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捂着脸哭了：“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老公你别这样，我都是为了咱们家啊！是你说要买门面我才想去搏一把的……”
“你自己欠了钱，别扯我身上。”李建恶狠狠地瞪着我，抬手就要打我。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我害怕地躲了一下，李建巴掌落空失去重心，整个人就撞到茶几上。
“老公，你没事吧老公？”我惊慌失措。
心想怎么不再撞狠点？
李建勉强站稳：“现在就拿身份证和结婚证到民政局，我们马上离婚！”
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会第一时间放弃我。
但真的听到他毫不犹豫要和我离婚，果然还是会难过。
“滚开！”李建推开我，大步走进卧室拿证件。
他急着和我离婚，大门没关。等他拿了证件出来，要债的直接进屋了。
是刘姐的下属。
“哟，忙着呢？”男人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身后还跟了几个手下。
“我今儿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还钱？”
李建瞬间指向我：“跟我没关系，都是她贷的款，你们要债找她别找我！”
“你们用的夫妻名义贷款，怎么跟你没关系？”男人环顾一圈，“这房子是你们的吧？还不起就用房子抵，我们也接受。”
“这是我的房子！”李建怒吼，“请你们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行啊你报，警察来了我倒要问问，是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们会还的。”我小声地说，“你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卖房子……”
“卖什么房子！这是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卖？”李建疯了一般，直接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哎哎哎，你一大男人怎么对女人动手？”要债的直接挡在我面前。
明明也没看到他用多大力气，李建就惨叫一声倒地了。
李建捂着脸哀嚎：“我要报警……你们是入室抢劫……”
他直接打了电话，叫嚣着要把这些人送进局子。
我立刻担心地看向男人。
我请他们帮忙，但也不希望他们被我牵连。
男人不着痕迹地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双手抱胸：“行，那我们就等警察来！”
警察来得很快。
李建就一直说自己身上难受，是被揍得狠了，要警察把要债的抓起来。
我擦擦眼泪，哽咽地对警察说了事情经过。
要债的也一副讲道理的样子：“警察同志，这事儿真怨不得我。”
“他们欠了钱，我肯定得催吧？这男人揍女人，我也不能不管吧？”
“大姐，我劝你干脆和你男人离婚算了，一遇到事就要和你离婚，以后也靠不住。”
我听着，又捂脸哭起来。
这种事警察只能调解。有我作证，警察也抓不了要债的。
李建见要挟不成，又换了嘴脸，说自己公司还有事。
“先生，我不管你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这钱你肯定得还。”男人气定神闲。
李建脚步一顿，扔下我就跑。
我明显觉得，警察看我的视线都带着怜悯了。
是啊，我多可怜。
辛辛苦苦赚的钱都给了老公。
虽然这次是做错了事，但是出发点也是为了给老公买门面。
结果一出事，老公就要离婚。甚至直接把我抛下了。
我这种女人，都不能说傻，简直是蠢了。
当晚，李建没有回来。
我毫不意外，戴上耳机，打开监听程序。
李建和吴媚吵得很凶，各种脏话随口就来，时不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和小孩哭声。
吴媚做小三，一是享受偷别人老公，二是李建有房有车有工作。
现在因为我欠钱，眼看房子就要抵押出去，吴媚哪可能跟着李建吃苦？
李建已经咨询过律师，就算和我离婚，那也是夫妻共同负债。
卖房，已经迫在眉睫！
我就等着他拿离婚协议书给我签了。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李建突然回来了。
甚至脸上对我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仿佛昨天那个阴沉的他都是我的幻觉。
“老婆，昨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吓到你了，对不起。”
“离婚是我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本来是想，好歹夫妻这么多年，虽然李建没把我当人看，但我也想成全自己的颜面，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被传染了艾滋病。
看来，是没办法了。
我很快弄清楚他不离婚的原因。
钱，已经欠了，不得不还。
他要是和我离婚，为了还钱，肯定得拿房子抵押。
但不和我离婚，我肯定拼死拼活赚钱还债，他不仅博得了好名声，而且我很能赚，他根本没有还债压力。
果然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这有学历的人就是不一样，精明得很。
“咱们还是离婚吧。”我说。
李建一脸不悦：“你捅出这么大篓子我还愿意要你，你还闹什么小脾气？”
“我告诉你，以后你赚的每一分钱都要交给我保管，再不能出这种事了！”
我微微一笑：“我给你看几张照片。”
“什么？”
我低头，把他和吴媚两人亲密牵手拥抱亲吻的照片发给他。
李建瞬间表情就变了。
先是愤怒，随即是阴狠，最后是求饶。
“老婆，你别误会，都是她勾搭我的！”
