈清索性安下心,赶忙赶去。
地方就这么大,沈清很快便远远地瞧见了黑影。
为了不让马蹄声惊扰,沈清将马留在原地,自己则是轻功赶往。
她手里还有迷魂散,若是动用一下……
一个人而已,沈清有信心。
那地方果真如士兵所说,黑衣人和那人僵持不下。
“想抓我,先从你们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
劫持施芜的人冷笑。
沈清咬牙,从怀里拿出迷魂散,飞快散了出去。
“屏住呼吸!”
沈清压低了声音来到了黑衣人堆里,听力敏锐的暗卫们很快屏住了呼吸。
一秒,两秒,时间过去,那挟持施芜的人并无半点要倒下的意思。
在场如此多的人,竟只有施芜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呵,又是你。”
那人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侠女,也知道管朝廷的事情了。”
沈清想到了那人刚开始说的话,咬牙冷笑。
“我不是什么侠女,是当今圣上的女儿,父亲有难,做女儿的,难道不闻不问不成?”
那人听到沈清的话,很明显被惊住了。
这正巧印证了沈清的猜想。
看来,这个人对他们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