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熊老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一步,同时往一旁的大树底下躲了躲。
我看着他这个动作,眼珠子一瞪。
“你躲什么?这天要是真下雨的话,你还往树底下躲,不是活活找雷劈吗?”
熊老大此时抬着脖子朝那云层里看了一眼。
“不是,陈爷,你不觉得那云彩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吗?我刚才抬头的时候就好像觉得自己和什么东西对上了眼神。”
熊老大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
而且他这个人的阳气很重,相比于我们来说,更受那些阴灵邪祟的喜欢。
我皱着眉头,抬眼顺着熊老大的视线往上看。
可是除了那层厚厚的乌云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解的质问道:“你小子不会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吧?这什么都没有啊!”
就在我转过头时,这熊老大就仿佛是着了魔一样,整个人都已经靠在了身后的那棵大树上,而且。
一个足有成年男人手掌那么长的一截木桩就这么对着熊老大的后腰戳了过去。
玛德!
这地方果然他娘的不正常。
“我去你大爷!”
我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熊老大的后腰上,当场给他踹了个狗吃屎。
“这么大个树叉子,你没看着你长的那俩眼珠子出气的呀?”
光凭熊老大的小身板,这玩意儿要是刺进/去,能直接给他这腰给扎透了。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熊老大就只能等死了。
可是熊老大被我踹了一脚,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就在地上弹射而起,整个人像是猴儿一样,再次朝那个树叉子撑了过去。
我此时已经觉察到了不对。
熊老大的身后抽出那把柴刀,直接对着那根树叉子就砍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
我那柴刀砍在树叉子上,竟直接断成了两截!
眼看着那半截柴刀被崩飞出去,我脸都绿了。
这他娘的是啥情况?
这棵大树成精了。
我这边的情况很快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我一只手拽着熊老大,另一只手拎着那个被砍断了的柴刀。
我这几天在其他三人看上去就像是我要把熊老大的脖子砍下来一样。
熊老三顿时急了,一个箭步飞扑了上来,直接抱住了我的大腿。
“陈爷爷,咱们有话好商量啊,不管老大说了什么,让您生气的话,你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啊,咱们风里雨里的认识了这么久,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千万手下留情啊!”
熊老三这一番话出口,我的眼皮一抽,转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
我恨铁不成钢的嗤骂道:“你他娘的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看不出来是熊老大的状态不对吗?”
可这熊老三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依旧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
不单如此,一直跟在我们中间的王武,此时也像是着了魔一样,对着另一旁的深沟就冲了过去。
刘斌见状,率先反应了过来,飞身冲上去之后,抓起一旁树上的藤条,就将人捆了个正着。
“这地方有古怪,他们三个道行不够的,已经着了道了。”
刘斌跟小鸡崽子一样,把王武捆起来,丢在了地上。
我此时被这死胖子死死的抓着大腿,另一只手还得拦着熊老大,让他不要去送死,整个人已经分/身乏术了。
“真他娘的晦气!这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在我的印象中,镇子西边的这座山上从来都没有出现任何怪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周边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可是看着现在这局面,这山里头要是没有东西,才是活见鬼了。
我双臂骤然发力,扯着熊老大就得让他砸了出去。
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脚蹬开了熊老三,抓着他的衣裳,就将他连头带胳膊一道捆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这俩小子是怎么混到这么大的,我要是有他们这运气早都死了八百回了。”
在医院的后山上遭了邪祟附体,地宫里更是跟套娃似的,被那几个邪祟耍的团团转。
现在更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
这俩盗墓贼是不是有点太背了?
看来这次回去之后,我还是得给这俩家伙着重提高一下自身能力,别哪天真的死在了外头。
我心里正想着,刘斌已经利索的把这三人捆在了一块。
他掐算着,那张脸很快就黑成了锅底。
“我们是被这山里的东西困在这个地方的,而且这山里的人曾经和杨家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放走夜间误入这山中的所有人。”
一听这话,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所有人?”
那这意思也就是说,那屠宰场周边拉着的电网,一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跑,二是为了避免有人趁着黑灯瞎火的逃到这个山中,因此丢了命?
我盯着那截木头,端详了好半晌,再次开口道:“你还算出别的啥来了?”
“其他的东西我不能说。”
刘斌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回头扫了他一眼。
也不强求。
刘瘸子曾经说过,像是这种能掐会算的人,很有可能会泄露天机的。
而且一旦天机泄露,那对这种人的危害是极大的,轻则受伤,重则害命,损失点修为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刘瘸子之前还再三警告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在这种人面前泄露自己的生辰八字。
而且最好不要跟这样的人走的太近。
以免沾上因果。
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在冥冥当中自有定数,不是我想拒绝就能改变的了的。
我环顾四周,不信邪的再次拎起柴刀砍在了那树叉上。
而这一次,这树叉子软绵绵的,就像一团棉花,我这一刀砍下去之后,整个树枝都凹了进去。
这场面,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
眼看着这东西软硬不吃,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摸出一张镇邪符,沾上了点自己的血,抬手便摁在了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