“你不知道吗？吴媚请的那个月嫂，就是我。”我开口。
李建愣了两秒，随即终于爆发怒吼：“你个贱人！”
他冲上来直接掐住我的脖子，脸涨得通红：“看我演戏很好玩是吗？！”
“我告诉你，我就是出轨了，你能怎么办？”
“她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懂事，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愿意娶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李建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
一个男人，不管面上再斯文，也不是女人能抵抗的。
所以那一瞬间我真的吓到了。
他力气很大，是真的对我动了杀心。
我用力扒着他的手，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放……手……”
“你长得这么丑，死了算了！”李建眼神阴郁又冷静。
他不是冲动，是很理智地在计划我的死亡。
我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开始晕眩，意识开始模糊。
拍门声突然响起！
李建立刻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一点声音。
“不在家？”
是来要账的男人。
我拼命睁大眼，然而只能发出徒劳的“唔唔”声，小到门外根本听不见。
李建对我又拉又拽，拖着我往卧室走。
我拼命挣扎。
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活着，要把李建这个狠毒的男人送进监狱！
慌乱间，茶几上的水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建顿时僵住。
外面的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加大拍门声。
“兄弟，你开门啊！这天太热了，你也让兄弟们进屋喝口水呗？”
“就是，我们是文明人，不会对你动手的，你放心吧！”
李建见瞒不下去，低头看了我一样，直接把抹布塞我嘴里，又把我绑起来关进卧室。
然后用水果刀在我脸上用力划了一刀。
“不想死就老实点别出声，杀了你我顶多坐牢，但你可就命都没了！”
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好意思刚刚在睡觉，没有听到。”李建应该是开了门。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我爱人心里难过，刚刚睡下去呢，能小声点吗？”
“哟，这就一口一个你爱人啦。你不是要打她？”
“那都是一时激动，没有的事！”
我艰难地用肩膀挪到门口，忍着疼用力将头撞向卧室门。
咚，咚，咚。
“可能是她醒了，我去看看。”李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慌。
“醒了正好，我们也得和女主人打个招呼嘛。”
“别，你们别进屋——”
砰一声，卧室门被用力推开。
我被这股巨大的力气推得重重摔了个跟头。
但我知道，我得救了。
10
“哥们，没看出来啊。你长得人模人样，手段比咱要债的还狠？”
男人走过来，扯出我嘴里的抹布，见我身上有伤口，眉头皱了一下。
我偏过头：“你离我远点。”
“干嘛？我可没绑你！”
“不是。”我顿了顿，低声，“我有艾滋病，怕传染给你。”
知道自己的病后，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
平时两个人正常接触其实不会传染，但我现在身上有伤口，流血了。
人家救了我，可不能害人家。
听说我有艾滋病，要债的人都下意识离我远了点。
“你去，给她解开绳子。”男人推了李建一把，警告，“别有歪心思！”
李建在我面前逞凶斗狠，在男人面前就是小弱鸡。
他不甘不愿地给我松绑。
“咱们客厅有监控，刚刚你对我做的所有事都已经拍下来了。”
“这几位大哥也帮我做个证，你这是杀人未遂！”
“怎么就杀人未遂了？！再说你是我老婆，你犯这么大事儿我还不能教训你？”
“你是研究生，你能不能教训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我冷笑一声：“咱俩离婚，你净身出户，房子，存款都归我，我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你做梦！！”
“那咱们就法庭上见！”我毫不犹豫地怼回去，“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让我坐牢！！”
李建气急了，摔门就走。
“那个，你没事儿吧？不然我们帮你打个110或者120？”
虽然他们都怕我有艾滋病，但他们都比李建善良。
“没事。”我苦笑摇头。
“李建也有艾滋病，我就是被他传染的。”
“抱歉，之前没有提醒你们。”
他们都是刘姐派来和我一起演戏的。
看得出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怨言，但至少表面上什么都没说。
“你老公看着不是省油的灯，你最近别住这里吧。”
“实在不行你回娘家呗。”
“我不想让爸妈操心。”
他们当年就不同意我和李建结婚，说李建这人看着心思很深。
是我一意孤行，为爱发疯，非要嫁。
这些年为了顾及李建的感受，我也很少回家看他们。
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我哪还有脸让他们操心？
11
我直接报警，向警方提交了证据。
包括李建出轨有私生子，隐瞒自己艾滋病的事实，以及差点杀了我的监控。
李建很快被收押。
“你以为这样就能和我离婚？”李建被逮捕的时候表现得很镇定，“没门！”
“没关系。”我说，“反正我得了艾滋病，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
