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不可置信的看向霍逸伝:“你如何会知道……”
刚说完这话,他便下意识捂住了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处。
可为时已晚,霍逸伝之前便猜出了幕后之人的身份,现在听他这番话,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我猜对了。”霍逸伝嗤笑一声,吩咐一旁的厉风道,“将程武带回去好好审问,务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询问清楚。”
厉风点了点头,堵住程武的嘴,便将他带走了。
待两人离开后,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沈清跟霍逸伝。
“夫君,你为何会确定此事是杜大人跟李镖头二人所为?”沈清目光灼灼的看向霍逸伝,似乎是要从中得到答案。
对上她的目光后,霍逸伝无奈一笑,这时便低声回答道:“自然是因为这两人露出了马脚,且不说李镖头沉不住气,让你发觉了端倪,就杜大人处理此事而言,更是疑点重重,这样的大案子,不该轻率处理,可他在还未找到所有珠宝时,便急不可耐的给清风寨的人定罪,我自是会怀疑到他身上。”
待听得霍逸伝的解释后,沈清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是早就怀疑他们了……”
“不错,早在清风寨的人被抓住后,我便怀疑他们两人了,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你误打误撞跟皇上求旨,使得大理寺接手这一个案子,如此一来,杜大人便沉不住气了,与李镖头两人合谋要将珠宝卖出去,正好是被厉风守株待兔,抓了个正着。”
沈清连连称奇,看向霍逸伝的目光更是越发佩服:“夫君,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不过是习惯使然罢了。”霍逸伝闻言,却是勾唇一笑。
从小到大,他都身处在算计之中,因此无论做任何事,所想到的都要比旁人更多一些。
即便霍逸伝未曾说明,可沈清却能从其中看出些其他的端倪来,只怕自己这话,并没能让霍逸伝高兴。
反观霍逸伝的脸色,应当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清自知失言,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霍逸伝的身边。
彼时的杜家。
杜大人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镖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程武被抓住了,那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也都被霍家的人发现了,现在只怕都已经被带去霍家了。”李镖头说着话,眼神不住闪烁着,显然对此十分不安。
听得这话,杜大人脸色铁青,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之前我便嘱咐过你,即便有大理寺的调查也不该擅自轻举妄动,现在倒好,那些人被抓住,人证物证俱在,只要他们将我们供出来,我们俩人如何还能有活路?”
此时的杜大人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李镖头自知失职,便低着头不言语。
半响后,眼见得杜大人情绪平缓了些,他这才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人,我们不如趁着大理寺还未发觉之前逃离京城,有那些银子在,你我也不会沦落到……”
“蠢货!你我家人都在京城,上下几百口人,岂是能舍弃便舍弃的?”杜大人勃然大怒,“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将那些危险因素除去,唯有这样,我们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话一出,李镖头眼神顿时变得锐利无比:“大人的意思是,将程武等人给除去……”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将清风寨那几人给除去。”杜大人冷笑一声,眼神间透着丝丝冷意。
……
深夜,大牢中万籁俱寂。
十几个黑衣人将狱卒全部斩杀于剑下,直接便朝着最深处的牢房走去。
“大当家,我们来救你了!”
听得这话,本是在冥想的沈正阳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扫过这几人。
为首的男人背后满是冷汗,但下一刻,他的双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眼见着就要擒住沈正阳了。
可这时候,沈正阳却轻飘飘的侧身一躲,刚好躲过了这一招,他眸光间带着一抹冷意,只在这时盯着男人道:“我们清风寨的人除了我与余元,早都死光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救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狞笑一声,招了招手,好几个黑衣人便朝着沈正阳袭去。
沈正阳筋脉早已被废,自然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不过几息的功夫,便被人牢牢地禁锢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
“来救你出去的人。”男人冷冷一笑,上前便将沈正阳打晕了。
“带上沈正阳跟余元往太青山去,记住,务必要营造出逃离的迹象。”男人嘱咐着一旁的人。
一旁的下属自是连连点头:“主子放心便是,我们定然会将此事办好的。”
霍家留云阁内,霍逸伝坐在书房内,瞧着外面的月色,心中却总是不安。
厉风正是在这时匆忙赶来,急声道:“主子,大事不好!有人潜入霍家,将程武等人尽数杀了,另外……还有人劫狱将沈正阳跟余元两人带走了!”
“什么?”霍逸伝清俊的面容上满是阴鸷。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狼毫笔,不停回想着这几日来所发生的事,最后他猛地站起身来,沉声道:“不好,立刻带人前去搜寻那伙人的踪迹,务必要找到沈正阳的下落!”
沈清闻讯赶来,见霍逸伝脸色冰冷后,一颗心难免沉了下来。
“夫君,发生了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霍逸伝自是无法对沈清隐瞒,索性便一五一十的说道:“有人将沈正阳跟余元劫走了,但却不是我们的人。”
听得这话,沈清皱着一双眉,分外不解。
“若不是我们的人,为何又要劫狱呢?”
“因为他们要杀人灭口,祸水东引。”霍逸伝一字一句沉声道,“若是他们得逞,那珠宝被劫一事就能彻底栽赃在清风寨等人的头上,程武等人已死,死无对证,沈正阳等人又被人从牢中救出,你若是大理寺的人,你会作何判断?”
沈清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