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言今儿见了几人,一个早上都没空。中午同客户吃了饭送走人,老许早就等着了,见着他走过来,赶紧的下车拉开了车门。
一早上没有休息过,他的脸上带了淡淡的疲色。下午的行程同样是安排得满满的,老许上了车,见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犹豫了一下,问道:“您要回去休息一下吗?”
郑启言摁了摁眉心,来回折腾着麻烦,他唔了一声,说道:“不了,先过去。”
老许应了一句是,发动了车子。
郑启言在车后座坐着,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突然拿出了手机来,拨了一电话出去。但他拨出去的这电话并没有接通,他又搁下了手机。
工作日的道路空旷,今儿的天有些阴沉沉的,路上行人也不多。
很很快到达同人约好的地儿,临要下车时郑启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有下车,接起了电话来。
他同对方在谈生意上的事儿,老许知道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轻轻的打开车门下了车,打算去给郑启言买一杯咖啡回来。他下午还有事儿,这会儿又没休息,总要喝杯咖啡提提神。
他很快去买了一杯咖啡回来,郑启言已经下了车,靠在车上边接着电话边抽着烟。
电话已经接近的尾声,见着他拿着咖啡回来他收了线,顺手接过咖啡搁在一旁。
“还是找个地方坐坐。”老许说道。还得等那么会儿,总不能一直在车里等着。
刚才那咖啡厅外面就有坐的地儿,撑了遮阳伞,两人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这几天里郑启言都是住俞安那边,就连衣服日用品等都拿了过去。老许看着不远处正在放送礼送酒的广告,不由看了郑启言一眼。
他欲言又止,郑启言只当没看见。隔了那么会儿,他还是开了口,试探着说道:“郑总,你和俞小姐在一起,是不是得抽个时间去见见她的父母?”
这事儿他早就想提了,也希望这两人能快点儿定下来,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
郑启言顺手翻看杂志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老许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但什么都看不出,只得在心里叹息作罢。他是盼着老郑董还在的,如果有长辈在,这事儿说不定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他虽是也为这事儿着急,但光他急有什么用?
他想着事儿,不防郑启言突然开了口,说道:“你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会自己回去。”
老许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问的话让郑启言不高兴了,一时讪讪的,说道:“我等会儿再走。”
郑启言也懒得管他,继续翻看起手中的杂志,直至快到时间,这才起身往约定的地儿。
下午同早上一样,他一直都没空。中午那会儿给俞安打了电话她没接,直到下午也没有回。他晚上不回去吃饭,抽了个空给她发了短信,告知他今晚要晚点儿才能回去。
俞安晚上加了班,直到八点多才看到郑启言发过来的短信。已经过去几小时了,她没有回,将手中的活儿忙完,这才收拾东西下班。
她晚上加班就只吃了一面包,本是想在路上随便打包一份外卖回去的。但胃不舒服不太想吃外面到东西,于是便打算回去随便煮点儿吃的,家里有有面子的有饺子。
今儿一整天她都没空,开会见客户,还跑了一趟郊区,整个人累得快要散架了。
回到家中,郑启言还没有回来,她先去浴室洗漱,然后才往厨房里去弄吃的。
她打算随便煮一碗面,烧水之后正打算打开冰箱找两颗小青菜出来,就听洗手间里传来了砰的声响。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的出了厨房往洗手间,刚到门口她就惊住了,洗手间里的水管竟然爆了,正往外喷着水。
这水龙头本就有点儿坏了,时不时的就会漏水,她早就想着要买一新的来换,但一直没空就拖了下来,哪里料到会突然坏掉。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东西去堵那水,人还未靠近就被喷了个落汤鸡。
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又怕水流到客厅里来淹到地板,一时手忙脚乱。
身上没多时就湿了个透,正六神无主时郑启言突然进来,一把将淋湿的她从洗手间里扯了出来,问道:“水阀在哪儿?”
是了,她还想着去堵水,完全没有想到是该去关水阀。
但她同样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关,郑启言倒还沉着冷静,没说什么,拿出了手机来给物业打了电话,去关了水阀。
等着水终于不再往外边儿冒时俞安不由松了口气儿,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就连头发也湿了许多,她不由得打了一寒颤。
郑启言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好一些,不过比她要好很多,一边儿进洗手间去检查水管,见她还站着,说道:“傻站着干什么,去换衣服。”
虽是已是初秋,但天气还有些热,她的身上穿的是薄的睡衣,此刻已经都贴在了身上,露出了曼妙的曲线。
俞安没注意这事儿,经他提醒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看,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一声不吭的回了房间,去换衣服去了。
她湿透的样子挺狼狈,虽是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换了衣服出去。
郑启言还在里边儿,洗手间里满地的水,她讪讪的问道:“能修好吗?”
