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
毕竟是多年在宫中沉浮,周贵妃现如今看见皇上的突然到来虽然惶恐,单还不至于失了分寸。
“你倒是好啊。”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朕一早便说过,不许再造谣朕与公主之间的事情,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更是着整个后宫的表率,非但不管好自己,甚至还放纵私心。”
皇上的身后是宁妃得意地笑容。周贵妃心中划过一抹冷笑。
“臣妾实在不知,皇上所说是为何事。”
她打肿脸装哑巴的样子更加刺激到了皇上。
“哦?不知道?”
皇上冷笑着将身后的人叫上了前来,“你告诉皇后娘娘,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皇上并非是偏听偏信的人,但是周贵妃当初有做过这件事的前科,所以,她现在能够有这种怀疑,并不奇怪。
那人瑟瑟发抖的崽周贵妃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下复述了一遍。
“娘娘,皇上,奴才也只不过是说了实情而已……”
“呵。”
周贵妃冷笑一声,目光逼视,“你可知宫规?在这宫中若是肆意造谣,是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奴才不敢,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他现在若是反转,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死,还不如选择皇上,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皇后?“
皇上的目光冷的可怕。
“臣妾没做过的事情,臣妾不会认。”
周贵妃跪了下来,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如今人证都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宁妃走上前爱不留余地的嘲笑。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
周贵妃冷笑连连,“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宁妃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如今眼瞧着皇上生了大气了,周贵妃不过一个背后没人的小婢女出身,这皇后的位置能够坐稳几天。还未可知呢。
然而,皇上并没有如同宁妃所料,他对着宁妃疲惫的摆手,“你先回去吧,朕要好好处理皇后的事情。“
宁妃的眼中闪过错愕,半响之后,才愤恨的咬牙,“是。”
她想不明白,分明自己哪儿都比周贵妃好,可是为什么,皇上最终却选择了周贵妃这个婢女出生的人成为皇后。
离开之前,宁妃朝内瞥了一眼。
没关系,来日方长。
宁妃走后,皇上才将目光下移,“在朕面前,你不必隐瞒。”
“朕选择让宁妃走,也是给你留个面子,朕的好皇后,你不想成为第二个废后,对吗?“
想到上次去看废后的时候,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周贵妃慌了。
“臣妾不想。”
“那就给朕将嘴闭好,朕不希望朕的皇后是一个长舌妇,长舌妇配不上母仪天下。”
“臣妾明白。”
周贵妃掩盖了眼中情绪,半响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皇上,公主那个孩子……”
“那自然是公主和霍逸伝的孩子。”
皇上没想到周贵妃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执迷不悟,“你觉得,那个孩子是她和朕的吗?”
周贵妃没说话。
皇上一甩衣袖,心烦得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皇后如今看着魔怔了,近些日子,就留在宫中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情,便不要出去了。”
这个意思,是软禁?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周贵妃后悔了。
若是软禁,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会成为下一个废后?
“娘娘……”
眼瞧着皇上走了,映月立刻爬上前扶起来周贵妃。
“娘娘莫要生气,奴婢看着皇上也就是一时气话,皇上每一次都没有将这件事情闹大,说明心中还是在乎娘娘的。”
周贵妃冷笑,“他哪儿是在乎我,不过是在乎我没办法威胁到他罢了。”
说到这里,周贵妃骤然卡顿。
是啊,如果皇上废了她,到哪儿再去找一个如此符合条件的人?
宫中高位分的人大多都有家室,低位分的人倒是没有,但是那些老臣们会允许吗?
周贵妃的嘴角缓缓的勾起。
“本宫明白了。”
…………
“施芜,如今还在外面跪着吗?”
皇上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周贵妃闹的这一出,他激起了更加强烈的父爱。
“是。”
姜公公点点头,“要不,奴才去派人将她接进来?”
跟着皇上这么久,姜公公几乎对皇上的心思一清二楚。
如今既然皇上心软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带她进来吧。”皇上拧眉,走进了御书房。
半响之后,施芜被姜公公带了进来。
先前才中了毒刚刚好,如今又淋了雨,施芜看着可怜至极。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这样的施芜,半分没了当初在宫中的时候的傲气模样。
“你要跟朕说什么?”
“父皇,儿臣对不起你。”
施芜磕头,皇上犹豫了半响,最终没有纠结施芜的称呼。
“为何?”
他还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吗?
“儿臣罪该万死,儿臣有一事必须告知于父皇。”
施芜一边磕头,一遍开口,“其实,当初三皇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儿臣藏到了家中。”
眼瞧着皇上就要发怒,施芜赶紧解释。
“当日,三哥来找我,可怜至极,虽施芜知道三哥有死罪,可是却还是抵挡不住……”
“我们终究是有血肉亲情啊。”
短短几句话,配上施芜凄厉的哭声,直接将她塑造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收留三皇子,如今又是为什么要说出来。
皇上饶有趣味,眼中的兴致盖过了其他情绪。
“那,为何现在又要来告诉朕?”
三皇子没被查出来的时候,施芜可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如今突然来说这句话,未免让人多想。
“自然是因为,因为儿臣过不去心里的坎。”
施芜哭的梨花带雨,慢慢爬着靠近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对不起父皇。”
“而且,儿臣最咋胡的人,还是父皇你啊,哪怕是骨肉亲情,儿臣也是最在乎当初给了我万般宠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