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仇家,除了杨家以外,只怕别人也干不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了。
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情况到底如何,也得先见着人了再说。
我闭目养神,将呼吸调节顺畅后,才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裹不见了。
之前那两只妖怪的精血和肉身我都交给了玉机道长处理。
也留在了牛鼻村。
我回来的路上,只带了几张符纸和雷霆万钧剑。
看来这把我绑到这的人,是把这些东西给带走了。
不过我也不着急。
他们怎么把这东西给我拿走的,我就能让他们怎么把这东西给我拿回来!
而且得加倍偿还!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把自己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现在被关在这个鬼地方,跟狗一样被拴着,想要脱身,就得恢复实力。
我虽然衣服已经被撞烂了,上头还有大片的血迹。
但这身体的真实状况要比看到的要好很多。
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除了左边的肋骨有些发疼以外,其他都是皮肉伤。
对我来讲,哪怕是肋骨断了,也不影响我发挥实力。
我虽然对自己自信满满,可是这身子实在是太虚了。
我人虽然是清醒的,但这身体还没有从之前的撞击中缓过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就连这嗓子眼都冒着烟,人也从坐着改为躺着。
在这地牢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半分光亮,我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从我被关在这鬼地方到现在,没一个人出现过。
我咳嗽了两声,再次伸手扶着墙坐了起来。
我摸索着身后的墙壁,这才发现,这东西是通体水泥浇筑而成的。
里头也许混着砖头。
我又转头把主意打在了那个铁栅栏上。
这铁栅栏上的每一根铁条都有我胳膊粗细。
上头挂着的锁链比我脚上这两条链子粗了两倍不止。
就连那把大锁也足有拳头那么大。
我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这群混账是生怕我跑了呀。
拿这玩意儿困着我,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我扒在那铁栅栏上打量着四周。
很快就发现这地方关着的好像不止我一个人。
除了我所在的这个地牢以外,四周也都围着不少铁栅栏。
一个个三米渐宽的铁栅栏被一堵堵墙隔着。
光是我能看见的地方,就足有四座牢房。
而且不仅如此。
这几个牢房当中都是恶臭难闻,那味道堪比茅房。
那扑鼻而来的味道,让我干呕不断。
要不是这肚子里没东西,只怕是隔夜饭都得让我给吐出来。
就在我盯着四周打量时,我正对面的那间牢房里突然有个东西咕蛹了一下。
我只能看见一个类似人影一样的东西在那牢房当中翻了个身。
拴着那人的铁链也在哗啦啦的做响。
难不成这地方不止关了我一个?
我震惊之余,猛地钻紧了面前的铁栅栏。
可就在我用力之际,一股极强的电流之阶层的铁栅栏里钻了出来,我当场被轰飞了出。
脑袋上顿时冒起了一簇黑烟。
我擦!!
这铁栅栏居然有电?!
我摁着发麻的手,在地上趴了好一会。
这他娘的就算防贼也不用这么防吧!
就算是蹲监狱也用不到这样的阵仗吧。
就在我被电的浑身发麻的时候,我对面的那个牢房中突然传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就好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一边笑,一边带着一阵咕噜声。
我听着这动静,顿觉去头皮发麻。
这鬼地方不会是闹鬼吧……
可是这地牢里半点阴气都没有,我实在是搞不懂了。
我盯着那人的方向看了许久,我的情况渐渐真切了起来。
我这时才发现,这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衣袍,几缕白色的长发,从黑袍的缝隙处透露出来。
这人的脸被挡住了,带了一个罩子,除了留着一条喝水吃饭的小缝以外,正张脸都被困在里头。
可这人身形高大,看上去和我不相上下。
而且。
这人除了脖子和双脚,就连手上也都戴着镣铐。
“兄弟?”
我朝着这人所在的方向试探性的喊了两声。
可刚才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人更是没有了半点动静。
“兄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吱一声,这到底是个啥地方?”
我喊了几嗓子,这老哥依旧没有半点想要搭理我的意思。
可就在我猜测他是不是死了的时候,整个地面突然传来了震动。
一阵轰鸣声逐渐响起,我脚下的地面护盾震动就连墙体都在颤动。
紧跟着,一道亮光,从中间的位置传来。
我这才发现,那中间立着一道透明的玻璃墙,一个铁笼子从上面滑下来。
笼子里的人举着火把,在那玻璃的反射下,把整个地牢照得灯火通明。
我细数了一下。
这笼子里有五个人,后面的四个人手里举着火把,而前面的那个赫然是穿着一身大红连衣裙,脚踩高跟鞋的女人。
我看着这女人脚上的那双高跟鞋,瞳孔猛然一缩。
这女人浓妆艳抹。
正是玄门杨家的杨雪菲!
当初。
杨家的这些货害把猪头村的百姓骗到寡妇村,让他们活生生的被他们养尸之地里的凶尸给咬死。
我在荡平了养尸地后,还把那个杨贵妃给宰了。
可后来当我和刘瘸子一起追查这个女人的踪迹时,这女人却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了。
看到这个女人,我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我被轿车撞飞,恐怕就是这女人一手策划的。
她趁我骑车将我撞飞,捆到这个地方,这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这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落到这个女人手里,我恐怕不死也得扒层皮。
眼看着这女人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心里七上八下,一颗心跳的犹如擂鼓一般。
这女人走到我面前,伸手环着胸,冷声说道:“陈平安,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呢,居然又见面了。”
这女人伸手摸索着铁栅栏,意料之中,她被电飞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我惊讶之余,这女人请再次讥笑出声。
“怎么?再见到我,就这么让你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