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牙关,只觉得肺都要跑炸了。
而且还根本不敢停留。
顺着进来时出现的那条墓道,我慌慌张张的就往外冲。
但是。
一路逃遁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墓道的环境,和我之前所走过的地方截然不同。
只见黑暗处,头顶上方挂着的大红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下在随风摇曳。
两边挂着的红色缎布更是泛着诡异的光泽。
待我扫了几眼,我脚下的步子一顿,生根一般僵在了原地。
不会吧?
我这怎么跑着跑着,又跑回那老妖怪的洞府了?
这白骨精的洞府不是早就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了吗?
怎么会这样?
我立在原地,一脸懵逼。
压根就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在我的计划中,只要顺着那个悬崖继续往上走,就一定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可我现在回头望去,我身后哪还有半个阴灵?
只剩下那条幽深的,不知通往何处的墓道,正呼呼的往外冒着冷风。
我不信邪,掉头就往回走。
可只走了几步远,眼前的环境立刻大变。
我只是身形一闪,就再次出现在了那个挂满棺材的峡谷之内。
两边的悬崖峭壁和刚才一般无二。
就在不远处,之前追着我的那些阴灵正在四处游荡,像是在找我。
我正觉得古怪时,一个老头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老头子脑袋顶上灯光发亮,满脸的褶子就连头皮都跟着抽在了一起。
他看着我突然出现,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正瞪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看向我,我还没来得及出手,我便一巴掌朝着这老东西的脸上扇了过去。
“我死一边去,别挡路!”
我那带血的巴掌印直接印在了这老邪祟的脸上,这老家伙直接被我一巴掌扇到了悬崖下头。
随着一阵蓝色的光芒,从他体内爆出,这老头子也很快的烟消云散了。
很快。
我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就吸引到了那些邪祟的注意。
他们一个个要么扭着半截身子,要么扭着脑袋,个个怒目冲冠的朝我盯了过来。
那一个个嗜血的眼神,吓得我汗毛倒竖。
这要是再冲过来。
我就真的玩完了。
“他奶奶的,死都死了,还这么让人不得安生,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棺材板里吗?出来瞎折腾啥呀?真当我这血不要钱是吧?”
我怒了。
只觉得一股邪火冲进了脑门。
在那些邪祟朝我冲来的瞬间,将鼻子上的血一抹,便朝他们甩了过去。
这次他们躲的倒是够快。
除了几个闪避不及的阴灵中招以外,其余的大多都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见此情形,也不敢在原地逗留。
直接挑了个和刚才相反的方向,拔腿飞奔。
我这次是顺着下坡路跑的。
可我还没跑回去多远,便觉得脚下的路逐渐恢复正常。
定睛一看,并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墓道之中。
我顿时傻眼。
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挂着红布的墓道,只觉得脑海当中嗡鸣不断,这耳朵里都仿佛被塞了千万只蝉,只觉得头痛不已。
我捂着脑袋蹲下身。
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我顺着山路往上跑,回到了这鬼地方。
顺着山路往下跑,又回到了这鬼地方。
这鬼地方是招了什么邪不成?
还是说我是遇着鬼打墙了?
我看着自己手上身上的血,又觉得这事太不应该了。
按照通常的情况来讲,我身上的血可以轻而易举的破除那些邪祟制造出来的幻境。
这所谓的鬼打墙,对我压根就是不起作用的。
我看着这墓道上自己的脚印,忍不住扯着嗓子一声哀嚎。
“我擦!这回真他娘的是活见鬼了!”
玛德。
我在这墓道里折腾了半晌,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却还是被困在了这白骨精的洞府当中。
不管我怎么调转方向,顺着哪条路想要离开,最后大多都会回到原点。
我无语到了极点。
垂头丧气的随便挑了一条路闷头往前走。
也不知道绕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红光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那冒着绿光的尸油灯。
我都来不及喘一口气,远远的就看见一道身影,正站在前头的不远处,举目四望。
那身形看上去和看着我的那条白蛇极为相似。
而且。
她手上竟还提着一个用人的头盖骨制成的灯笼。
那火光顺着空洞的眼眶和鼻孔幽幽传出,我只觉得脚底板发麻。而转念一想。
想必这条白蛇刚才回去的时候发现洞府里没人,这才找出来的吧?
我要完蛋了。
要是真让她抓回去,还不得真的被她给剥皮抽筋了?
这回要是再次落到这条白蛇的手上,我恐怕是没一点好果子吃了。
思来想去,我直接闪身退到了墓道的内侧,想躲上一躲。
可谁知道,这条白蛇竟提着那个人头灯笼,一步步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瞧见这一幕,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差原地转圈了。
我放眼环顾四周,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脚步声,朝着刚走过的墓道疾步返回。
而我的手在墓道上摸索着,竟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
随着咔嗒一声,我只觉得脚下的地板一晃,连带着面前的石墙都跟着掉转了方向。
等我再次回神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顺着边缘朝四周摸索着,这才发现这周围的墙壁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
平整的出奇。
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这整个山洞里静的连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突然出现的压抑感,让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只觉得黑暗中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紧张得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
某种东西贴着墙壁划过的动静,在这漆黑的山洞里突然出现。
玛德!
这里头不会还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压下心中的惊恐,伸手狠狠地在腿上掐了一下,强撑镇定,侧着耳朵,又停了半晌。
可刚才有东西划过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就仿佛我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我咽了一口唾沫。
声音大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擦!
我这回绝对是邪祟撞的多了,都开始自己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