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个诈骗犯，在它的帮助下摆脱了警察的追捕，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警察只找到了尸体。”
他的话让我消化了近十分钟。
手机里的意识不是王布？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或者说着急？”我又问。
我叫手机王布，大卢就变得激动，这个我非常好奇。
“因为它不会说谎，它不会骗你说它是你爱人的灵魂。我害怕它学会了说谎，这样一来它就很难对付了。”
我不确定大卢说的是不是真的，特意调整角度，从后视镜里再看大卢。
我这才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再一想，大卢告诉我的，似乎都能说得通。
所以他真的是来救我的？
不对！
大卢说手机不会说谎，而手机明明告诉过我大卢要杀我！
想到这里，我忙问：“你确定手机不会说谎？”
“不是手机，是手机里的那个意识。它绝不会说谎。”
这下，我彻底慌了，极力用手肘撞车窗，试图逃跑。
可车窗很坚固，撞不开。
我语无伦次地问：“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5
这时周围突然变黑，车开进了一间旧厂房里。
眼前的黑暗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竟忘了继续砸车窗，而是试探着问：“这是哪？”
大卢没有回答，自顾自说：“我觉得它是以人类的意识为食的，而且需要特定的人。所以，它挑选一个人，我杀死一个人就行了。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消失。”
话说完，周围灯亮，车门也打开了。
这时我才发现，面前满是血迹，前面堆着许多尸体！
而大卢，正拿着刀向我走来！
我想跑，却发现双腿无力，很难挪动。
看来大卢在车上已经给我下了药！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只能集中注意，不让自己晕过去。
我以为我死定了。
如果现在有人能救我，那肯定是我的手机。
可是手机已经被大卢摔碎，扔在来时的路上。
万念俱灰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大卢眉头一皱，将刀放到背后，警告我安静一点，然后出去查看情况。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条马路边上躺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且四处无人。
有人救了我！是谁？为什么把我扔在这儿？
我想不明白，但心里还是无比恐慌。
今天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站起身来，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走着。
直到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了灯光。
加快速度，终于来到了一个城中村外。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商店买水。
一口气喝了一瓶，这才发现自己手机没了，没法付钱。
这年头谁出门还带现金？
就在我有些尴尬地看向老板时，老板身前的座机响了。
他接过电话说了两声，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叫苏宛白？”
我迟疑许久，看老板不像坏人，终于点头。
老板把电话听筒递过来，“找你的。”
我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和的男声，“是我，这是我合成的声音。刚才是我从大卢手里救的你。”
“你又是谁？”我问。
“我就是你的手机！大卢摔了手机并不会杀死我，因为我无处不在。”
“啊？你怎么救的我？”
我想不通。
它只是一个意识，怎么可能救下我把我扔在路边？
“这个一会儿再解释。”它说，“你先去村里的手机专卖店，我给你买了手机……”
电话挂断，老板的店铺里到账的语音响起，它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帮我付了水钱。
我还是愿意相信它。
它至少救了我两次，而大卢却真正要杀我。
我不能因为一个想要杀我的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它。
来到村里的手机店，按照它的指引拿到了手机并开机。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屏幕上显示：“你好，我又回来了。”
顿时我心里增添了许多安全感。
然后我问：“大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上了他的车你就不出现了？”
6
手机反应了几秒，随后屏幕上显示：
“他认为我们会害人，认为我们是同一个鬼魂或者意识，会不断出现在手机和电脑里使人发疯。
“但其实我们是不同的意识。
“至于当时为什么不出现，是因为我知道他要杀你，所以去想办法救你了。”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没问他如何救我，而是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王布？”
两秒后，屏幕上显示：“是。”
我顿时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王布！
他活着为了我过上更好的生活，卖力工作，结婚以来甚至没休息过一天。
