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嚎的嗓子都哑了。
我坐在床上,盯着那扇门,后槽牙咬得嘎嘣直响。
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头痛如绞。
玛德!
这一晚上没完了是吧?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英雄救美时,一道阴气顺着门缝便透了进来。
这股阴气透着股凉意。
阴气所蔓延的地方很快就结成了一层灰蓝色的白霜。
这白霜沿着墙壁不断朝四周蔓延,就连缩在被窝里的瘸子爷都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不太妙,三步并作两步的翻身下床,直接将手中的镇邪符贴在了门内。
可就在我掌心贴在门上的一刹那,一股灼热感突然从门上传来,烫的我一个激灵。
我擦!
这啥情况?
我盯着手心上莫名其妙烫出来的火泡,人直接傻在了当场。
脚下带着刺骨冷意的阴气还在不断朝内蔓延,那感觉就仿佛是寒冬腊月跳进了冰水池子里,骨头缝都在往外冒着凉风,冻得我浑身打哆嗦。
还真邪了门!
我倒想看看这外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迅速打开房门,在阴气渗入房中的一刹那,又将这房门给带上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在这门外边贴上了一张乾坤镇邪符。
有这两张镇邪符,恶灵之下的所有邪祟都别想混入房中。
刚才那个扑在门外边惨叫的女人此时已经没了踪影。
整个走廊都被那阴寒刺骨的阴气所笼罩着。
我顺着左边的通道下了楼梯,原本守在楼下的前台早已经昏死在了当场。
而这宾馆门口挂着的风铃也被这里头的阴风刮得叮当作响。
我在宾馆里转了一圈,压根就没有看到这女人的身影。
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是我的幻听。
我正纳闷。
转头间,一直长着青面撩牙的恶灵竟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侧!
我想都没想的,一拳就轰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走廊里清晰可辨。
看着那一拳被我轰在墙上的恶灵,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咬牙切齿道:“真以为自己下死人不偿命是吧?”
恶灵面色铁青,嘴唇外翻着,犬牙突出,脸上还挂着脓血。
半边脑瓜子都被我砸的凹了进去,脑/浆四溅。
从那伤口处外泄的阴气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样,整个朝我拢了过来。
“死啊!你们谁都别想活!你和那贱人一样,都该死!”
这恶灵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句话。
随着这说话声,这恶灵那泛黄发臭的满嘴撩牙他磨得咯吱作响。
我直觉脑仁一阵发疼。
突然间。
我身后附着的那只五爪黑龙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能清楚的感知到那处传来的灼热感,跟着周围涌动的阴气迅速被我吸收至体内。
只在眨眼间就转化成为我自己的法力了。
而被我砸在墙上的那恶灵完全没料到现在的情况。
他身上的阴气开始不断被我吞噬吸收,短短几分钟,这恶灵体内的阴气就已经被我吸收一空,极其丑陋的脸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不过片刻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突然间的变化让我着实感觉到有些意外。
这恶灵比凶灵强了不止一个等级,而且像是这样的东西,每一个手上都是沾了人命的。
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死在了我手上?
我正不解地挠着头时,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当啷一声脆响,那东西被我踢出去老远。
我定睛一看。
那居然是一个极小的蚩尤的吊坠。
“这不是刚才那恶灵脖子上挂的东西吗?这玩意儿咋没跟他一起灰飞烟灭?”
要知道。
像是这些恶灵邪祟,大多都维持着自己死后尸体的样子。
身上挂着的东西也会随着他们魂飞魄散,跟着一道消失。
这回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正疑惑着,弯腰将这东西捡了起来。
这吊坠甚至都没有拇指大。
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上面的蚩尤雕的有鼻子有眼。
就连手中拿的武器都是清晰可辨的。
而且。
这玩意儿触手冰凉,但是就在我直起身的瞬间,一股寒意便顺着我的掌心,沿着胳膊一路上向蔓延。
指尖堆砌着的冷意,几乎将我掌心的血管都要冰冻住了。
整条胳膊瞬间变青发紫,我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
慌乱之下,只想将这东西甩出去。
身后的那五爪黑龙纹身居然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生生将这股朝我体内蔓延的阴煞之气给轰出了我的身体。
刹那间。
我的气血翻涌,心脏钝痛,垂下去的胳膊带着一股酥/麻感,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我擦!
这真他娘的活见鬼了。
我抬手捂着肩膀,紧咬着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随后强忍着不适,缓缓靠在了墙上。
而且。
那蚩尤吊坠在落地的瞬间,这东西的眼睛好像闪了一下。
随后变化成了一摊土。
我盯着这玩意儿出神,对面贴镇邪符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刘瘸子拄着手里的拐杖,一步步来到我的身前。
“小平安,你还真是啥都敢捡呀。”
我神情错愕,刘瘸子却是提着拐杖在那堆土里翻了翻。
“这玩意儿是坟头土,极阴极煞之物,但凡修为不够的,拣到这东西的瞬间,就会让邪祟入体,撑不了几日就得暴毙而亡,你这才废了一条胳膊,撞大运了。”
面对刘瘸子的调侃,我嘴角一扯。
“瘸子爷,你这都已经醒了,咋不出来帮忙?”
刘瘸子听着我的话,却伸手掏了掏耳朵。
“老子我是被你吵醒的,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我上了年纪睡个好觉不容易吗?”
我眼皮微抽,甩了甩依旧有些发麻的手,掏出一张黄符,将那堆坟头土扫了上去。
“这玩意儿竟然是坟头土,可谁会拿这玩意儿捏一个邪神出来?”
我转头看向刘瘸子,继续问道:“你不是说这东西就算是对修道者都有一定危害吗?拿这玩意儿做挂坠的,就不怕伤及自身?”
瘸子爷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沉声开口。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家自有人家的本事,你操心这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