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化,让周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陈老弟,你这是看见啥了?你别吓我呀。”
就在刚才,我准备从这个入口出去的时候,一股阴风直接从我后脖梗子吹了过来。
我再次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孩的阴灵正蹲在地下入口的角落中。
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正一下下的在那地板上抠挖着。
而且。
这阴灵似乎觉察到了我的视线,转头的瞬间,那张脸变得恐怖无比。
原本正常的小脸儿倾刻间横着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头盖骨直接错位,就连下巴都朝另一个方向反掰着。
嘴里更是大股大股的往出涌着黑血,那小小的身形也被笼罩在了一层阴影之中。
这阴灵身上的气息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我面色变了变。
“周老板,你这地方当年到底死了几个人?”
周老板挠了挠头。
“当初施工的时候,这地方挖了个大坑,有一个女的带着小孩走夜路,也不知道咋的,就直接栽进这坑里了,这地里的钢筋直接就把那小孩儿和女人串成了糖葫芦。”
周林在说这话时满脸愤慨。
原来当年,那这个地方在破土动工的时候就出现了异常。
连下了三天雨不说,在第四天的时候更是晴天打雷。
他们当天就在这地底下挖到了一个圆不隆冬的玩意儿,说是个球,又不太像。
那上头有棱有角。
可说是个别的,那东西又打不开,外头像是糊了一层青铜似的铁皮。
在这个年代,这些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并不能引起太大的骚乱。
一般都是谁挖到的就归谁了。
这周林当时不在现场。
手底下的人就直接把那东西给带回去了,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人已经转手把那青铜器给卖了。
而就在那个东西被卖了之后,当天下午就出事了。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这施工现场周围路上又湿又泞。
为了不让工人受伤,就只能早早停工。
周林还特地让人在几米外摆了一个还在施工的牌子。
可谁想到,偏偏那天晚上,一股怪风,就把那牌子给吹倒在地了,女人带着小孩,冒着大雨骑自行车回家。
也不知怎么搞的,就一头撞进了这施工现场。
就这么掉进了这坑里,当工人在第二天天亮之后赶过来时,那母子两人早都死透了。
尸体都已经发硬变凉,抬出去的时候都已经形成了尸僵。
而且那个小男孩的年纪因为太小,那钢筋直接戳穿了他的肚子。
内脏顺着伤口流的到处都是,整个肚子都瘪了下去。
有很多东西已经顺着这泥土渗入了地底。
虽说能捡的都捡了出来。
但到底还是少了一颗肾脏。
“我们当时也给死者家属赔了不少钱,该打的官司也打了,该做的法事也都做了,本想着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可就在半个月之前……”
根据周林所说的。
就在半个月之前,一个在这打工的女服务员突然死在了地下酒窖里。
那女人死的时候,双眼暴突,满脸惊恐,裤裆里更是湿黄一片,摆明了就是给生生吓死的。
而且打那之后。
这广源会所就一直没有消停。
隔三差五就出点事。
不是今天这个摔断了胳膊,就是明天那个一不小心砸断了腿。
整个会所上下被搅得人心惶惶。
短短几天时间里,会所剩下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就连我今天见到的那几个漂亮姑娘,也是这两天才临时上岗的。
最让周林无法/理解的是。
他找了当年那个阴阳先生,重新来看,就连个阴阳先生回去之后都死了!
他这才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恰好在不久之前,听说了史家的事情被完美解决,他因此才找到了我头上。
“我这广源会所是开门做生意的,这闹鬼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我这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我跟着周林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这周林坐在那真皮沙发上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陈老弟,我就给你交个实底,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要多少钱都成!”
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多有无奈。
“周老板,这不是我要多少钱的问题,干我们这行的,凡事都讲究一个缘份,要是咱俩的缘分没到,你就是给我搬一座金山来,我也解决不了这件事。”
我并没有给这姓周的打保票。
想要解决那一大一小的两只阴灵不是问题。
我比较好奇的是,当年那个被转手卖掉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
周林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多有忌讳,又招待我和刘瘸子吃了顿大餐。
这才让我们两个在这广源会所里住下了。
当天夜里。
我一个人躺在这张大圆床上,百无聊赖。
正准备起身画几张符,以备不时之需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动静。
紧跟着。
就像是有人在我头上的房间里拍皮球一样。
棚顶开始砰砰砰的作响。
我抬头向上望去,并没有觉察到丝毫的阴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楼下问了,现在这会所里的入住情况。
为了不节外生枝,我已经让周林将整个会所关门歇业。
里头的所有员工都给放假了。
除了我和刘瘸子以外,这会所里就只剩下一个夜里打更的老头了。
那老头的岁数比我和刘瘸子加起来都大,应该没这个闲情雅致,大半夜的站在我脑瓜子顶上拍皮球吧?
我起身下床。
迅速来到了楼上。
原本楼上紧闭的房门此刻正大开着,一股股凉风从门里往外吹。
我定睛一看,这屋子里的两扇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整个屋里都被灌满了凉风。
而就在那扇窗户前头,这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阴灵正吊在房梁上,随着这风来回飘荡。
刚才那一下接着一下往地上敲的东西,也正是这阴灵发出来的。
这阴灵的脚底下拴了个球。
她每晃荡一下,这球都在地板上用力的磕着。
砰砰砰的一直响。
这阴灵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猛地抬起头,扯着那足有三尺长的舌头,对我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