已经这时候了,哪里还找得到修理工,如果修不了就只能等明天早点儿下班回来找人弄了。
“能,要买点儿东西。”郑启言直起了身体来。
俞安松了口气儿,赶紧的说她去买,这时候超市也不知道有没有关门。
郑启言说了句不用,她不知道买什么。但他在这边并不熟,最后还是两人一起出了门。
幸而他要的东西并不难买,超市里都有。
买了东西回来,郑启言很快进了洗手间忙碌了起来。他应该是没干活过这种事儿的,幸好动手能力强,没多时就弄好,让俞安去开水试试看好了没有。
事儿看起来挺简单,但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反反复复弄了几次都在漏水,郑启言身上的衣服已经又湿了。
俞安让他等明儿让人过来弄他也不肯,幸而反复好几次后总算是弄好了。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儿,向郑启言道了谢。
郑启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过来时才低低的说道:“要听你一句谢谢可真是不容易。”
他的头发也湿了,衬衫紧贴着身体,露出精壮都胸膛,语气里似是带了些不自然。
俞安没敢去看这人,本是想将洗手间的水弄干的,见他这样儿又让他先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她自己的肚子还咕咕的叫,人才刚帮了忙总不能没点儿表示,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说她打算煮面吃,询问郑启言吃不吃。
这是住进来她主动问他吃不吃东西,郑启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吃,然后关上了门,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俞安往厨房里去,又重新多加了一点儿水烧上,拿出了鸡蛋和青菜来。
郑启言的动作很快,等着她煮好面时他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俞安说了句面好了,然后回厨房里去拿了筷子出来。
两人坐在餐厅里开始吃面,郑启言看了她一眼,问道:“今天很忙?”
他打电话没有回,给她发了信息也没有回。
俞安是知道这人的意思的,嗯了一声。
郑启言没再说话,餐厅里安静了下来。人才刚刚帮了忙,俞安试图找点儿什么说的,但一时找不出来,只得作罢。
很快两人就吃完了面,俞安准备去洗碗,但郑启言却叫住了她,说道:“我来。”
这人主动要做她当然不会拦着,也只两个碗而已。
刚才虽是洗了澡,但又被水淋湿有些不太舒服,她往浴室去洗了澡,顺便将浴室收拾干净。
等着忙完出来时郑启言已经在沙发那边看电视了,看见站起身来。
俞安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药盒抠出了两粒药片来,端着水杯走向了她,说道:“吃点儿药预防一下,别明儿感冒。”
俞安不由愣了愣,郑启言似是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将水杯塞到她都手里。
气氛有些怪怪的,杯子上似是还有他的体温,俞安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很快就吃下了药片,见这人还站着像是等着灶接过她手里的水杯,问道:“你吃了吗?”
郑启言说了句没有,又补充道:“我的抵抗力没你那么差。”
说完拿过了她手里的杯子,让她去睡觉,然后走了。
“水有那么凉,你最好也吃点儿药。”俞安说道。
她丢下这句话后快步回了房间。
这一天都在折腾,她早已是累极,回到房间后倒在床上没多时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见着郑启言,好像是还没有起来。他现在不用去公司时间自由,俞安也没有去管,收拾整理好就往公司去上班。
今儿下班早,她往超市去买了菜。回到家时屋子里静悄悄的,郑启言的鞋在门口摆放着,但却不见人。
俞安的心里有些疑惑,将菜拿到厨房去放好,洗手出来正准备换衣服时就听见了客房里传出来都咳嗽声。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还是去敲了敲客房的门。
一阵低低的咳嗽声后郑启言问道:“什么事?”
他倒是很快就打开门出来。
昨晚说自己抵抗力强的人这会儿病恹恹的,俞安问道:“你感冒了?”
郑启言摆摆手,说道:“吃过药了,没事。”
他已经吃过了药也没俞安什么事儿,她点点头后回房间去换了衣服,然后往厨房里去开始做饭。
郑启言估计是睡了一天,没再回房间里去,再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她今儿做都菜都比较清淡,晚些时候将饭菜端上桌,叫郑启言吃饭时他没过去,让她给他单独盛出来。
俞安知道这人大概是怕感冒传染给她,没吭声儿,依言给他盛了饭菜端去了客厅那边。
他感冒得应该不轻,时不时的低咳着。
无论如何人也是帮忙弄水管才感冒的,俞安当然不能不闻不问,吃过饭后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那么一直咳嗽光听着都难受。
郑启言说了句没事儿,他吃过药,现在感觉已经比早上好一些了。
他是昨晚睡到半夜不舒服的,本是想起来找感冒药的但实在不想动,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
俞安沉默着没有说话,去找了药箱出来,拿出里边儿的温度计让他量体温,又询问他今儿都有些什么症状,找了几种药出来,打算搭配着给他吃。
郑启言接过温度计量体温,说了没别的症状,就咳嗽和头晕。
俞安看着说明书拿了药,又去倒了一杯水过来,等着他量好体温后接过温度计看了看见没发烧就让他把药吃了。
她多少有些懊恼,是不愿意前这人人情的,早知道昨儿就不该弄,等着今天再找修理工上门。
郑启言的头昏昏沉沉的,当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懊恼,吃过药后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电视还是开着的,俞安去拿了被子出来给他盖上,然后去厨房里收拾洗碗去了。
她收拾好出来郑启言像是已经睡着了,只是呼吸听起来有些粗重,感觉像是要发烧。
这人还真是自作自受,昨晚要是吃了感冒药,今儿怎么会这样?
俞安眼不见心不烦,没在客厅里停留,往浴室里去洗澡去了。
虽是眼不见心不烦,但还是怕这人发烧,晚些时候她又拿了体温计给同量了体温。他果然发了热。
俞安很是头疼,心里更是后悔。她家里没有退烧药了,又怕这人半夜烧得厉害没办法,换了衣服叫他去医院。
郑启言并不想去医院,睁开眼睛见俞安都脸色不太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