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
一听这话,祝鱼本是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十分疑惑的看着沈清。
这个词还是她头一次听见。
沈清点了点头,在祝鱼耳边道:“就是皇上举办的一次狩猎,我要跟着霍逸伝一同前往,说不定能抓到些三皇子的把柄。”
“三皇子也会前去?”祝鱼听得这话后,眼珠子便转动了起来,“不如我带人在暗处埋伏……”
“不可。”
一听祝鱼的盘算后,沈清顿时严肃了脸色,看着她十分不满。
“若是要报仇,刺杀便是最好的方法。”祝鱼不服,“小姐,什么时候你开始缩头缩尾了?”
沈清见祝鱼莽撞而不自知的模样,分外无奈。
“祝鱼,你可知晓即便是霍逸伝这样的世家公子,身边都有几十个护卫随身保护,我们清风寨现如今才多少能用之人?”
听得这话,祝鱼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小姐,难道就这样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吗?”祝鱼还是不甘,“凭着我的能力,总能近身三皇子……”
“即便你能近身三皇子,成功除去他,你也不能全身而退。”沈清不满的看着祝鱼道:“我绝不允许你冒险。”
“可……”
“我只有你一人了。”
沈清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哽咽的意味。
听得这话后,祝鱼便慌张起来:“小姐,你说得对,我一定不会轻易冒险的。”
祝鱼面对沈清眼中的莹莹泪光,心中所有的想法全都在这时烟消云散了,她跟沈清两人一块长大,虽说是主仆关系,却情同姐妹。
沈清见祝鱼总算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脸色方才变得平缓起来:“我不能看着你冒险,这一次秋猎,你就呆在京城哪也不去,你若是出了点意外,我便索性跟着你们一同去了算了。”
“不。”祝鱼听着沈清话语中的意思,顿时打断了沈清的这一想法,“小姐放心,你去秋猎之时,我就呆在清风寨哪也不去,只等着你回来。”
“好。”
见祝鱼总算是打消了那一个想法,沈清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过,在面对祝鱼心有不甘的脸庞后,沈清便劝慰道:“你放心便是,秋猎这样重要的时机,我相信霍逸伝跟四皇子一定不会放过的,到时候我只需要从中煽风点火,便能让三皇子吃瘪。”
听着这话,祝鱼脸色好转了些,她朝着沈清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我就放心了。”
祝鱼快步离开了庭院,沈清垂下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
霍逸伝回到留云阁之时已经是暮色褪去,他快步走进了卧房,却瞧见卧房大门紧闭。
见状,他抬脚便走了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
沈清见到突然出现的霍逸伝,急的往水里钻去,白皙的肌肤在霍逸伝身边一闪而过。
这样香艳的画面,本是让霍逸伝口干舌燥,可一瞬间,他却瞧见了沈清肩胛骨上的那一个桃花状的胎记。
四皇子的话隐约在耳边回响。
“元家嫡女背后都会有一个桃花状的胎记。”
霍逸伝的眼神幽深起来,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沈清。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沈清对上霍逸伝的眼神后,便是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她双手环抱胸口,警惕的盯着霍逸伝。
良久,霍逸伝才有了动作,他走到了沈清跟前。
沈清面对这幅模样的霍逸伝,心中不安更甚,眼睁睁的见他走到自己眼前。
“你……”
“娘子,这段时日天气越发寒冷,你不能在水中泡这么久。”霍逸伝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沈清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暗骂一句,随后便小心翼翼的穿好了衣裳。
出了屏风,沈清便瞧见霍逸伝正站在窗边,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后,沈清的心中冒出许多疑惑来,她定定的看着霍逸伝,不满道:“你为何会无缘无故闯进来?”
“我并非有意。”霍逸伝转身看向沈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清脸上划过一道红霞,虽说不满,但看着霍逸伝这般模样,她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过,下一刻,霍逸伝却是疑惑道:“娘子,我从未听你说过你的母亲。”
闻言,沈清脸色黯淡了些:“在我三岁那年她就去世了,我对她的记忆十分模糊。”
霍逸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沈清垂首,一副心情低沉的模样,他便迅速上前来,轻轻地拍着沈清的背。
待夜色渐深,霍逸伝这才回到了书房。
厉风早已是候在书房了,见霍逸伝前来,连忙道:“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是余元有消息了?”霍逸伝看着厉风,眼神微冷。
“正是。”厉风连连点头,更是道,“属下去查过了,那日皇后宫中,进了一位跟余元十分相似的人,若是不出错,便是他了。只是,皇后若是要帮助三皇子,直接杀人灭口便可,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将余元带走呢?”
闻言,霍逸伝轻轻地敲着桌面,在厉风的注视下沉声道:“若是我没猜错,皇后定是想要从余元口中盘问些事情。”
自己仅凭一幅画像,都能断定沈清跟元后之间的关系,更何况皇后将元后恨入骨髓,只怕早在见到沈清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生怀疑了。
见霍逸伝脸色不满,厉风逐渐不安起来:“主子,皇后该不会是察觉了少奶奶的真实身份吧?”
“很有可能。”霍逸伝皱着眉,沉声道。
听得这话,厉风脸色大变,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霍逸伝沉默一会,内心便有了对策,在厉风的注视下,霍逸伝沉声道,“你去找一找这些年被放出来的宫人,务必要找到元后身边伺候的那几人。”
闻言厉风十分不解,但瞧见霍逸伝阴冷的脸色后,却迅速将心中疑惑压下,连忙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做。”
见厉风远去的背影,霍逸伝紧紧地攥住了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