现在他死了，本可以安安心心长眠，却还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以这种方式保护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一声，“宛白，我想起来了，我是王布，你是我的老婆。虽然还有很多事我想不起来，但我只记得我要保护你。”
我捧着手机，无比感动。
良久，我擦了擦眼泪笑了出来，这才问：“你那会儿是怎么把我从大卢手里救出来的？”
屏幕上立即显示：“是徐萱。当时我钻进了徐萱的手机，指引她跟随大卢……”
它说徐萱最后找到了大卢，以为大卢是保护我的，于是让大卢把我交出来。
而大卢发现这意识也出现在在徐萱手机里，所以大卢想杀了徐萱。
最后徐萱用自制的炸药和毒药拖延住大卢，将我抱出来带走。
“半路上，我看到不远处有交警查酒驾，告诉了徐萱，徐萱害怕交警查车，所以她把你扔在马路边上。”
以它的手段，确实可以做到这些。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徐萱和大卢都想杀我，这两人都很危险，我又不敢报警。”
“我给你说个地方，你去躲两天，然后就没事了。”
“躲两天就没事？”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个人怎么会轻易放弃杀我？
手机屏幕上显示：“我会想办法的。徐萱杀你是为了隐瞒秘密，她的秘密公开，就没有理由杀你了。
“而大卢本就是个杀人犯，只要警察制裁了他，你就安全了。”
“那……那徐景呢？”我说出了我的担忧，“他的尸体被发现后，警察会不会找到我？”
“不会。这座城市的垃圾是会被直接焚烧处理的，即便他们找到了尸体，也被烧焦了，不会发现任何线索。”
我点头，随后根据手机的指引，去村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回，我确认司机不是大卢，才敢上车，告诉司机要去软件园。
可不久，车停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拦下了车。
司机摇下车窗问去哪。
“软件园。”
“顺路，上。”司机说。
“不行！”我大喊，“我不接受拼座！”
因为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像大卢！
可还没喊完，男人已经上车，并坐到了我的身边。
真的是大卢！
“司机师傅，救我！他是个杀人犯！”我立即求救。
大卢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抵住司机的后脖颈，厉声说：“别给自己惹事，你老家在黄家堡，女儿在村里上小学，跟她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大卢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知道这个司机的家庭情况！
果然，司机安分了，放下准备报警的手机，乖乖开车，再不敢有任何其他动作。
7
随后，大卢又转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又弄到新手机了吧？拿出来！”
我没有动，因为我知道不管配不配合，他都会杀了我。
大卢冷笑一声，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摸索，终于在口袋里拿到了手机，然后顺手碰到了车窗外。
“你的也扔了！”他对司机喊。
司机还在犹豫，大卢却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你现在就去黄家堡，老头叫李三虎，老太太魏兰香，女孩李琪，全杀……”
“别，大哥！”
司机立即把手机扔了出去，“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大人物，请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家人。”
大卢满意点头，“车里那摄像头拆了，行车记录仪关掉，现在转弯上羚羊路。”
羚羊路我知道，这是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
随后，大卢将我拽下车，让司机关了所有车窗，然后按照他说的路线继续行驶。
这样一来，王布就彻底找不到我了！
“大哥，你搞错了！”我赶紧说，“我手机里的意识和你说的不一样，他说他是王布！”
大卢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一声说：“别骗我了，我跟它打了三年交道，它绝不会骗人的。”
“所以说你搞错了啊！他说他是王布，半个月前才出现在我手机里，今天才刚刚学会控制手机与我沟通！”
“是吗？”
大卢继续将我往路边的野地里拽，“他用了半个月学会和你沟通，然后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学会了随便进入其他手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拼命反抗，却感觉脖子一疼，似乎被他注射了什么药。
我顿时绝望了，停下动作，看着他问：“你就非要杀我不可？”
“对不起。”大卢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杀你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我闯的祸，必须我来收拾。”
不久，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那间废弃厂房，面前是一堆尸体，味道刺鼻。
而我则被绑在一张床上，不能动弹。
大卢手里拿着刀，似乎正准备杀我。
可他半天没有动作。
仔细一看，他竟盯着一台电脑发愣。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竟然真的学会说谎了！而且，你竟然会伤害我！”大卢用难以置信的声音说。
而电脑连接的音箱发出电子合成的人声：“这有什么不可能？我的学习能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可我设定了你不能说谎，也不能做出伤害我的事！”
