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说的就是轩辕叶这种人。
珞儿被轩辕叶破门而入的行为吓得脸色青紫一片,她低声道:“这回儿怎么办可好?”
他来势汹汹让凌月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状况,她轻轻地拍着珞儿的手背以示安抚,对她微微一笑,忙拉着珞儿走出内室。
轩辕叶毕竟是个少年,未到弱冠,脾气自然是阴晴不定,他突然发脾气冲进来一定又是闹情绪了。
以前凌月有过几次教训,她算是怕了轩辕叶的脾气,现在她学聪明了,好女不跟小男人斗嘛,就让着他些,他越是闹脾气就应该多顺着他。
思及此,凌月连头都没抬,就向冲进正室内的轩辕叶行了个大礼,“奴婢叩见王爷。”
一旁情绪未定的珞儿见凌月福身下去也赶忙向轩辕叶行礼道:“妾身叩见王爷。”
此时,正室敞开的木门依然摇摆着,吱呀吱呀的一张一合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室内依然刺耳。
从室外射进的阳光一缕缕的斜照在轩辕叶的身上好似披上了一层光环,把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中,他的脸背着光线,显得阴暗森冷,双眸含怒,嘴角边僵冷的笑意宛如冰刀般锋利,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的目光如流矢般在珞儿与凌月身上来回奔射,看着二人向他恭恭敬敬行礼,之前困扰在心底的那股怒气顿时间好似陷入一团迷雾中,让他觉得自己破门而入的行为很是可笑。
本以为,他这样撞进来,真正的凌月会像在宫里那样与他对着干,而此时,看着正向他恭敬行礼的二人,他竟然觉得之前怀疑她们的想法有些可笑。
“凌月!大白天的把丫鬟们遣退在外面,还把门掩得严严实实的,你们主仆二人背着人在屋内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轩辕叶冷笑着看着面前依旧向他行礼的二人,怒气又腾然窜起。
“奴婢与侧妃娘娘从小一起长大,娘娘以前没有朋友,就把奴婢当成了闺中密友,常常在闺中跟奴婢说些悄悄话,有什么心理话想说时,便养成了关门说话的这个习惯,请王爷千万不要多想。”凌月赶忙解释道。
“你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本王问的是侧王妃,你倒是先入为主,当着主子的面前抢着说话,难道你想做主子不成?”轩辕叶目光森冷地落在凌月长长的刘海上,冷哼着。
“奴婢不敢。”凌月气得火冒三丈,又不敢发飙,只能忍气吞声道。
“珞儿!才几天不见,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倒是很像你家小姐以前的倔强脾气。”
他若有所指,目光移向欠身的珞儿,此时,轩辕叶非常佩服依然保持行礼动作的二人,她们保持行礼的姿势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却不见任何一个人敢反抗他,恁地,他觉得有些失望。
蓦然间,凌月隐约感觉到轩辕叶似乎开始怀疑了什么,他虽然年纪尚小脾气不敢恭维,可是他心思缜密,是个腹有谋略的人,此人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突然行事鲁莽地冲了进来。
凌月不敢轻视轩辕叶,因为珞儿的关系,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不把他放进眼底,她以前与他斗是气不过她堂堂一名成年人被一小屁孩欺负。现在,她看清楚也明白了一件事,轩辕叶根本就是一头凶狠的狼,虽然这只狼年纪还小,可是他却相当的精明与狡诈,丝毫容不得人欺在他的头上。
要是让他发现她与珞儿的秘密,指不定,他会把她与珞儿大卸八块,或者下场更惨。
轩辕叶走向珞儿跟前,懒散地抬起手臂,用大母指与食指钳住珞儿的下巴尖儿,用力托着她的下巴,使着暗力让珞儿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两道森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
珞儿不敢不从,忍着下巴的痛,低垂着眼睑,身子不能自控地跟着轩辕叶手指的力道站起身,不曾想到,轩辕叶手指的力道如此的大,好像鱼钩般把她轻易的吊起,此时,她跟着力道缓缓地踮起脚尖,直至脚尖点地,轩辕叶才停下上举的手。
凌月寒着心看着轩辕叶这样无情地对待珞儿,她急道:“王爷!都是奴婢的错,娘娘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请王爷把气出在奴婢一人的身上。”
凌月初来这个时空时,以为自己忘记了七情六欲,不会被世上的任何人左右自己,然而,有些事不是以为忘记了就能永远忘记,毕竟她曾经是个人,又是历经了几世的人,自然不能把七情六欲从骨子里彻底掏空,也许是在地府里呆久了,久得都把人间的七情六欲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再次投胎,遇到了全心全意待她情同姐妹的珞儿,凌月再也无法无视自己的七情六欲。顾念着与珞儿的姐妹之情,凌月即使再寡情也无法抛下珞儿独立离去。
“你算什么东西?本王如何对待她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一个贱奴而以。”他目不斜视说着话,眼底满着珞儿一张普通的脸孔。
轩辕叶观察珞儿的脸非常仔细,甚至连脸上细微的皮肤纹路也没有放过,他之前怀疑这张脸肯定做了易容,但细心观察下无一丝的破绽,这张脸是真实且有活生生的。
一时被轩辕叶说得无语,凌月暗恼自己太冲动了些,明明轩辕叶对她产生了怀疑,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护着珞儿,估计,轩辕叶定不会放过她。
结果不出她所料,轩辕叶突然放下钳着珞儿下巴的手,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叫她把头抬起,又叫她把刘海掀开,让她的脸完全显现在他的眼前,凌月不得不忍下怒气,只能乖乖地听从轩辕叶的摆布 最后,轩辕叶似乎在她脸上找不出想要的答案,他低咒一声,大喝道:“来人啊,把珞儿关进冷院严密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