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预料的那样,接待员收下材料,说让他等消息。
一晃就是五天过去,材料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反倒吹来了倪院士。
这天霍从军回了家,刚脱下外套,就响起了敲门声,顺手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正是倪院士,一脸的悻悻然。
“霍总,我又来麻烦你了!”
“里面说话!”霍从军将他让进屋内,让郑慧去泡了茶,端上一盘切好的苹果,先吃了一瓣,才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倪院士重重的哎了一声,满脸的心事,“今天下午,刘船止把公司的高层们还有我都叫到一起开了个会,在会上,他公开说有人想靠打小报告搞倒他是痴心妄想,还把我的那些材料摔到了桌子上,这不就冲着我来的吗!”
紧锁着眉头问道:“霍总,你说我们递交上去的材料,他刘船止怎么能拿到?”
霍从军无奈地笑笑,点道:“我们是人情社会,会搞关系的,会拉帮结派的就能吃得开。”
倪院士恍然,“你是说,纪律部门有刘船止的人?”
霍从军道:“倒也不能说是他的人,反正和他有关系吧。”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倪院士很是不平,“本职工作都可以忽略不管,转手就把材料交给有问题的人了,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又担心地问道:“霍总,你说我不会反倒被送进去吧?”
霍从军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当初小孙也是想和刘船止斗一斗,结果被送了进去,你万一也被送进去怎么办?”
倪院士一下呆住了,好半天没出声,踌躇了一会,自语道:“要是这条路走不通,那我……”忽然眼睛一亮,道:“霍总,你能不能帮我和小孙见上一面?我看看他那里有没有别的内情。”
霍从军想了想说道:“这个不现实,就算小孙手里还有什么情报,也不可能分享。”
倪院士却还是不愿就此放弃,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霍从军道:“那好吧,我想想办法,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孙宏斌的事不大,但执行的力度却非常的大,被关在秦城监狱,对于这里霍从军不陌生,上次揪出了明报记者席扬这个间谍,就把他送进了秦城监狱,还顺便认识了那里的监狱长,去找找他就行。
带着倪院士,坐着车出了市区直奔北边,来到秦城监狱门口被卫兵拦下,霍从军自报过身份说要找关监狱长,卫兵立刻向上报告,过不多时关监狱长出来了。
“霍总,好久不见!”
霍从军笑着握手,“今天有点小事麻烦关监狱长。”说着递上个信封,道:“一点小意思,喝个茶。”
关监狱长捏了捏信封,脸上浮起笑意,“霍总老是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别的不敢保证,在监狱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
霍从军道:“我朋友和孙宏斌是同事,有事想谈谈。”
关监狱长大手一挥,“这点小事,好说!”马上吩咐副手去提人,一边将霍从军倪院士还有小富请进里面。
在办公室坐了十几分钟,副手带着孙宏斌来了,关监狱长给副手使个眼色,对霍从军说道:“霍总,我去巡视一圈,你们慢慢聊!”说罢,带着副手离开了,还将门轻轻带起。
本来想见里面的犯人得报备,见面的地点也得在会面室,且有狱警监督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但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最为合适。
孙宏斌先和霍从军打了个招呼,看向倪院士,“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孙,去年的事,我很难过。”倪院士说道:“当时我也想帮你来着,可是有心无力,你进来以后刘船止越来越不像话,不仅不搞研发,还想把我排挤出公司,你这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我们一起扳倒他!”
这番话听得霍从军很是无语,倪院士当人人都和自己一样,直言直语就愿意出手相助。
孙宏斌摇摇头,淡淡地说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恨刘总,至于说内幕,也没有什么内幕,我天天在公司,做了什么事大家伙都知道。倪院士,你这件事恐怕我帮不上任何忙。”
倪院士却以为他不放心,急切地说道:“小孙,我知道当初我没有出手相助是我不对,但是现在事态紧迫。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害你,也不会把你告诉我的话说出去!”
孙宏斌道:“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内幕,要是有的话,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叹了口气,又道:“倪院士,我也劝你一句,收手吧,要是耳关容不下你,以你的技术才能去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何必留在公司呕气。”
话到这里,倪院士再没有情商也听明白了,悻悻地起身,和孙宏斌握过手,“既然孙经理不愿意帮助,我也不好勉强,就这样吧。”
双方三言两语就谈崩了,这倒是霍从军没有预料到的,和孙宏斌也握了握手,“小孙,以后出来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我!”
几人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站岗的卫兵马上就去向关监狱长报告,过不多时,关监狱长就过来了,“霍总,这么快就谈完了?下次有什么事尽管过来,不必客气!”
和对方道别,霍从军和倪院士上了车,驶出监狱。
倪院士愤愤地说道:“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纪律部门的人帮刘船止也就罢了,怎么连小孙也要帮他?”
霍从军劝解道:“倪院士,你是有才能的人,只是缺乏一个施展的环境,继续留在耳关也不利于你的发展,不如早点离开,另谋生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倪院士连连摇头,“不行!耳关集团也有我的一份,当初会起这个名字,就是我的想法,这件事我必须决个胜负!”
见他还是痴迷不悟,霍从军也只能闭口不言。
一路回了市区,刚过了马甸桥,倪院士就说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