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说道:“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想过自己,想的都是怎么把霉国鬼子打出去,老兵受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等到那场仗打完,从昏迷中醒来以后,才知道他的胳膊没了。”
听他说起以前的事,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渐渐的忘记了眼前的寒冷和饥饿。
小富道:“张厂长,您给我们说说那个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霉国鬼子欺负我们刚成立,什么也没有,它就纠结了十几个同伙,想像当年侵略前清那样侵略我们……”张万的视线望向窗口外,那里有一处屋顶,屋顶上能看到一小片天空,给大家讲起了他从老兵那里听来的事情。
夜更深了,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寒意更重,气温也更加的低,但大家伙谁也不觉得冷,反而心里热乎乎的。
张万讲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众人热血澎湃,心情激荡。
“真的有人一个人就打退了霉国鬼子三十八次进攻?”
“他们一个昼夜就能走七十多公里的山路?还超过了霉国鬼子的汽车,提前赶到了埋伏圈?”
不止是小富,王海波也没听过张万说的这些事,包括肖盛,也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老兵们这么厉害!”
张万点点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么厉害,霉国佬才不敢再欺负我们!”
寒意再次袭来,众人也都有些倦了,霍从军道:“我们睡吧,还是两个小时轮换一次位置!”
之前大家商量过,要是一直睡在外面肯定会冷,不如每两个小时替换一次位置,这样每个人都能睡到里侧,虽然大家都没有办法睡踏实,但至少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失温。
夜很快就过去了,凌晨的时候,众人再次冻醒,霍从军先摸了摸小吴的额头,还是那么烫手,不过在众人的全力保护下,不再说糊话打摆子了。
寒气正浓,谁也不想说话,都用力的挤在一起,保证能让身体更加温暖。
六点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响,好像是在发射炮弹,却又没有听到爆炸,也没有看到火光,随即建筑群落里就响起了开火声。
肖盛坐起身仔细听了听,道:“好像还有坦克的声音!”
小富一跃而起,跳到窗口边向外张望,顿时发出惊呼:“他们戴上了防毒面具!”
霍从军他们都涌过去查看,只见建筑群的窗户处,信徒们身影晃动,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一边向外射击,一边后撤。
虽然看不到外来一方是什么情况,不过能看到有瓦斯弹一类的武器被不断的投掷进建筑群。
好在那些弹药都投进了建筑群,囚室这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小富忽然欣喜起来,“他们打了起来,那不就是说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了?”
张万道:“那我们也得想办法打开铁门才行!”
霍从军道:“不急,我们先看看具体状况!”
外面的交火声越来越响,却始终看不到进攻的一方,只能看到他们在不断的投掷瓦斯弹。
据小富清点,进攻方一共投掷了三百一十八枚的瓦斯弹,按理说建筑群落里的信徒就算有防毒面具,也早已经饱和,却始终不见一个信徒走出建筑群外。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地上建筑的影子也越来越短,外面的激战一直没有停止,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大家都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办法冲开铁门,只能在囚室里观望动向。
十二点多,突然建筑群靠谷仓一侧的边角的房间腾起一团黑烟,接着火光冒起,那里竟然起了火。
“奇怪,那里没有中弹啊!”一直在负责观望的小富说道。
霍从军他们更加的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打仗,也不像对抗,更不是和谈。
最重要的,根本没有看到有外来人员闯入,那个房间怎么就着了火?
“不会是信徒们自己放的吧?”王海波猜测道。
肖盛忽然将手伸出窗外,试了试外面的风身,道:“不好!”
“怎么了?”霍从军问道。
肖盛道:“现在风正在往我们这边吹,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制的,很快就会都烧起来的!”
张万等人一下都慌了,他们身处囚室之中,如果囚室着火了,就只能活活被烧死了!
小富叫道:“天啊,这还不如被他们杀死呢,至少能落个痛快!”
霍从军丝毫没有慌乱,道:“这是我们逃出去的绝佳机会!”
张万问道:“老霍,你怎么这么说?”
霍从军道:“这囚室是木制的,只要它一烧起来,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这个想法不可谓不大胆,张万道:“恐怕在逃出去之前,我们就都被烧死了!”
霍从军牙关紧咬,坚定地说道:“事在人为,这是我们最后活命的机会!”
立即指挥着大家将小吴连同稻草都移到了囚室的西南角,又分配好任务,由肖盛和张万两人负责抬小吴,自己则和小富王海波三人做好冲击铁门的准备。
只等火势席卷到囚室这边,铁门那侧的木墙燃烧起来,就立刻冲破铁门,逃出生天!
小富在铁门边观望着情况,不断报告着,“有火星吹到谷仓上了!”
“谷仓已经烧起来了!”
“火势在往我们这边来!”
“囚室已经着火了!”
小富匆匆撤到西南角,滚滚浓烟冲进囚室,霍从军赶忙让大家伙都趴到地上,又脱下衬衫撕成数条,用水桶里所剩不多的水浸湿,捂在口鼻之上阻挡浓烟。
烟越来越大,腾地一下变成了火光,尽管是两个大对角,霍从军他们也感觉到了炽热。
连日以来的寒冷、饥饿,疲乏在火焰面前全都消散,大家伙越来越热,感觉身上的水分全都蒸发了。
“小富,海波,行动!”眼看铁门的那面木墙全都烧了起来,霍从军捂好口鼻,冒着炽热冲了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踹那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