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航瞬间炸毛。
“宋彧泽！我都说了，士可杀不可辱！这是第二次了，你对我客气点行吗？”
“你倒是做事先靠谱一点！为什么跟她求婚？”宋彧泽语气冰冷，眼神如刀。
如果眼神能杀人，程启航觉得自己已经变成筛子了。
“别对我那么凶，都说了我是报恩，我欠唐伊依一条命，总不能看到她总是所托非人，一次次地陷入泥坑！我一想，干脆我娶了她，她就能避免进入泥坑，你跟罗森，说实话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程启航倒不是说大话。
他是真不看好宋彧泽跟罗森，渣男那两个字用在他们俩身上，效果都达不到。
可宋彧泽听完，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还能不靠谱点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罗森害我损失那么多，唐伊依一句话，我就咽下去了。总之我比你跟罗森，更希望唐伊依过得好。”
程启航收起脸上的笑容，难得认真。
宋彧泽想不通。
“她什么时候对你有救命之恩了？”
“那是我们俩的秘密，无可奉告。”
程启航话音一落，就看到宋彧泽想打人的表情，忙端起酒杯，“喝酒，喝酒，庆祝唐伊依离开你这个苦海！只不过我很纳闷，她明知道罗森跟你半斤八两，为什么刚摆脱你就又跳到罗森那个苦海里？”
有关这一点，他想了很久，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唐伊依为了戴青禾，牺牲自己的幸福困住罗森。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宋彧泽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他从程启航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别的味道。
对上宋彧泽那双看透一切的眸子，程启航又灌了一口酒。
宋彧泽跟罗森一个比一个聪明，还让不让他活了？
“你能别揪着我不放吗？我跟唐伊依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你跟她连孩子都生了，你问我她的事情？你自己不觉得搞笑吗？”
程启航叹口气，这话题聊不下去了。
“那你让我来做什么？”
“行吧，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从四年前开始，我就调查城南那个项目，说实话那个项目本身没问题，城市开发建设，合理规划，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点。”程启航说道。
宋彧泽当然知道这一点。
五年前依依离开后，他伤心之余，想着遵循她的遗愿，撤出那个项目时，才发现退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再后面，就是一连串的事情，他查过，一切都没有关联。
可依依回来后，再次揪着那个项目不放，他再一想，就发现了许多不寻常之处。
“你想说什么？”宋彧泽问道。
程启航失望地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是如此畏畏缩缩。”
宋彧泽依然没说话。
程启航指了指胸口，“人心，项目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心。你不会以为老唐总的死，纯粹是个意外吧？”
这话一出，宋彧泽彻底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老唐总出事当天的监控被人调换过，就连办公室也被人彻底打扫过，所以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程启航说到。
“是你做的？”宋彧泽皱起眉头。
程启航嘴角一抽，“你脑子有坑吗？怎么想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跟你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彧泽眼神中透着危险。
当年他让人明里暗里地询问过，什么有用的价值都没有。
程启航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那天我刚好有事情想找老唐总谈，但是前台小姐姐阻止了我，我只能想了个办法从别处溜进去。对了，你知道我对黑客技术很感兴趣吗？”
程启航说到这里，宋彧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换了监控？”宋彧泽咬牙切齿。
“是我。”程启航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宋彧泽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程启航，难道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吗？”
“宋总，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宋彧泽愤怒地甩开他，“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
程启航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说道：“是唐总拜托我的，他让我帮忙删掉监控，保护当时在场的一个人，还让我不要掺和城南项目，最后他说，如果有机会帮他劝劝女儿——
当时我不懂他最后一句话，直到唐伊依死而复生，我才明白，他大概想让我劝唐伊依不要掺和。
可你也看到了，唐伊依根本不听劝！不过她对你的态度，我还是很满意的。”
在他的记忆里，宋彧泽一直是亏欠唐伊依的那一个。
离开他，事实证明是个不错的选择。
“保护谁？”
“无可奉告。”
“那个人在唐氏集团？”
宋彧泽步步紧逼。
程启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你要是真有心，劝劝唐伊依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宋彧泽沉默了片刻，笑了。
程启航看到他的笑容，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宋彧泽，不是我看轻你，那个人真的不好对付，这些年他并未对宋氏出手，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吧。”
“海城就这么大，你能保证唐氏集团过后，轮不到宋氏集团？”宋彧泽反问。
程启航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行，反正能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决定，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你放心，如果唐伊依撑不住了，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保她。”
“怎么也轮不到你。”然而宋彧泽并不领情，喝完杯子里的酒，起身离开。
“……你这人不是——活该没朋友！”程启航气得够呛，看着关上的门，无奈地笑了笑，“朋友？朋友是什么？”
想到过去，程启航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一醉解千愁！
转眼，到了孔儒林生日宴这天。
孔儒林身为海城商会的会长，往来的全是海城商业人士，俨然一场商业盛宴。
唐伊依挽着罗森的手出现，瞬间无数镁光灯闪烁。
“唐小姐，您跟罗总来参加孔会长的生日宴，是不是代表两位要公开关系？恭喜恭喜，四年前罗总送唐总去医院，成了唐总临死前最后见过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报恩？”一个记者问道。
四年前，罗森送爸爸去的医院？
唐伊依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