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军一下就醒悟了，小富根本不是去买烟，肯定是去找特殊服务了，搞不好就在酒店里。
下楼到前台一问，并没有小富另开房间的记录，霍从军是更加担心，这小子好这口连安全也不顾了，大晚上的万一在外面遇到坏人或是仙人跳，那怎么办？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了房间等，一直等到半夜两点多，才听见房间轻轻地响了一下，霍从军登时坐起身，只见小富一脸的满足晃了进来。
四目相对，小富登时慌了一下，立即又稳住，嘿嘿笑道：“霍厂长，你还没睡呢？”
霍从军质问：“你去哪了？”
“我这……这……”小富将心一横，大声说道：“我去找站街女了！”往那一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霍从军被他气笑了，道：“你知不知道大晚上的不安全，这里不法分子那么多，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父母交待？”
听到他口气软了，小富马上嘿嘿笑了起来，道：“霍厂长，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你放心，就算万一我有点什么事，也肯定不能赖你头上，你对我多好，又是带我满世界的逛又是带我赚钱的，是不是？”
面对这种混不吝，霍从军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道：“行了，早点休息吧。”
两人在各自的床上躺下，小富忽然说道：“霍厂长，我跟你说，这里的妹子和霓虹妹子的味道完全不一样，霓虹妹子吧特别温柔，明知道是假装的也会让你感觉到舒服；这里的妹子却是纯粹为了赚钱，只要钱给到位才会提供服务，可就是这样也还是不情不愿的。”
霍从军生气道：“你这还来劲了，怎么着，你是打算做个评价排行榜是不是？”
小富马上嘻嘻笑道：“那倒不是，我就是随便这么说说。哎，霍厂长，要不你也在酒店找一个吧，我给你们腾地儿。”
霍从军抓起枕头砸了过去，“睡觉！”
小富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嘀咕道：“要是我们能和港岛一样就好了，已经都这样了，还标榜什么正确道路，起码也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次日起来，先去找了方志新，三人一起到丽柏商场，果然商场门口的封条已经没了，方志新开了门，三人走进商场，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小富惊呼：“这是遭贼了？”
霍从军什么也没说，楼上楼下看过，三层楼全都一样的狼藉，吩咐方志新，“带员工们整理打扫一下，清点清点少没少什么东西。”
方志新问道：“要是少了怎么办？”
霍从军道：“那就按损耗记账。”
小富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啊，这事得查下去，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拿走的！”
霍从军道：“行了，别乱说了，商场能开业就挺好了。”
方志新去通知员工们回来上班，霍从军想起好久没有去看望过老黄，便带着小富去往十三行。
数年不见，十三行还是那么的热闹，短短的一条街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霍从军叮嘱小富，“看好你的钱包，别被偷了再哭了。”
小富笑道：“我又不是女人。”
两人挤过街头，来到百货商店前，此时的百货商店已经换了招牌，上面写着：十三行批发市场。
走进里面，完全是大变样了，从布局到摊位全部换了一茬。
小富问道：“霍厂长，我们还能找到老黄大哥吗？”
“不知道，我们先去找找。”
霍从军按着记忆，穿过商场过道，来到印象中老黄摊位所在的位置，摊位外的招牌写着：老黄布行，四个字。
“还在这里！”霍从军二人走进店铺，却见里面只有个中年女人在照看着摊位，不见老黄身影。
霍从军问那女人，“这里是黄得发的商铺吗？”
“系啊。”
“老黄呢？”
“他去学习班了。”
霍从军大感意外，老黄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去学习班。
向那女人询问，“我是老黄的好朋友，他去什么学习班了，在哪里？”
中年女人道：“讨债学习班，就在东面的大同路那里。”
问过详细地址，霍从军二人出了批发商场，小富惊奇地说：“霍厂长，竟然还有讨债学习班？不会真的教怎么讨债要钱吧？”
霍从军也是感到莫名其妙，道：“我们看看去。”
女人所说的大同路离着十三行不算远，两人步行找到了那处地址，这里是一栋七层高的楼房，不是民居，像是办公楼改造而成的，外面花花绿绿挂满了各种招牌，有商贸公司，有货运公司。
除了这些，还有好些个讨债学习班，像什么：必成讨债学习班、君愿达要账专业班等等等等。
霍从军和小富是大开眼界，“这样也可以？”
走进楼里，过道里人来人往，神情各异，都在为自己的事奔忙。
按着外面招牌上的地址，二人来到四楼，迎面就遇到几个人正在下楼，彼此间还热烈地讨论着。
“王老师教的这个办法特别可行，我一定要去试试！”
“只要能要回老万欠我的那些钱，我也就能还老张和老赵的钱了！”
来到学习班外，门半开着，霍从军向里张望，里面相当于两间教室那么大，第一排学员紧挨着讲台，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直坐到最后面挨着墙。
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讲台上夸夸其谈，“也有一部分欠债者的心理是反正我也欠钱了，就算我不还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把我抓进去。”
“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呢？同学们一定要记笔记，这部分可是重点中的重点……”
台下的学员们立即拿起笔，全神贯注地听那个老师讲。
霍从军挨着人群一个个扫过去，终于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七个座位看到了老黄的背影，唤道：“老黄哥，黄得发！”
整个班里的学员全都转过头看向霍从军，那名讲师也停下课，看向霍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