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鱼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清,她万万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沈清的嘴里说出的。
“小姐,你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是亲眼看见霍逸伝杀害了大当家的!你怎么能原谅他?”
祝鱼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有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她猛地站起身来,抽出手中长剑,直直的指着沈清。
对上祝鱼阴冷的目光后,沈清暗自垂泪,但还是说道:“山崖遇险的时候,他舍身救了我两次。”
“别说是救你两次了,他就算是为你而死也是应该的!他杀了大当家!”祝鱼气愤道。
若非眼前这人是自己从小伺候的小姐,祝鱼早已是一剑过去。
而沈清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我说了,我不过是暂时原谅了他,若是我查明真相,此事当真是他所为,我自会亲自除了他!”
这话一出,祝鱼仍是冷冷的盯着沈清道:“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日在山崖下,他说爹是为了救余元而死,当日我们所瞧见的时候,的确是爹挡在了余元面前。”
“余元可是叛徒,大当家为何要救他?”祝鱼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沈清听得这话,却是低声道:“此事怕是只有找到余元才能有答案了。”
“你就这样相信了他?”祝鱼厉声道。
沈清心绪逐渐恢复了平静,终于也能直面祝鱼了,她将自己之前发现的异样说出。
“若爹当真是被霍逸伝杀害的,他临死前,断然会让我离开霍逸伝,可爹见到我后,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沈清逐字逐句的跟祝鱼解释,祝鱼脸色逐渐缓和了些。
正如沈清所说,沈正阳临死之前的话,的确是一个疑点。
“祝鱼,你相信我,我们只要将余元找到,问个清楚,便能知晓当日的真相了。”
沈清语毕,极为诚恳的看着祝鱼,眼中带着让祝鱼无法拒绝的眼神。
半响后,祝鱼冷声道:“也罢,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但若是再有下次,我万万不会再信任你了。”
沈清听得祝鱼的话,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过,祝鱼却又是因为此事而皱眉道:“小姐,我现如今还不明白,二当家为何要陷害大当家?分明他们两人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会因为那些珠宝而反目成仇?”
祝鱼的疑惑,也正是沈清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最后,沈清幽幽的叹了口气,便开口道:“无论事实真相如何,我们都要找到余元。”
“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将之前山寨的弟兄们陆陆续续找了回来,只等着你回去呢!这段时间,我会让弟兄们暗自打听余元的下落。”
祝鱼十分快速的说道。
沈清一听这话,眼前便是一亮:“祝鱼,我们山寨现如今有多少人了?”
“三十人。”祝鱼的语气在这时暗淡了些。
沈清同样有几分失落,不过有三十人总比只有她们两人好。
于是沈清便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重重的小木箱。
“这些银子你拿去发展咱们山寨。”
祝鱼看着眼前黄灿灿的金子,正是面露垂涎之色,但下一刻,她却又冷下脸来,十分不悦的说道:“我不要霍逸伝的东西。”
“这是我之前救下皇上后,皇上给我的赏赐,这可不是霍逸伝的东西。”沈清一听这话,便翻了个白眼,将箱子塞到了祝鱼的手上。
祝鱼犹豫片刻,却也只是从中拿出了几锭金子。
对上沈清不解的目光后,她开口道:“之前我听大当家说过,不能让山寨的兄弟们觉得来钱容易,这几锭金子,足以让我们这些人维持温饱好几年了。”
说完这话后,祝鱼便翻墙出去了。
待祝鱼离开后,沈清再度撑着下巴,心中泛着一丝不安。
前脚祝鱼离开,后脚霍逸伝便走了进来。
沈清见他出现,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她转了转眸子,霍逸伝何时出现的?他是否有听见自己跟祝鱼的谈话?
霍逸伝一双眼眸不过在沈清面上转了圈,便知她心中所想了。
“在你们说山寨只有三十个弟兄的时候,我便到了门口,不过见你们相谈甚欢,且你那个丫鬟对我敌意颇深,我便没有进来。”
听得这话后,沈清看向霍逸伝的眼神更是警惕。
在沈清的注视下,霍逸伝轻笑一声,开口道:“你放心便是,我不会针对你们山寨,相反,我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听?”
沈清知晓霍逸伝一直都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于是只犹豫了一会,她就看向霍逸伝道:“你想要说什么?”
“你们山寨现如今最缺的就是人,不过京城附近,可没有什么人能被你们吸纳进山寨里,但是在越州,却有许多难民。”
“越州地动,难民大量涌出越州,前往京城跟江南两地,你只需要在越州跟京城的官道上召集人手便可。”
“难民?”沈清一听这话后,却是皱眉道,“这些难民可都不好看管……”
“你只需要找那些拖家带口的难民便可,在灾祸下,他们犹能不抛妻弃子,定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不正符合你的要求?”霍逸伝轻笑着看了眼沈清。
这话倒是有理,沈清摩挲着下巴,虽说还是警惕的看着霍逸伝,但却也不像之前那样不安了。
她定定的看着霍逸伝道:“你想要从这得到什么?”
“我说了,我心悦于你,既然是你想要办成的事,我自会帮忙。”霍逸伝这话一出,让沈清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她迅速便摆了摆手,将霍逸伝推出了房门。
“在没有找到余元之前,你我最好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沈清虽说迟钝,但也发觉了自己对霍逸伝的心软。
为了避免再生变故,她万万不能对霍逸伝动心。
想到刚才霍逸伝低笑着看向自己的模样,沈清连忙躺在了软榻上,将疯狂跳动的一颗心平复了下来。
霍逸伝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