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机道长的这番话一出口,在场这些人的眼神再次落在了我身上。
都还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最开始叫嚣着想要打人的那群人直接窜出了一个中年妇女,一下就扑到了我面前。
“陈先生,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帮我儿子呀,他小小年纪就英年早逝了,现在灵魂都得不到安息,整天都缠着我们这一家人,我们这日子眼看着就都没法过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跑到这来大闹一场目的,居然是为了除掉自己儿子?
我眼神在这对中年夫妻的身上来回晃动。
随后又转头看向了那口黑棺。
根据这对中年夫妻所说,他们家孩子已经死了十几日,因为两口子实在不忍心把儿子送/入火葬场,就直接找了口棺材埋在了家中祖坟周围。
可打断之后,这两口子就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有的时候白天在田里干活,都会觉得后背发凉,哪怕头上顶着大太阳,也觉得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不仅如此,在那之后没过几天。
原本在田里除草的两口子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扯住了双腿,往祖坟那边拖。
一路上什么水坑石堆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去的,拖行了足足半个钟头,这中年人的后背都被刮破了一层皮,那股力道都没停下来。
直至后来遇到了村里的人,才捡回了这条命。
也就是在这次事情当天,和这个已经夭折的孩子一起出去玩的另两家小孩子也出了事儿。
其中一个原本正在吃饭,突然抽搐不断,倒地不起,两眼翻白,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另一个则是在夜里发作的,他浑身骨节反长着,犹如一只蜘蛛一样,居然顺着墙爬到了房顶,直接挂在了那两口子头顶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两口子睁开眼才被这诡异的景象给吓醒了。
可事情到了这儿都还没完,他们也找了周围不少有本事的阴阳先生,可看来看去也找不出个原因,家里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用老方法掰了一截桃木枝,在这两个孩子身上胡乱抽/打。
可是桃木枝抽断了几条,俩孩子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迹象。
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水米未进,甚至还惧怕阳光,另一个没到场的,平时连家门都出不来。
那孩子的家长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陈先生,我们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我家孩子现在在家里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见了太阳之后,他就浑身冒烟,那胳膊手上全都像是被火烧的一样,撩起了一层火泡,皮都烂了呀。”
眼看着这一家人在我面前哭的不能自已。
我沉默的站在当场接过熊老三递过来的烟,猛/抽了一口。
随后。
我沉声问道:“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玛德!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父母的?
家里的孩子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到现在才送过来?
别说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了,就算是个成年人,几天几夜水米未进,饿都得饿出个好歹来!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被邪祟入体,那东西就靠吸食他们体内的阳气为生,若这几个孩子体内的阳气散尽。
别说是我,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都保不住他们的命!
不单是我,就连一旁的刘斌此时也都皱起了,旁边的熊老大和熊老三更是怒不可遏。
熊老大破口大骂,“你们就是这样给人家当爹妈的?玉机道长这些年,在村上也没少给你们看病吧?他的本事大家伙都有目共睹,你们倒好,这能救人的菩萨就在跟前,你们非要舍近求远,去找什么阴阳先生?”
熊老三更是狠狠的在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我看也别他娘的治了,你就把这棺材拖回去,让你家儿子回去等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三家人已经顾不上刚才的冲突,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他们个个嘴里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家的日子不是一点点过?
我冷眼看着这些人,难免想起了当初我妈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所做的那些事。
同样为人父母,牛鼻村的这些人,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被这些人哭的心烦,瞪着眼睛怒喝了一声。
“别他娘的在这嚎丧了,哭是能解决问题是咋?”
我不想接这桩生意。
说白了,就算我把他们家孩子救回来,这些当爹妈的也不见得能把那孩子放在心上。
此时。
熊老三凑到我身边,说起了这几家人的具体情况。
这几家人平日里在村儿上就是飞扬跋涉的性格,恨不能在这村里横着走。
他们平日里最是瞧不惯的就是玉机道长,能挤兑两句就挤兑两句。
明朝暗讽的次数不计其数。
可玉机道长压根就不搭理他们这茬。
久而久之,两边人现在也就结下了梁子。
“事情闹成这样,他们自然不好来找道长给他们看病,而且陈爷你失踪之前,他们就已经跑到外地去求人了。”
熊老三越说越气,干脆声音大小也都不顾及了。
当场就撕下了这些人伪善的面皮。
“玉机道长还派人给他们送去了两张符纸,说是挂在门上辟邪,可这两家人不信呀,他前脚送上门,后脚就被人给丢出来了。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东西,就活该如此。”
而我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从我进门起,这几家人脸上的黑气就越来越浓。
除了死了人的那户脸上罩着的黑气,还能看见五官以外,其他几户我整张脸都隐藏在了那黑气之中。
这样的人,要么是前世恶事做尽。
要么是今生坏事做绝遭了报应。
我冷眼看着这些人,硬邦邦的扔出了一句话。
“想让我保你们的命,可以,但是价钱上,咱们得事先谈好,也让彼此心里都有数些。”
一听我能保命,一群人都顾不上哭了,一股脑的窜到了我跟前。
“陈先生,只要你能解决这件事,多少钱我们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