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阴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以说是死状各异。
可像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就在我恨不能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时候,这铁皮匣子里的这具尸体竟缓缓转过头。
瞪着那双空洞的眼珠子,不断的朝我和刘瘸子所在的方向张望着。
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门门旁趴着的那只黑猫是面上的神情明显一变,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死了有多久。
可是人死后,这表情还像他这么丰富的,还真是奇了怪!
要知道。
这人死后,浑身的皮肉都会变得无比僵硬。
更别说这具尸体已经在这太平间里被困了多年之久。
我咬牙顶着这具尸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吞咽唾沫的声音在这太平间里清晰可闻。
“他这是尸变了吗?”
刘瘸子此时也铁青着一张脸,在我的身后询问道:“是不是尸变?你看不出来?”
我当场翻了个白眼。
我自然是能看出来。
可我他娘的想不通啊!
这屋子里头没有阴气,没有怨气,这些铁皮柜子里不知存放着多少尸体。
怎么别的没动静?
偏偏这个出差子!
而且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我抬手摸向身后的五雷符,准备趁这东西不介意,直接来个一击毙命。
可惜。
我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就在我想对这家伙动手时,那只刚才还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黑猫,突然扯着尖锐的嗓子,用力的嘶吼了一声,那惨烈的喵叫在这整个太平间里不断游荡。
“喵——!”
这猫的叫喊让我瞬间回神。
我此时才注意,然后那扇原本半敞着的大门,竟被人从里面死死的关上了。
此刻,我和刘瘸子还有这只猫妖被困在了地下的太平间里。
我面色顿时一沉。
手里的符咒不要钱一样朝着那刚起身的男人身上招呼了过去。
可符咒在接触他体表的一瞬间,就被他身上那股气场给震了个粉碎。
我勒个去!
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难不成还是怨灵?
我正迎着眉头思考着,这东西身上弥漫出的透明丝线已经再次朝我们三个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我眼疾手快的一张烈焰符轰了上去,也顾不得空气当中,这股让人头晕目眩的焦糊味伸手别让我浑身发寒。
转头就去推门。
而此时我也发现了,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那只黑猫,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这黑猫刚才还在我脚底下!
玛德!
等一下,我已经顾不得那只黑猫了,反正那个打更的老头现在还在那黑猫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先让它再得瑟两天好了。
我一咬牙,转头间便看见那具尸体已经从铁皮抽屉里爬了出来。
他手臂外翻着,腿也劈的老大,整个人就像是个螃蟹一样,只剩下一只脚,还留在那铁皮抽屉里。
我心一横,一张五雷符已经出现在了掌心。
而烈焰符在烧干净那些透明丝线的瞬间,五雷符便被我轰了出去。
整个太平间里雷声大作。
眼看着那条闪电就要劈在这东西的身上,太平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只见一个护士打扮的人,正气鼓鼓的站在门外。
她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睛盯着我和瘸子爷。
“你们两个是干啥的?大半夜跑到这地方来干啥?看不见这门上贴着的字吗?闲人免进不知道!”
这护士的火气贼大。
眼中都带着升腾的怒气。
而当她跨进门里时,已经看到了那个靠在铁皮抽屉上的尸体。
可她像是对这副情形见怪不怪了,反手推上太平间门里的电闸,便一步步朝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大晚上的不让人安生,居然跑到这来偷尸体?你们两个的胆子可真是大!你们要想认识过来签字画押,这尸体当天就让你们抬走,还用得着在我们这留到现在?”
从这护士的嘴里可以听出,这尸体恐怕已经在这放了有些日子了。
一直都没有人来认领。
我心中正觉得乞丐就看着缘分那些委屈,在我和刘瘸子的身边的透明丝线已经朝着这护士身上涌了过去。
一想到刚才瘸子爷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的情形。
我当即大吼出声。
“你别碰它!”
这护士被我的吼声震得一愣。
转头便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你扯着嗓门吼什么?你到那医院只有你一个人啊,上面的医生患者不需要休息吗?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瞎折腾!还有脸吼起我来了?”
这护士压根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抬手就想把那具尸体重新推回那个铁皮抽屉里。
可就在她的手碰触到那具尸体的一刹那,周围弥漫着的透明丝线,猛地钻入了她的后心之中。
这护士神情一阵错愕,一头雾水的伸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摸索着。
就在我以为她也要被那些透明丝线控制时。
这女人却喃喃自语的开了腔,“什么东西?怎么觉着怪怪的?”
我一愣。
随后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刘瘸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大够用。
我擦。
这又是个啥情况?
这些透明丝线连裙子也都能操控,却对眼前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我瞪着眼睛看着这女人。
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视线,面上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你看什么看?不知道过来搭把手?你们两个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到这来偷尸体?还当之前死在这的那个不够惨是不是?”
这护士的话还未说完,刘瘸子就已经凑到了他的跟前。
跟着她一起重新把那具尸体塞回了铁皮匣子里,同时又盖上了白布。
这护士将铁皮匣子推了进去,这才注意到这铁皮匣子外头的插销已经被拦腰干断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东西,又回头看了一眼我。
“是不是有病啊?你偷尸体就偷尸体,你把这东西弄坏了干啥?”
我百口莫辩。
就在我想要开口解释时,刘瘸子却是对着我摆了摆手。
我虽然不解,但也没和这个女人争辩。
就这样,我和刘瘸子被这女人从太平间里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