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说这些石俑,看上去跟活的一样,这要是带出去,应该也能值不少钱吧?”
我们面前的这些石俑栩栩如生。
上面的颜色也格外显眼。
这种由各种颜色的矿石研磨而成的颜料涂抹在这些石头上,让这石头上的颜色,即使隔了百年千年也未曾褪色。
我打量着面前的石俑,总觉得这地方说不出的诡异。
而且。
那股自打进山之后就追着我们的视线在这一刻感觉的越发真切了。
我心头一紧,打量四周,手电筒扫过的位置周围,总像是有一道黑影在附近盘旋。
但这东西不是阴灵邪祟,感觉也不像是妖怪,这山里难不成还藏着别的东西?
我们离开白江村的时候,鬼先生的人特地嘱咐过。
这山里的东西,他只要三样。
未落地的无根血。
古铜像上的碧玉眼睛。
外加,黑石棺材中那具尸体的项上人头。
其余的东西,随我们取用。
只要我们有本事,就算把这山里面的东西搬空了,他都不会管。
凡是找到这三样东西当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在他那里换三个愿望。
我看不透那鬼先生的实力。
甚至自始至终都没看清楚这东西的脸。
要么这人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要么,他是用某种东西隐藏了自身的气息。
无论那种,都足以证明这鬼先生的来头不小。
当时有人试探性的问过这三个东西的作用,可鬼先生避而不谈,只是警告那人不该问的别问。
可总有人不知好歹,一再追问下。
那问话的人离开白江村,连那团雾气都没走出来,就死了。
连魂魄都被抽取一空。
不仅如此。
自从我们进了这黑石山,连一个阴灵邪祟都没遇见过。
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邪祟都没有,这摆明了不正常!
仔细想。
那鬼先生的实力既然远在我们这些人之上,那他大可以直接自己动手,将那三样东西拿回去。
实在犯不上这么大动干戈,耗尽了财力和物力,却连一样东西都没能拿回来。
要么,这地方大有古怪。
要么,就是那个鬼先生进不来!
我目光一沉,面色登时一变。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正在找出路的其中一人好像脑子被驴踢了。
居然伸手去搬动那些石俑!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
原本面向我们的石俑居然齐齐得的转过了身体,他们脚下踩着的石砖像齿轮一样转动着。
显然是触动了某种机关。
从石俑上扣下一块绿松石的男人已经傻在了当场。
他吓得瞪圆了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
而此时。
那姓公输的大兄弟原本站在那些石俑的外围,正在打量着整个石洞的构造。
听到这个动静之后,脸都绿了。
“谁让你们去动那些东西的?!你们要是不想活了,别连累我呀!”
公输明正在一处的台阶上,急得原地跳脚。
“我刚才看了一眼,整个石洞上面的石砖横竖相交,这就是一个棋盘,石俑就是上面的棋子,中间那条路就是楚河汉界,你们这么一转,原本的平局就变成了死棋!你们就算见钱眼开,也不能不要命啊!”
我听着他这几乎破音的喊声,在心里暗骂。
玛德!
这真他娘的是一群猪队友啊!
我看像急得抓耳挠腮的公输明,扬声问道:“那这一局棋有法子解吗?”
“原本双方和棋,只要我们找到这周围的暗门,就能出去,现在好了,这回是被困死在这儿了,生门变死门,八卦移位,乾坤颠倒,你们……小心!”
公输明这话还没说完,指着抓着绿松石的那男人大吼了一声。
那男人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他旁边那个骑着马,举着大板斧的石俑猛的扬起了手中的斧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人的脑瓜顶劈了下去。
那论斧头掀起来的疾风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掀起一片尘土。
我见状不妙,一个闪身边窜了出去,一脚蹬在了那人的胸膛上,不过这一次我控制了力道。
在保证他不死的前提下,把他踹到了棋盘的边上。
好巧不巧的,这一家伙在被我蹬飞出去后,居然鬼使神差的撞到了一个拿着长矛的石俑。
对面棋盘上颜色相斥的石俑竟直接前进了一格,手中长刀已举过头顶。
好在刘斌反应够快。
他在听到动静的一刹那,抓起旁边的人,玩了命的跑。
狂奔着跑向了台阶。
与此同时。
这一局棋盘上的所有石俑都跟着动了起来。
凡是我们经过的位置,刀削斧劈,枪戳剑刺。
场面彻底乱了,没来得及跑出来的那两人在这棋盘里抱头鼠窜。
可他们前脚绕过一座石俑,眨眼间就被这移动的青石砖带到了反方向。
那些由石头打造而成的冷兵器被这些石俑抡的虎虎生风。
棋盘上的青石砖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之前受伤的那个一时间躲闪不及,就直接被一把石枪戳进了后心。
足有一丈长的石枪以千钧之力砸断了他的脊梁骨,又穿透前面的胸膛,如菜刀,切豆腐一般将人穿在了原地。
血溅的到处都是。
那人只低头扫了一眼,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这么断了气。
我擦!
这哪儿他娘的是下象棋呀!
这分明是玩命啊!
另一个还留在棋盘上的眼见着情形不对,居然他娘的直接抱头蹲在了石俑下头。
这石俑下面都有一个十寸高的底座,他抱着脑袋缩在这石俑的裤裆底下,居然还真让他躲过了一劫。
这些石俑轮着冷兵器横戳蝎斜刺,硬是没刮着他。
我松了一口气,这口气都他娘的还没传上来,这房间当中的齿轮转动声就戛然而止。
紧跟着,那人脚下的底座突然开裂。
所有石俑下方的底座都从下面往上伸出了大量沙石。
这些沙石越积越多,青石板承受不住,相继开裂。
短短几个呼吸,这整个房间的地面就被这些带着铜臭味的沙石给填满了。
原本跌坐在台阶上的公输明此时瞪大了眼睛。
“我懂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是咋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