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上在御书房里审问太医的时候,季雁茴在镇国公府里的院子里也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沈婉柔端着架子不满地坐在小花厅的椅子上,身后站着另外一个季雁茴和萍娘。
“怎么?季雁茴这个丫头还没当上世子妃,就已经开始摆起了世子妃的谱儿了吗?连我这个当娘的想见她一面都这么难?”沈婉柔“铛”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儿地说道。
“我家小姐身上有伤,如今正在休息,老爷也吩咐了让她好好静养,要不是夫人您来了,别人还见不到我家小姐呢!”画眉都心疼死季雁茴了,这会儿见沈婉柔还咄咄逼人地指责她,又有季琛撑腰,于是也话里有刺地顶了回去。
“放肆!”沈婉柔被一个小丫头当着面儿顶撞,还是她一手挑选出来的小丫头,当即就炸了,抄起手边的茶杯冲着画眉丢了过去。
画眉本身就只在闵青的调教下练了一点儿防身的功夫,沈婉柔出手又快,让她站在原地连躲都想不起来,只尖叫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画眉悄悄儿睁开了一只眼睛,就见到离她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只碎掉的茶杯,旁边一只她膝盖这么高的大白猫凶戾地站着,冲着门口的方向呲牙。
“魅离!”画眉惊喜地叫道,然后又扭头儿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季雁茴,再次惊喜叫道:“小姐!”
“嗯,”季雁茴面色冷凝地走到她身边,大略看了她一下问:“没事儿吧?”
“没有。”画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季雁茴这才看向沈婉柔,“不知道我这小丫头如何得罪了夫人,让夫人连身份都不顾,就在我家里对我的人动手?”
沈婉柔听了眉心就是一跳,她紧皱着眉头看向季雁茴:“你什么意思?跟你这个冒牌货相比,我这个镇国公的原配夫人应该比你还有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吧?你凭的是什么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呵呵,冒牌货?”季雁茴冷笑一声,“真正的冒牌儿货究竟是谁我相信你心里是有数的,另外,我是镇国公承认的女儿,那么不管我是谁,都有资格在这个府里耀武扬威,反倒是夫人你,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呢?容我提醒你一下,镇国公原配夫人的令牌正在祠堂里享受供奉呢!”
“你!”沈婉柔的脸气得都扭曲了,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季雁茴的脸,哆嗦着嘴唇说道:“逆女,你这个逆女!”
站在她身后的假季雁茴眼珠子一转,迈着小碎步上前,抬手在沈婉柔的胸口轻轻拍抚着:“娘,你消消气,不要这么激动!”
然后她又转过来看着季雁茴,眼中满满都是谴责,开口说道:“你冒领了我的身份就不提了,现在竟然还敢对我娘无礼,我要你给我娘道歉,马上!”
“啧啧啧,”季雁茴看着她摇着头,嘴里啧啧有声:“你们是算计好了我爹不在才敢来的吧!让我道歉?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假季雁茴眼里立时涌上了眼泪,她低泣一声低下了头,雪白的脖颈弯曲出一个美好的弧度,眼泪珠子凝结在睫毛上要滴不滴地挂着。
季雁茴:???
这是要干什么?她四下里看了看,在转回头来的时候眼中的疑惑更甚,“我说,你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是想要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对你怜香惜玉的男人,你这不知道练了多久的姿势还有说哭就哭的本事在我这儿可是派不上用场的。”
“你在说什么浑话!”沈婉柔听了季雁茴的话之后更是怒从心起,她捧在手心儿里当眼珠子疼的女儿竟然被季雁茴用这么粗鄙不堪的语言来侮辱,让她简直不能忍,将闺女搂进怀里之后就指着季雁茴的鼻子骂了起来:“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娘!”假季雁茴拉住了沈婉柔的胳膊,她抬起头泪盈于睫地看着沈婉柔,“娘,你不要生气了,既然······她不愿意见到我,那我们就回去吧!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有娘你陪着我我就知足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婉柔立刻就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勉强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季雁茴的眼神中仍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九幽去了什么地方,你把他的去处告诉我。”
“九幽爹爹去云游天下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季雁茴闻言愣了一下之后,冷冷回答道。
“哈哈,那个冒充你的小丫头命不久矣喽!”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脑海里就响起了魅离幸灾乐祸的声音。
“什么?你确定?”季雁茴仔细打量了一下假季雁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她有哪里不妥,于是又说道:“她应该不是生病了吧!身上也没有病气啊!”
“真是笨死了,她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嘛!”魅离的声音里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嫌弃。
“中毒?”季雁茴若有所思地看了听了她的回答后再次暴怒的沈婉柔一眼,已经相信了魅离的判断了。
“你不知道?”沈婉柔尖利的声音响起,“那闵青呢?她肯定知道,你把那丫头叫来我问问她。”
“沈夫人!”季雁茴笑了,“这里是镇国公府,我是府里的大小姐,而你,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能容你在这里大吼大叫已经是我脾气好了,现在你又想对我颐指气使,我就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底气呢?凭那个冒牌儿货吗?”
“季雁茴!”沈婉柔气得要发疯,“你占了我女儿的身份就算了,如今我只不过想找到九幽救她的命而已,你又横加阻拦,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哈哈!我想做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很不喜欢这个冒充我的人,我不想救她,仅此而已,你满意了吗?满意了的话就离开吧!”季雁茴烦了,也不想继续跟她们虚与委蛇,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