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白云机场,霍从军走下舷梯,随着人群走出机场。
眼前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距离上次来羊城只过去了三个多月,这里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一片荒凉的土地上盖起了很多楼房,看样子都是居民楼。
街上有很多外来的民工,说着各样听不懂的方言,大街上支起了很多临时摊位,或做餐馆或做小卖部,还有很多地摊,卖什么的都有。
打了辆出租车,霍从军直奔市区。
走进市区,这种感受更加明显,随处都能看到塔吊和正在建设中的高楼大厦,太阳照在那些高楼大厦上,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巨大的阴影,阴影中行人们急匆匆地行走着,为找到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奔波。
丽柏商场附近倒是基本上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动,唯一变化的是商场东边的白云宾馆在扩建,原本的民房已经推翻,土地都圈了起来,旧的建筑都已经被销毁,连根基也没有留下,新的建筑正在兴起。
走进丽柏商场,又多了好些新面孔,霍从军一眼扫过去,竟看不到几张旧面孔,那些新招来的售货员们个个年轻漂亮,身上的装扮也更加的引领潮流,虽然工作服是统一的,但仍挡不住她们爱美的心,想着法的在工作服上摆弄出各种小动作,以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的亮眼。
霍从军走上二楼,直奔最里面的办公区,入口处,被一个保安拦下。
“这里是办公区,闲杂人等不许入内!”保安的口气甚是严厉。
恍惚之间,霍从军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回到了重生之前,但对方身上所穿制服上的“保安”二字告诉他,这人确实是个保安。
霍从军沉声道:“我是霍从军。”
“我管你是谁,不是本商场的办公人员,一率禁止入内!”保安指指制服上的两个字,“看到了吗,我是保安,保护安全!”
霍从军问道:“我们商场有什么不安全吗?”
保安感觉到了被质问,恼着脸道:“这些事和你有关吗?”
这时有名老员工刚上完卫生间路过,看到霍从军登时欢喜地唤道:“霍经理!好久不见您!”
那保安登时脸色就变了,“老刘,他,他……”
“这是霍经理,我们商场真正的老板!”老员工道:“你刚来的时候袁秘书给你们做培训,不是说过吗?”
“霍,霍经理,对不起。”那保安赶忙向霍从军道歉。
霍从军摆摆手,道:“你负责看守这里,是应该问清楚来人的身份。”
听到这话,那保安如蒙大赦,陪着笑道:“霍经理,我去通知王经理!”
霍从军又摆摆手,“不用了。”
独自走进办公区,来到经理办公室外,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男欢女爱的声音。
起初霍从军以为听错了,再怎么着,这里也是办公室,不分场合的欢。爱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可后来仔细一听,确实没听错。
那个年代虽然已经开放,但是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开放以前的正统思想,也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但都是极个别现象,也都会被众人所唾弃;至于说两口子,更没有在外面欢。爱的情况。
这是王向东的办公室,里面的男的肯定是他,女的,不会就是那个袁长久吧?这两人还真搞到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霍从军生出怒气,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闯进里面。
办公室里,一对男女衣衫凌乱,姿态无耻,看到是霍从军,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王向东厚着脸皮道:“霍哥,你怎么来了!来的时候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霍从军道:“你是怕我看到你的丑事吧?”
本就尴尬的气氛骤然变冷,王向东勉强挤出个笑容,道:“霍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从军道:“向东,没想到你变成了这样。志新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什么,原来是那个臭婆娘说的!”王向东勃然大怒,“别让我再遇见她,不然我和她没完!”
霍从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不会已经分开了吧?”
王向东登时心里一慌,分辩道:“霍哥,我们只是分居,但还没有离婚。”
霍从军气到拍桌,“没离婚你就这样!”
这下王向东更慌,“霍哥,不是,我是打算和方志新离婚了,但是那婆娘说什么也不和我离!”
这时袁长久抱住王向东,对霍从军说道:“霍经理,我和东哥是真心相爱的!”
王向东也道:“对对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这种鬼话,霍从军才不相信,质问道:“商场里那些新换的售货员是怎么回事?顾客是来买东西还是看售货员的?”
“霍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办公室里的吵闹,已经引起办公区所有人的注意,办公人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里偷听,就连那个保安也离开门口,赶过去偷听。
人影晃动,霍从军已注意到,收起脾气,指着王向东道:“这里是商场,我不想让你太难堪,等我见了志新再说!”说罢离开。
后面王向东追了出来,“霍哥,你听我解释!”
看到走廊里那些人,登时拉下脸喝斥,“都在这干什么?没事做了吗!”
办公人员们迅速散了。
出了商场,霍从军打车直奔番禺区南村。
村里的变化倒是不太大,楼房还是那么多那么密,留给人行走的道路也还是那么的窄,像一条条小道。
走进方家的大院,几条狼狗都凶猛地叫了起来,有链子拴着,却也将通路封死。
霍从军停下脚步,不再往里走。看着这熟悉的院子,熟悉的高楼,旧时的记忆全都涌上。
正是在这里,他设计出了第一批的确良服装,也赚到了重生后真正的第一桶金!
“别叫!”随着轻叱声响起,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裙的女子走出大楼,一看到霍从军,登时满面欢喜。
“霍大哥!”直接扑进了霍从军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