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依看着他的背影，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一丝头绪。
不由苦笑。
唐伊依，你太蠢了！
事到如今，你连他们说的那些话，真假都分不出来，还怎么报仇？
她在医院待到护工过来，便去了唐氏集团，一直没见到罗森的身影。
而此时的程氏集团，同样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中，高层们吵吵闹闹，说着这次的损失，就差吐血了。
倒是程启航，满脸淡定。
“程总，事到如今，你就不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哦，股价下跌，预估亏损几十亿，当然具体的金额还要等财务的核算。”
“……”一众高层也是股东，差点吐血，“程总，这还需要你告诉我们吗？我们只是想知道，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你们一会儿要解释，一会儿要解决，到底想要什么？”程启航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程总，你这是什么态度？出这么大的事，我们要一个说法不为过吧？而且事情总要解决，说出来大家一起面对。”
“有道理，毕竟公司是大家的，损失肯定要大家扛。”
程启航话音一落，众人炸开了锅。
“平时有事的时候不让我们参与，出事了就让大家一起兜着，你倒是好算计。”
“就是，程总一向独自做决定，这件事的后果也应该独自承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踢皮球，试图直接踢给程启航。
程启航耐心耗尽，脸上笑容消失。
“大白天的，做梦做够了吗？”
冰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将那些嘈杂声压了下去。
程启航冷笑，“程氏集团，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座各位，有力出力、有关系出关系，实在无能的回办公室喝喝茶，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你们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一向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程氏集团存在与否，我并不在意，各位别惹我。”
众人气得脸色发青，却敢怒不敢言。
程启航的手段他们见识过，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不计后果去做，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他们可不敢跟疯子较劲。
见众人不说话了，程启航起身离开，留下众人议论纷纷。
一出会议室，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林越，脸色很不好看，“程总，人没找到，发布信息的账号也被锁死，应该是罗森的人。”
“应该？”程启航声音上扬，视线落在林越脸上。
林越打了个寒颤，“是罗森的人。”
程启航恢复如常，脸上甚至带上一丝笑意。
“手段不错，不过用错地方了。”程启航叹口气。
很明显，罗森把他当成仇人了，可惜他对唐伊依没有丝毫恶意。
“程总，接下来怎么办？”林越问道。
“郭语盈来了吗？”程启航话题一转。
林越一时间没回答上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来了，一早就在大厅等着了，只不过碰到这些事，没人搭理她。”
程启航点点头，按下了电梯下行。
大厅里，郭语盈端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已经快呕血了。
好不容易搭上程启航这条大船，结果一天都没高兴，直接从神话跌进了泥沼里。
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才不会坐在这里傻等。
程启航一下电梯就看到了郭语盈。
“以前我觉得画皮是假的，现在我懂了！你看看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分明是画上去的，其实内心早就扭曲了。”
程启航笑着开口，算是开了个玩笑。
林越看了一眼没吭声。
“郭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出了点事，你应该知道了吧？”程启航直言。
郭语盈有些摸不透他这话的意思，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分量不足，她都要怀疑这是他搞出来，专门考验她的。
“没关系，困难都会有，过去就好了。”郭语盈说道。
“过不去呢？”
“……程总说笑了，程总能力非凡，这点小困难只是暂时的。”郭语盈说道。
程启航笑起来，“不错，倒是个会说话的，走吧。”
郭语盈立即跟上去，看了眼外面，问道：“程总要外出吗？”
“去唐氏集团。”
“……”
见她没吭声，程启航停下脚步，“忘了你跟唐氏集团有过节，你要是怕就回去吧。”
郭语盈一愣一愣的，实在猜不透程启航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想什么？
硬着头皮说道：“我不怕，程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程启航笑了笑，大步走开。
车子停在唐氏大厦楼下，程启航给唐伊依打了个电话，进去后便直接乘坐电梯到达顶楼。
唐伊依正在看城南商业街的项目计划书，从最开始的计划书查看，发现那个项目是宋氏集团提起的。
当时她追宋彧泽追的热火朝天，爸爸不惜一切成本，就为了她嫁进宋家能幸福。
想到爸爸，唐伊依心里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她辜负了。
敲门声响起，唐伊依喊了句请进，当看到跟在程启航后面的郭语盈时，脸色沉了沉。
“程总什么时候多了个女秘书？好歹也挑挑拣拣。”唐伊依冷声说着，起身走到沙发那边，“来者是客，坐吧。”
刚好程氏集团的事情，她有些问题要问。
“唐总这样的大美人眼光高。不过唐总也要理解我，毕竟像唐总这样的绝世大美女罕见，我就是想找个当助理，也没那个福气。”程启航笑笑，随意在沙发上坐下。
郭语盈一进门就被两人讽刺了一番，连伪装都省了，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唐伊依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舒坦了许多，说道：“这样好多了，整天装模作样，看着都觉得心累，更没心情谈工作。”
“唐总还是真性情，一点都没变。”郭语盈忍不住开始刺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其实真性情就是任性，唐总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只要唐总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