“不过但凡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咱俩走着瞧，看谁能拿笑到最后吧。”
李建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沉稳冷静，表情狰狞就想冲上来打我。
但立刻就被警察控制住了。
“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他一边挣扎一边叫嚣。
我不能明白，怎么能有人自私到这个地步？
从我和李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对他就是予取予求。
是我毫无底线的纵容养大了他的胃口，让他觉得我做任何付出都是理所应当。
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
警察和律师来问了我的意见。
家暴问题之所以很难处理，其实还是和受害者的态度有关。
毕竟是一个家庭，有孩子的还得考虑孩子。
而且咱们做女人的，就是容易心软，有时候长辈来求一求，可能就原谅了。
但我不要原谅。
我凭什么原谅？
知道我态度坚决，又证据充足，律师给我保证，说李建一定会坐牢。
他家是农村的，李建除了读书也没别的能力，等他坐牢出来，估计连搬砖都没有会要他。
我痛快地想，这都是报应！
李建坐牢这事，瞒不住他父母。
他被关押的第二天一早，我家大门就被怕得震天响。
“你个毒妇！还不快开门！”
“快开门！”
“你害我儿子前途，我要你去死！”
我被吵得心烦意乱，直接拎了把刀就去开门。
12
“吵什么？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开门得突然，那两个怂货本来趴在门上的，直接就摔了。
我差点笑出声。
“我警告你！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就是，你皮痒了是吧居然敢害我儿子！”
“当初我就说了，你这种害人精娶回家只会让我儿子受罪！”
“我们没嫌弃你学历低长得丑还生不出儿子，你居然还敢反抗？”
“老头子，打她一顿就好了！”
说着两人就往我身上冲。
我和李建结婚这几年，这两口子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动辄非打即骂。
我做得再好，也是欠他们的。
我为了这个家，都忍了。
“你们想打我？”我直接扬起手上的刀。
“夭寿啦杀人啦！”
“快来人啊！帮忙报警啊！这个贱人要杀了我们老两口啊！”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有了外人，老婆子直接就往地上一趟，捂着自己胸口说心脏病发了。
“喏，监控都看着呢。”我指指大门口的监控，“我没碰你们一根毫毛。”
“你不想杀我们你拿刀干什么？”老头叫嚣。
“你们以前隔三差五就骂我打我，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骂你了！”
“就是，你明明就是个泼妇，不仅欺负我儿子还欺负我们老两口。”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都看到了啊，这个女人她拿着刀呢，我们手上可什么都没有！”
周围邻居大多只知道我和李建闹矛盾，把他送局子里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可不要担骂名。
“本来我想给你们李家留点颜面的。”我叹口气。
“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了！我不仅要让他坐牢，我还要和他离婚！”
“自从我嫁给你们李家，你们就看我不顺眼，把我当佣人使唤。”
“我工作不好，比不上李建是坐办公室的。但我收入高啊！”
“我一个月一两万，李建一个月才几千。但我所有的收入都上交了的！”
“但李建拿着我的血汗钱，在外面养小三，还有私生子。”
“那个小三请月嫂，一个月就是三万！我呢？我买个三百块的裙子都要被嫌弃不持家！”
“我扪心自问，做妻子，做你们儿媳妇这么几年，没做过一件错事。”
“但李建呢？他出轨就算了，他还染了艾滋病！还传染给了我！”
13
我没提艾滋病的时候，周围人还在看热闹。
“艾滋病”一出口，明显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传染。
“我活了二十几年，洁身自好，除了李建，我没有第二个男人。”
“结果呢？我得了艾滋病，没几年好活了。”
我惨笑一声，把刀抵在手腕上：“你们要打我骂我是不是？行！”
“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就割腕，这血要是溅到你们身上，你们会不会得艾滋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哎呀妹子你可别冲动啊！”
“就是就是，别为了那种人渣把自己搭进去了。”
一听我要自残，周围看热闹的站不住了。
大家都怕被传染呢。
见我不听劝，大家立刻转移矛盾。
“不是我说，李建摊上这么个媳妇是你们李家上辈子烧高香了。”
“是啊，又能赚钱，又贤惠，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我要有这种媳妇，恨不得供起来。也就你们李家白眼狼不知足。”
“你们别缠着人家了，老老实实让儿子坐牢吧！”
终于有一天，这两个欺负我的老不死也尝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
两人落荒而逃，再也没敢上门打扰我。
自从知道我得了艾滋病，邻居们也不敢惹我了。
但这事还没完，我和李建还没有离婚，这房子还没过户到我的头上。
14
李建因为证据确凿，我的态度又非常坚定，案子很快判下来了。
四年。
他终于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扬变成了丧家之犬。
法院也同意了我的诉求，让我和李健离婚。
