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勇尝了尝汤汁的浓度,一抬头就看到了孔慈愣愣地站在那里,正看着他。
她换了一套休闲的装扮,咖啡色的收脚裤,搭配纯白色的宽松衬衫,头发散开着,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马上三十岁的人了,有这幅纯真的表情,温泽勇也是爱了。
不过见惯了她职业装扮,这么一看还真是有些——惊喜。
“收拾完了?”温泽勇说道。
“嗯,做的什么?”孔慈收回视线,怕气氛太过尴尬,故作轻松地走到了他旁边,看了看锅里的汤。
“给你熬的桃胶,你今天淋了雨,多补补!”温泽勇说道。
“不是喝一杯吗?”孔慈一愣。
“你是酒鬼吗?喝一杯就是喝酒?”温泽勇笑笑,顺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手指落下的时候,两个人都懵了。
因为距离太近,这一刻,两个人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抬头四目相对,眼神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犹如干柴烈火,熊熊燃烧。
“……我,我,这里太热了,我去那边——呜!”孔慈本能的想跑,却被温泽勇一把拽住。
两颗火热的心碰撞在一起,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孔慈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跟从自己的本心,痛痛快快爱一场。
她突然有些拿手,她原本就是个洒脱肆意的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唯唯诺诺,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说出口。
温泽勇清晰地感觉到,孔慈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接受,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灶台上的桃胶散发着白色的热气,将两个年轻人包裹其中。
温泽勇顺手关掉火,将孔慈抱坐在桌上,与她平视,“小慈,嫁给我好不好?”
孔慈瞬间泪流满面。
温泽勇就那么看着她,一直等她的回复,一边替她擦掉眼角的泪。
孔慈这一刻就很想答应,却终究有些拿捏不开,她抹了把眼泪说道:“哪有人上来就求婚,我连恋爱都没谈直接跳进婚姻的坟墓吗?”
“婚姻是坟墓还是天堂,得看双方怎么经营,你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肯定是天堂。”温泽勇笑笑。
孔慈眼中含着泪,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你不是直男癌杠精吗?什么时候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就喜欢跟人抬杠,我为了迎合你的口味,只能暂时化为杠精,现在追到手了,我当然要珍惜,再杠下去,把你杠跑了怎么办?”温泽勇擦掉她脸上的泪,“祝我们婚后快乐,要不现在先尝试一次?”
孔慈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六年了,再等下去我身体都要憋坏了,影响你婚后福利不好,还是抓紧吧。”温泽勇说着堵住孔慈的唇,横抱起她朝着卧室走去。
孔慈内心还在挣扎,最终她决定顺从本心。
成年人世界的美妙,她就当体验一回了。
就在她放下所有芥蒂,准备快乐一次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想装作没听到,然而不但门铃响,敲门声也响起,对方似乎十分急切。
“放手,我去看看是谁,肯定有急事。”孔慈挣扎着下地,朝门口走去。
温泽勇叹口气,“我去卧室等你,你尽快把人打发走。”
孔慈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是牧云桥,接着朝温泽勇说道:“是桥桥姐,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温泽勇认命地进了浴室洗凉水澡。
真刺激!
孔慈打开门,牧云桥直接进了屋,疲惫的她并未察觉孔慈的异样,反而一进门闻到了好闻的味道,顿时饥肠辘辘。
“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吃点,饿死了。”
孔慈不敢怠慢孕妇,赶紧跑去盛了两碗桃胶,一人一碗。
“桥桥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孔慈满脸问号,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毕竟孕妇的脾气要顺着点。
牧云桥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红本本推给孔慈。
“这货为了抢孩子,拐着我去办了这个,还说坚决不会容许他们楚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我跟他争了半天,没赢。你不知道他就跟中邪了一样,还信誓旦旦地跟我发誓,说什么以后回归家庭,一心一意,我简直要吐了。”
孔慈看着小红本本上的照片。
那谁——够傻的!
跟地主家的傻儿子有的一拼。
她认真看了又看,总觉得化身傻愣子的楚向恺,是发自内心想要这门婚姻。
“桥桥姐,我觉得地主家这傻儿子,是很想娶媳妇的,你看他笑的,你不说我都没认出这是楚公子。”孔慈把照片拿过去给她看。
牧云桥之前生气,根本没顾得上看,这一看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地主家的傻儿子可不是想娶媳妇,是想抱儿子。”
在这件事上,孔慈跟她观点不同,“我觉得他想娶媳妇。”
虽然花花大少楚公子想娶媳妇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魔幻,但眼前的事实便是会如此。
“算了,不说他了,总之儿子是我的,他想要儿子没门。”牧云桥吃完一碗桃胶,整个人舒服了许多,也没有刚进门时那股狂躁了。
她这才发现孔慈有些不一样,一抬头刚好看到挂着的男士外套,她愣了一下。
“你有客人?还是跟谁同居了?”
“……”孔慈嘴角一抽,“你瞎说什么?”
然而她解释不了,毕竟温泽勇还在卧室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
“可不是我瞎说,你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谁啊,藏着做什么,赶紧出来让我见见,认识的吗?”
牧云桥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一直追着孔慈的人,不就是温泽勇!
她正准备起身去找找,孔慈慌忙拉住她,“桥桥姐,是温泽勇,这不是刚从城南回来,淋了雨他顺便过来帮我熬了桃胶,衣服是他的。”
“人呢?躲躲藏藏的做什么?”牧云桥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抬手拽开孔慈的衣领,“啧啧,够猛的!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这情况,还有什么不能了解的?
打扰人家幸福,简直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