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顿，笃定一分，开口说：“不对，应该是隐瞒了所有人。”
她等待着面前人的回应，眼中带着莫名的悲怜。
“被你看出来了。”
孙董的眼睛并未聚焦在她身上。
“我实话告诉你，我确实得了不治之症。突然晕倒，也是因为它引发的并发症。”
面前人的平静诉说，让宋芳菲心中震撼。
她急急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治疗了吗？”
床上的人突然哈哈大笑，那双已经不能视物的眼睛精准捕捉到她模糊的身影。
孙董一笑，道：“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样话的人。连医生都在问是否有家人为我善后。”
宋芳菲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自己的善意，瞬间忘却自己和这位董事曾经的分歧。
面前的人只是一位孤寡的老人。
她忽然站起，来到孙董身边，语气认真。
“孙董，上次的事我答应了，我会帮您主持股份让渡的会议。”
在将死之人面前，她也许只能做这样的事了。
“你这丫头，见到老头子我这样模样，难道就动了恻隐之心，你这样是做不了大事的。”
孙董恢复些长辈的派头，板着脸与她说。
宋芳菲却更加难过，只能强迫自己硬下心肠。
护士敲门进来，为孙董换上药。
她多看了几眼宋芳菲，随意问道。
“这是您的女儿吗？长得真不错。”
两人都没有答话，宋芳菲却看出孙董眼中的落寞孤寂。
“孙董，我没有动恻隐之心。虽然您让渡股份可能导致公司内部势力的失衡，但是我还是会为您这样做。”
不管他将股份让渡给谁，她也会为作为董事的他完成这一心愿。
病床上的人静默不语，终是没有答应。
……
第二日，那令人惊诧的报道被呈递上去，放在卓老夫人的面前。
“混账！”
老夫人手中的茶重重一放，茶水顷刻流出。
身边的家仆急忙处理，看着面前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劝，“老夫人，这些媒体都是捕风捉影，少爷绝对不会……”
话到后边，那家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只觑了几眼老夫人的表情。
卓老夫人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一张保养得颇好的脸满是威严。
“马上让云昊来见我。”
家仆恭敬应下。
远洋集团。
秘书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把最新的报道页面放在卓云天眼前。
卓云天微一挑眉，淡淡问道：“这就是他们传的八卦？”
“是，”秘书不知道该如何说，斟酌片刻道：“网络上都在传，是您横插一脚，强行拆散那对有情人。”
一只手把那报道推开，道：“随他们去吧。”
一向有分寸的助理却在此刻闯进：“总裁，有人要见您！”
淡漠的眼睛看向他，“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助理慌张的神色立刻换成恭敬，开口道：“抱歉，总裁，是老夫人遣人来让您去见她。”
秘书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一变，心中立刻有不好的猜想。
卓云天却神色淡淡，随口问了时间，自行离去。
卓家家宅。
门外驶来卓云天常用的车。
管家马上上前为车上的人打开车门。
“少爷，老夫人在里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