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泽看到孔慈皱了下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三人一起前往约定的地点。
孔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开车的宋彧泽,就忍不住为依依打抱不平。
“宋总百忙之中抽空陪我们吃饭,真是难为你了。”
宋彧泽知道孔慈跟唐伊依的关系,没打算跟她计较。
“应该的。”
“应该的事情多了去了,郭语盈那个白莲花有没有去啊?”孔慈说话很不客气。
她对郭语盈是有点儿好感都没有。
这次,宋彧泽没吭声。
孔慈顿时不乐意了,一说郭语盈,他就开始装死,分明是心里还装着那个白莲花。
唐伊依把手机塞给她,购物车里都是她给儿子准备的物品。
“小慈,帮我看看这些小衣服怎么样?都是给你干儿子准备的。”
孔慈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就算跟宋彧泽吵架又能改变什么?
“我们依依的眼光当然没的说,我干儿子将来肯定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关键是有一双明亮的慧眼,不像有些人似的有眼无珠。”
孔慈没忍住,说着说着风向就偏了。
宋彧泽专心开车,只当没听到孔慈的讽刺。
很快,车子抵达约定的地点。
孔慈一秒都不想多待,拉着唐伊依先下了车。
“还是外面空气清新,车里太拥挤了,呼吸不畅。”
唐伊依拍了拍她的胳膊,“别太激动,我们要从容,要镇定,管他想什么?吃好喝好才重要。”
孔慈挽住唐伊依的胳膊,以前都是她劝唐伊依冷静,现在反过来了。
好心疼啊!
结婚才不到两周,整个人就彻底变了。
说什么婚姻是女人的坟墓都谦虚了,根本是女人的地狱。
江南小调酒店,是一个修建在江面上的酒店。
里面小桥流水,叮咚作响,进入包间时需要乘坐小船。
除了瞎讲究的格调,隐秘效果非常好,所以尽管价格昂贵,却也是一间难求。
三人到达包间的时候,楚向恺跟牧云桥已经到了。
楚向恺睁着一双星星眼,瞬间把唐伊依打量了一番。
“啧啧,唐家大小姐越来越美艳动人了!婚姻果然养人,瞧我兄弟给你滋润的,不错啊。”
楚向恺一开口就开始跑偏,不过他胡说八道纯粹就是一种习惯,眼神也是那种纯欣赏的眼神儿,不是那种看着让人想弄死的猥琐男。
唐伊依淡定地在他对面坐下,“婚姻的美妙之处——妙不可言!我祝楚大少爷赶紧结婚,好好享受婚姻的快乐。”
楚向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就不必了,我喜欢万花丛中过的感觉,没必要照着一个人祸害。”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唐伊依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牧云桥,“桥桥,你听到他的话了吧,可别把美好的青春浪费在一个浪荡公子身上,以你的美貌才华家世,想娶你的人都排到罗马城了。罗马城那位魏公子,对你可是痴心不悔,要不你考虑一下。”
“……”牧云桥。
“……”楚向恺懵了几秒,伸手揽住牧云桥的肩膀,“唐伊依,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桥桥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宋彧泽,管管你老婆。”
宋彧泽在唐伊依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支持老婆,支持桥桥。你一个大男人别太自私,想搞事业自己搞,耽误人家桥桥的青春算什么?”
“……叛徒!”楚向恺气得不轻,想寻个盟友,看着孔慈两秒,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让孔慈开口,说出的话肯定更难听,他还是不找虐了。
“宋总,你今天突然请客,不会是为了合体秀恩爱,顺便挖苦我的吧?吃你顿饭可真难。”楚向恺嘴上这么说着,点菜却完全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又把菜单递给牧云桥,“这些都是桥桥爱吃的,我对我们家桥桥可是很关心的,来桥桥,还有没有要补充的,随便点,别客气。”
牧云桥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将菜单递给唐伊依,“依依,你点。”
“楚大少爷点的都是我爱吃的,就不用另点了,小慈,你来。”唐伊依把菜单递给孔慈,还不忘给楚向恺挖坑,“楚向恺,你不会记错了喜好吧?明明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你是不是暗恋我?”
“……唐伊依,你别太自恋行不行!朋友妻不可戏,这么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你良心不痛吗?”楚向恺差点儿跳脚。
同在海城长大,唐伊依跟楚向恺、牧云桥从小就认识,尤其楚向恺从小嘴巴特贱,没少跟唐伊依斗智斗勇。
不过唐伊依重生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俩。
这种斗嘴的画面显得格外真实,她心里既难受又感慨。
上一世,他们俩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
因为宋彧泽维护郭语盈,楚向恺还跟宋彧泽翻了脸,老死不相往来,也多次劝她离婚。
可惜那时候她一根筋,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不痛。桥桥,你真要考虑一下魏公子,他人品很好的,你嫁给他一定非常幸福。”唐伊依继续“开导”牧云桥。
她知道牧云桥深爱楚向恺,楚向恺也不是不喜欢牧云桥,只是有时候习惯了一个人的好会很可怕。
上一世两人兜兜转转了几年,直到遍体鳞伤才走到一起,这一世,她想帮他们一把。
楚向恺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唐伊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自己婚姻不幸,就见不得别人好?桥桥是我的,没我的允许,她是不会嫁人的,谁跟你似的,早早就叛变了我们的友谊。”
婚姻不幸四个字一出,空气突然静止了。
牧云桥踢了楚向恺一脚,拿眼神疯狂暗示。
楚向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喝醉了,自罚一倍!不过依依,我已经失去你了,不能再失去桥桥了。”楚向恺努力想把气氛搞活跃一点儿。
可惜——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唐伊依跟宋彧泽婚姻不幸的那层窗户纸,本来就薄如蝉翼,一旦捅破,就很难看了。
宋彧泽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将空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
“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一个连结婚的勇气都没有的浪荡公子,有什么资格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