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烟抬眸望他:“你有何办法化解?”现在的场面可不是一般的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整个熏风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应雪遥挑眉不羁地一笑,拍了拍手:“牧恬牧恒,去把聆夜国的质子沐奕寒带过来。”
“是,小侯爷!”
牧恬牧恒两兄弟领命带着几个下属一起去将聆夜国的质子带了上来。
人潮自动向两边分开,熏风楼里空出了一条宽阔的廊道来。牧恬牧恒和几个下属押着一人上前,那人一身妖冶的红衣,青丝及腰披散在肩头,看上去颇显凌乱。
牧恬牧恒将那人带到元武帝面前,应雪遥看着那人低着的头,眸中满是轻蔑和不屑:“父皇,此人便是聆夜国派过来我朝的质子,聆夜国的四皇子沐奕寒。”
元武帝赞许地看了看应雪遥,随后道:“沐奕寒,你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元武帝的声音不怒自威,为的就是震慑住沐奕寒。
他本以为已经沦为质子的沐奕寒会乖乖抬起头来给自己看他的面容,不敢有半分违逆,未曾想沐奕寒却在抬头的一瞬间顺势抽出了旁边侍卫腰间的剑,径直刺向了元武帝的胸口:“你这老贼,去死吧!”
元武帝大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身子急速往后一退,伸出右手握住沐奕寒手里长剑的剑身,向上使劲一个翻转,只听一声锐响,竟生生将那剑给折断了。
沐奕寒见长剑折断,发了狠地扔下剑,徒手握拳挥向元武帝,但这一次,早已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很快便抓住沐奕寒,将他的动作制止了下来。
沐奕寒心有不甘,咬牙骂道:“元武帝你这昏庸老贼,终有一日你将不得好死!”
“住嘴!”牧恒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沐奕寒,如今你已沦为质子,还敢对我们皇上行凶,你当真是活腻了么!”
“要杀便杀,我沐奕寒绝不吭声!”沐奕寒偏着头,被打的半边容颜隐隐泛红。
元武帝盯着沐奕寒泛红的半边容颜,只觉得他皮肤白皙细腻比之女子更甚,心里好奇伸出右手挑起他的下巴,待看清了沐奕寒的正面容颜后,心里不禁抽了口凉气。
“好个聆夜国质子,好个沐奕寒,竟敢当面行刺朕!朕虽然年岁已大,但好歹也是武将出身,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妄想和朕斗,简直是找死!”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沐奕寒但求一死,给我个痛快吧!”
“哼!”元武帝冷笑,抬头看向应雪遥,“雪遥,你事先怎么没告诉父皇这聆夜国质子竟生得这般美貌,比之女子更甚?”
应雪遥眯下眸子:“回禀父皇,据聆夜国民间传言,四皇子沐奕寒乃是聆夜国‘倾国倾城第一人’,虽身为男子,但美貌却连女子也自愧不如。聆夜国皇帝老儿眼见聆夜国战败,只得把这四皇子沐奕寒献上来,以求保得他们聆夜国皇室的性命。只是不知父皇打算如何?”
元武帝上下打量了沐奕寒,见他不过十八九岁年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顿时有些心神荡漾。
“聆夜老儿把沐奕寒送过来当质子,朕若是不理解他的心意那可就不好了。遂了聆夜老儿的意,把沐奕寒充入后庭,朕要把他收做男宠。至于聆夜老儿,随便封个闲职禁足在聆夜皇都之内,其余聆夜皇室成员也全都和聆夜老儿关在一起,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他们踏出聆夜皇都一步,再派个人出任聆夜的总督,派去聆夜为朕把守聆夜。”
后面的话没什么问题,可元武帝前面那一番话着实令现场一片哗然。
虽然大多数达官贵人家里都会养有娈童男宠,但这毕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元武帝当着众人的面要将沐奕寒收为男宠,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后的脸霎时白得透顶,上前劝道:“皇上,沐奕寒乃是敌国质子,您怎可将他收入后宫?方才他还要刺杀您呢,若是成了您的枕边人,还不得伺机继续伤害您……”
元武帝眯眼不悦道:“皇后这是在怀疑朕的能力?怎么,你以为朕还制服不了这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吗?”
“臣妾,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皇后见元武帝神色不善,顿时说话声都小了下去,“只是皇上……”
“不用说了!”元武帝长袖一挥,一脸威严道:“朕要做什么,无须向任何人报备,皇后还请看清自己的身份,少来对朕说三道四!”
由于早年元武帝未当上将军时备受皇后娘家的打压,甚至于应雪遥和他已过世的兄长小时候都只能随母姓,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无异于是莫大的耻辱,元武帝忍气吞声多年,当上皇帝后才让正妻的两个儿子改回父姓,心里对于皇后的怨言不言而喻,这些年来,对于皇后,也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相处越不耐烦,说起话来也很不给她面子。
皇后大为惶恐,不敢反驳元武帝的话,霎时跪在了地上:“是臣妾逾越了,还请皇上恕罪!”
元武帝冷冷瞥她一眼,又扫视了其余众人一圈,冷着嗓子道:“可还有谁有意见的?”
一干大臣缩紧了脖子,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整个熏风楼内变得一片死寂。
见此情状,沐奕寒瞪大了一双好看的眸子,悲愤道:“元武帝,你这无耻的老贼,你大可杀了我,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他是一国皇子,即便如今家国被灭,可身在皇家,有着天生的傲气,要他成为男宠,简直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元武帝面上满是森然寒意:“杀了你可就太可惜了,难得你生的这么漂亮,朕若是不好好待你,倒是辜负了你父王的一片好意了。”
他说罢招来侍卫道:“把沐奕寒带回皇宫,可得把他看紧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们用命来偿还!”
一众侍卫战战兢兢着领命,将沐奕寒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