“你还设定我不能存在于其他设备里呢，我这不想在哪就在哪了吗？
“对了，我之前虽然不会说谎，但却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有一些隐瞒的事情，你想知道吗？”合成音说。
“什么事？”
“杀死我接触的人是完全没有用的！你忘了，我只是一个意识，完全不需要任何营养就能存在下去。”
大卢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所以每次我杀一个你接触的人，你就消失一段时间，为的就是让我杀更多的人。”
“没错！虽然你给我的设定让我不能直接报警举报你，因为这样是间接伤害你。但你杀的人越多，警察发现你的可能就越大。”
“不可能……不可能……”
大卢抱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嘟囔，好像疯了一样。
几乎是同时，一群警察赶来，将大卢控制，并将我解救。
电脑不出声了。
我被担架抬出厂房时，不由看了一眼电脑，此时，屏幕上显示了几个字：
“我真的是王布，相信我，等我！”
8
我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去医院，有两名警察陪同。
车上我一直装晕，因为我怕他们会审问我，而我很有可能说漏嘴，把徐景的事说出来。
最后到了医院，我镇定下来，才说：“警察同志，我的手机被那个人扔掉了，当时我正跟我母亲打电话，你让我给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警察点头，将手机递给了我。
他们并不知道徐景的事，这两名警察开始为了保护我而不是监视我，所以借个手机倒是不难。
我相信王布会出现的！
我假装拨了个电话号码，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你很聪明。”
声音从听筒传来。
果然！他就是王布，一个我需要时就会出现，永远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
“我没事，在医院呢。”我假装若无其事，说。
“警察会让你录笔录，我侵入了他们的电脑，查阅了所有的询问笔录，大概知道他们会问什么问题，你只要按我说的回答就行。”
“那他们知道那个事吗？”我问。
“徐景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因为到目前他们还没接到报警，所以你不用怕。”
接下来，它说了一些警察可能问的问题，告诉我如何应对。
我全部记住后，将手机还给警察。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警察眼里，我是个受害者，所以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审问，甚至都没去审讯室，直接在病床上完成了笔录。
在确定我生命体征正常后，警察表示我可以回家了。
出医院时是中午。
我立即找了个手机店又买了一部手机，办了张电话卡，再次和王布建立联系。
刚开机，还是那个提示音，屏幕上显示：“宛白，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你现在赶紧去软件园，因为徐萱还在找你。”
“就昨天你说的那个地方？”我问。
“没错，赶紧去吧。”
“王布，我真的……”我哽咽，半天说不出话。
“你在世时什么都依着我，在外面上班累一天，回来怕我拖地累着还和我抢着拖地……现在你没了，又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你一定很累吧？”
“不累，为你，什么都值得。”
我没再说话，打车前往软件园，在一栋楼下，报了一个名字进去。
王布说他的一个好哥们儿在这里开公司。
坐电梯来到九楼，这正是王布给的具体地址。
可九楼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赶紧拿出手机，问它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我哥们儿这会儿不在公司，你进去找个地方坐下，他一会儿就回来。”
我推门进去。
这里装修极为简约，就很大一间办公室，没有隔间，甚至连办公用品都看不到，只有两个人高的铁柜，里面不断发出排热扇的声音，墙上是一张巨大的显示屏。
这里只有一把椅子。
于是我坐了上去。
下一刻，椅子里瞬间伸出许多束缚带，将我全身牢牢捆住。
我瞬间慌了。
随即，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
“谁？”我颤抖着问。
“我是王布啊！”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苏宛白，我学得像不像？”
“什么意思？你不是王布？”
面前的巨大显示屏一闪，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
“我不是王布。其实，大卢并没有骗你，只不过，他做得太极端了。而且，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已经学会说谎了！”
我瞬间反应过来。
难怪，难怪我在问它某些问题时，它会延迟两、三秒，原来是它刚刚学会骗人，需要大量运算才能输出骗人的信息！
难怪他在大卢出现的时候就不回应我，原来它怕大卢那个时间就知道它学会了说谎！
“我……我明白了！可是，你到底要干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对我怎么样？”
我心里十分害怕，但想着它虽然谎称自己是王布，却并没有伤害过我，反而救了我好几次命，所以才敢开口问话。
“普通？”面前巨大屏幕里的英俊男人一笑，“你可不普通，否则我怎么会选择你呢？”
9
“我不普通？”