不过一码归一码。
我欠的那一笔钱，还是要还的。
因为我和李建的婚后财产不多，最后只能卖房。
虽然手续有点复杂，但刘姐很给力，房子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我手里。
离婚证和房产证到我手上的那天，我觉得心口的石子终于落地了。
但头顶的乌云，没能散开。
我知道，就算我和李建离婚，拿到房子，我也没有以后了。
艾滋病是不能治愈的，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我没有别的一技之长，只会做月嫂。现在得了病，以后也不能工作了。
好在有这套房子，以后等我死了，爸妈把房子卖了，也够下半辈子养老。
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不仅没给他们分忧，反而总让他们担心。
“刘姐，你有空吗？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事情结束，我主动给刘姐打电话。
这次的事多亏了她帮忙，我对她心存感激。
刘姐啥也不缺，但我不能没有表示。
礼盒里，上面是燕窝，下面是厚厚的红包。
“我做月子的时候，多亏你照顾。不说这些。”刘姐很好，也没有因为我的病就歧视我，“你现在是缺钱的时候，别把钱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这是我的心意。”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暂时还没找到别的工作。”我苦笑，“你说我这病，出去工作，那不是祸害人嘛。”
“你别气馁。现在医学发达，指不定哪天这病就能治了。”
我点头，却也没抱太多希望。
“你以后还打算找个男人不？”
我立刻摆手：“刘姐，我哪还能找男人，可不能害人家！”
“你别急，就是有人托我问问你。”
我一呆。
“这人嘛，总要找个伴。他知道你的情况，心疼你。”
我摇头：“刘姐，我做不来李建那狼心狗肺的事。你们没有因为艾滋病看不起我，我很高兴。”
“但做人得自觉。不能得寸进尺。”
“你帮我转告他，谢谢他的心疼，他值得更好的。”
刘姐不说，其实我也知道是谁。
但人和人就是缺了那么点缘分。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他，如果我没得这个病……
但人生没有如果。
15
我一直没告诉爸妈我离婚的事，只是默默准备好了遗嘱，就怕哪天我突然走了，李家人又冒出来。
但纸包不住火。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大的事不和我们商量？”
“你要是出了啥事，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他李家敢这么欺负你，你还不让我们去要个说法？”
“你使我们从小捧手心里长大了，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爸妈一边打我一边哭，又气又急又心疼。
我也哭了。
“爸妈你们离我远点……我有病……”
“你是我女儿，我难道会怕？”
“我抱自己的女儿，能有什么问题！！”
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将心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你去医院开药没有？”哭够了，我妈开始问我的病情。
我摇头，抽噎着说：“这病又治不好，何必浪费那个钱。”
还不如多给爸妈留点，以后他们日子也轻松。
“钱能有命重要吗？你是掉钱眼里了。”我爸气冲冲地说。
两人不顾我的阻拦，直接带着我去了医院。
抽血，化验，做检查。
医生拿着报告说：“你没得艾滋啊！”
我们一家三口都愣住。
“这……怎么会呢？”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又高兴又怕这不是真的。
“我前夫有艾滋，他还一直吃着药的。”
“我之前买试纸测过，也是阳。”
“试纸不一定准，极小的可能也有误差。你和前夫那方面有保护措施吗？”
“有。”而且我这方面没什么需求，李建又有小三，我们一年也没几次。
“就目前结果来看，你并没有得病。”医生说，“不过要是不放心，再查一次？”
“查！立刻就查！咱们里里外外全部查一遍！”我爸立刻就激动了。
妈虽然没说话，但拉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因为我也是如此。
老天爷，你终于眷顾我一回了吗？如果这是个梦，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醒来！
我怀揣着激动焦虑的心情，又检查了一下。
还是阴性。
“恭喜你，你是健康的。”
父母死死抱着我，放声大哭。
16
那份检查报告一直被我放在床头。
经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觉得自己浴火重生。
我不再依附男人，也不再感到自卑。
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谁也不比我高贵。爸妈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闺女，那大块头又来了。”
“我看他人品挺好的，虽然长得凶，其实眼睛特别干净，比李建好多了。”
“不然，你给他一个机会？”
我靠着窗户看出去。
那个男人怀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傻愣愣地站在楼下，抬头往上看。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花。李建以前说花不实际，浪费钱。
我以前也觉得。
但现在我突然发现。
其实花也很不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