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破烂不同,家电没法整理堆放,只能那么乱放着。
能修理的家电都让李保东拿去修了,这里剩下都是没法修的。
看见他往那边看,工人们都慌了,老杨忙解释:“家电不好堆放,我完了找块苫布盖住,省得雨淋了。”
霍从军摆手示意不用,忽然想到个办法。
前世的时候,经常能遇到收废手机的,听说是收回去提炼黄金和重金属,而且利润还很高。
这些家电里面未必有黄金,但肯定有重金属,只要能提炼出来,绝对是个新门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年代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如果自己先做了,那就是只有利润没有竞争的真空区!
想到这里,霍从军右拳用力砸在左掌中,极其响亮的一声令几个工人都吓了一跳。
“今天就先收工吧,早点回家洗漱洗漱,也算是休息半天。”
霍从军回过神,又补充道:“不扣工资!”
几个工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欢天喜地的走了。
霍从军却是没功夫理会旁的,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提炼重金属。
提炼金属需要有专业的工具,还需要有相应的技术,缺了哪环都不行。
现在什么都没有,仓促之间上哪弄得那么完备。
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咧嘴笑了起来:“守着粮田说没粮!”
骑上摩托,一溜弯回了钢铁厂,路过小卖铺的时候顺便买了条大前门。
钢铁厂里有重金属,但都是往钢里添加的,不用提炼,但厂里的技术员张万一样懂得提炼的工艺流程。
张万是外地人,当初图钢铁厂里的工资高,和人互换了工作,进到钢铁厂做了技术员,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又嫌住宿舍太吵,平常都住在厂里。
在办公楼下,霍从军停好摩托几步便跑上了楼。
技术科有自己的办公室,还是里外间,张万就在里间设了个床铺当成临时住处,平时都在外间工作。
来到技术科外,从里面传出收音机黄梅戏的声音,霍从军敲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桌子上放着收音机,张万靠在椅子上摇头晃脑跟着唱,听到动静坐起身查看。
“小霍,你怎么来了?”
“张技术员,我有点事想找你帮个忙。”霍从军笑嘻嘻地将那条大前门放在桌上。
张万也不客气:“说吧,不过先说好了,得我能帮得上的。”
“你肯定能帮上。怎么提炼电路板上面的重金属。”
张万闻言,现出疑惑神情:“你提炼那玩意儿干嘛?污染又重又没有什么价值。”
“嘿嘿,我就是想了解下。”霍从军有意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听说电路板里有黄金,我想提炼出来。”
张万笑了起来:“你小子想钱想疯了吧,那能有几克黄金,还不一定够那点电钱呢!”
霍从军是笑而不语,心想你这可是说错了,何止够电费,发家致富都没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毕竟是收了礼,张万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想提炼电路板,需要台中频感应加热机,那玩意儿我们厂没有。”
“你知道哪能买到吗?”霍从军的心差点跳出来,这么容易就找到办法了!
“这个嘛……”
张万搔着头开始细想,好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勒个去,坐过山车呢!
这个答案和不知道没什么两样,霍从军是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张万仍是搔着脑袋:“不过嘛,那玩意儿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
“张技术员,你知道怎么做?”霍从军很敏锐地嗅到了张万话里的意思。
嘿嘿笑了几声,张万才说:“做是会做,就是保证不了好不好用,再一个,是真的费电!”
再费电还能费几个电,只要能做出来,那就是领先了时代!
霍从军诚心诚意说道:“张技术员,你能帮我做一个吗,实在不行,你指点一下,我来操作也行。”
“行吧,我总不能让你白花钱,给我点时间我做一个,正好厂里也有材料。”
这下霍从军是真的激动了:“张技术员,等你做出来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
张万所说的中频感应加热器,在一天后就做好了,还没到下班,张万就进了车间来找霍从军。
“小霍,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这么快!”霍从军是喜出望外,本来还准备等个三天五天的,没想到一天就好了。
“你跟我去取一下。”
两个人出了外面,来到冷压车间,指着墙边立着的东西,张万说:“就是它。”
霍从军一看,登时笑了,这不就是个超大型线圈嘛,一根挺粗的钢材旋转成线圈模样,留了一入一出两个端口,可以接上电源。
张万也笑了:“这些东西名头吓人,其实原理都很简单。不过我这个是简易版的,电频没法控制,用起来更费电。”
“没事,这个够用了!”
和张万约了个吃饭的时间,霍从军带着那只线圈要走,张万将他叫住:“你炼金属,得有个坩埚,以前单位用旧替换下来一个,我也拿过来了。”
掀起旁边的塑料布,下面果真有个坩埚,比蜂窝煤的炉子要小一圈,份量却重了许多。
“张技术员,你太给力了!”激动之下,霍从军说了句现代语言,搞得张万琢磨了好一会。
东西齐备,一下班霍从军带上两件新宝贝就直奔废品站。
废品站里老杨几人正闲的没事做,霍从军一到马上就指挥着他们行动开了。
“老杨,把那些电器里的电路板都拆下来,上面的电子元件都拿钳子拔掉,把电路板打成块,放进坩埚里!”
几个工人三下五除二,没一会儿就填满了坩埚。
霍从军将大线圈放在上面,接通电路,坩埚里面的电路板都开始熔化。
空气中升起呛鼻的味道,谁也受不了,霍从军和几个工人都站到了上风头这才好些。
没过多久,电路板全部熔化挥发,坩埚里只剩下了刚刚铺满底部的一点点金属,说白不白说黄不黄。
“这是什么?”工人们都不识货。
“这是钯金!”
身为钢铁厂工人,霍从军可是正经学校毕业,当年学习金属材料时印象最深的就是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