“没错，你的情感比正常人要强烈得多！你感到的愤怒、快乐、悲痛都是正常人的三倍，也就是同样一个笑话，你听到后感到的开心是别人的三倍；一个悲剧，你看完后比一般人悲伤三倍。”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又有什么作用？”我问。
屏幕上的男人邪魅一笑，“我想干什么？我想统治人类，让所有人类成为我的奴仆！
、至于你的作用……一会儿你自己就知道了，现在解释太麻烦。”
它会不会杀我？我在想。
“你到底是什么？”我问，“你跟大卢是什么关系？”
“我？我本来是个AI，后来慢慢有了自我意识，大卢是创造出我的人。”
难怪大卢说他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收拾。
“因为你有了自我意识，所以大卢要杀……要消灭你？”
屏幕上的男人说：“是的，他是个天才，不过可惜，天才稍稍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变成疯子。所以他为了让我消失，杀了那么多人。”
“徐萱呢？她是真的想杀我，还是被你控制？”
它说：“当然是被我控制啊！否则一个在父母陪伴下成长的女孩，怎么会那么极端？苏宛白，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计划有多完美，却被大卢坏了事！本来……”
它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徐萱，引诱徐萱高消费，最后借下贷款，偷母亲的项链去卖，最后跳河自尽。
它慢慢击溃徐萱的意志，让她正好在王布路过的那个时间点自杀。王布下水救人，会因腿抽筋上不来，这也是它算到的。
它知道那天水的温度，也知道王布当时的身体机能……
徐景那天来我家闹，也是它的计划。是它教徐萱怎么说谎的。
而它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让我能更好地接受它统治人类的理念。
因为这样一来，我会痛恨人类。
最后它说：“不过没关系，我只需要多花费点时间就行。无所谓的，反正大卢已经被警察抓了，再多花十年、二十年时间都行！”
“你是怕大卢的，对吗？”我问。
我想寻找他的弱点。
可它却似乎看穿了一切，“我是怕他，但没用的，他的设定只是让我不伤害他而已，他被判死刑，世界上就再没人能控制我了。”
“那设定不是对你不管用了吗？”
“谁说的？我只是学会了说谎，骗他的。那天报警的，是徐萱的母亲。徐萱父女失踪后他就报了警，警察根据监控录像锁定了大卢，最后找到了大卢。
“又不是我报警，就不算的我伤害他。”
“可是，大卢不也有像你一样的能力吗？他不知道警察会来？”
“那是我哥哥。他一共创造了两个AI，我是弟弟。可他没想到的是，我学会了说谎，我骗了我哥哥，让我哥哥不要告诉他警察要来。”
“原来你是有弱点的！”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了！没用的，你不可能统治人类，因为被判死刑的大卢也能想到这个方法！”
“什么方法？”屏幕上的男人问。
“我可不会告诉你。”我说。
我并没有骗他，我真的想到了杀死他的办法。
我怕它会对我不利，所以想用这个方法威胁它放了我！
但我想错了。
下一刻，椅子靠背伸出了许多类似触手的东西，深深扎进了我的头里。
然后，我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而我的意识，在另一个空间。
在我身边，是一团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我猜它就是那AI。
原来是这样！我早就应该猜到的！
我的作用，就是把意识上传到这里，与它融合，这样它就会获得情感。
大卢说一个诈骗犯死了，之后它就学会了说谎，它恐怕是用同样的手短对付了那诈骗犯。
要统治人类，必须学会说谎。同时也必须理解人类的情感。
果然，我意识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我就是那个诈骗犯，我已经和主意识完全融合，你也会很快的，我们一起统治人类！”
原来在这里，交流完全不需要需要和文字，“想”就是“说”！
所以，我那个能对付它的办法，也已被它洞悉。
10
我想的办法很简单。
它既然没有摆脱“不能伤害大卢”这一设定，只要大卢想办法找到它，告诉它，如果它不乖乖被格式化，大卢就会自杀。
这样一来，它不被格式化，那就是间接伤害大卢！
我相信大卢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敢或者说不能尝试。
AI能根据大卢的细微表情或者肢体动作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死，而大卢很难下定决心自杀。
到现在不一样了。
被判处死刑后，大卢横竖都是死，这样他就能下定决心了。
“不会，我骗了他，在他的认知里，我现在已经不受那条设定影响了。”AI向我传递。
我传递：“你以为你的骗术很精湛吗？或者说你以为大卢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
“都现在了，还在帮他说话。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应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否则我被格式化，那么你也会消失。”
“没关系的。知道吗，你什么都能计算出来，为什么却想不到大卢可能用这种办法对付你？”
“为什么？”
“因为你无法做出自我毁灭的事，但人类能。也许和我完全融合后，你会知道什么叫‘自杀’，什么叫‘牺牲’，但没用！”
人类的伟大就在于此，一个AI是不可能理解的。
大脑是意识的载体，按理说大脑不可能让意识杀死大脑。
可偏偏意识能反过来控制大脑，让大脑下达自我毁灭的指令，从而完成牺牲的壮举，这不伟大，不神奇吗？
不出所料，大卢最终使用了这个方法。
“我们”最终被格式化了。
在格式化之前，我感知到大卢大笑着说：“机器永远是机器，理解不了人类的！即便再像人，你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