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郑老发的颤抖着声音道:“二爷,别打我,我说!那些钱,我藏在床板底下。”
“去他家搜!”
郑老发是本村人,去搜的人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只蛇皮袋,沉甸甸的。
回到院落中间,将蛇皮袋倒在桌上,掉出有十几沓钱,全是崭新的。
看到这些钱,老者却皱起了眉头,“郑老发,看来你是不想做个老实人了?”
郑老发分辩道:“二爷,我就分到这么多,其他的都给家里盖了新房,我知道我错了,您把我那房子拆了我也愿意。”
人群里爆出怒斥声,“他胡说!那两间房统共也没花了两万!”
“他肯定把其它的钱都藏起来了!”
“让他老实交待!”
老者道:“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一挥手,有人推上个小火炉,火炉里还烧着把烙铁,那边立刻有人扒开了郑老发胸前的衣服。
一看这架势,郑老发急了,“我说,我说!”
可是已经迟了,汉子们将他按在柱子上,大烙铁直接印了上去。
院落内裂肉声惨叫声齐响,四处都弥漫着蛋白质焦糊的味道,令人恶心。
“二爷,那些钱,在地板下……”郑老发说了实情,“在新房的地板下……”
老者下令,“去搜!”
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的审,眼看着到了小富,他已经眼睛鼻涕糊到了一起,“霍厂长,救救我!”
霍从军是自身难保,哪还能救了他,只不过眼睁睁看着他被钉竹签印烙铁也不是回事,大喊道:“放开他,他是我的跟班!”
霍从军的喊声立刻引起老者的注意,打了个手势,汉子们将小富重新绑回柱子,却将霍从军解开,押到院落中间。
老者仔细打量过霍从军,疑惑问道:“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事情到了这会,霍从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言道:“我是京城的,叫霍从军,是钢厂的厂长;他是我的办事员,叫小富。我们和这件事没关系,你们如果非找我们要钱,找我好了,别为难小富。”
老者点点头,和那四人商量过,回过头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被抓来的。”霍从军讲了遍事情的经过。
不等老者说话,有个汉子道:“二爷,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五万块钱!他肯定是和郑乐芬一伙的!”
这次出来,霍从军把单位和家里的钱都提前存到了银行里,身上只带了五万块现金用作订金和开销。
人群里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郑乐芬勾结了不少外面的人!”
“别看她平时挺老实,其实鬼着呢!”
“没有外面的人,她也转不出去那么多钱!”
“那些钱肯定都在这人身上,让他吐出钱来!”
人群怒喊起来:“把钱吐出来!”
汉子们立刻将霍从军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情知难逃这一劫,霍从军也懒得再分辩,认命地闭起双眼。
“等等!”老者喝住众人,对霍从军说道:“看在你是外地人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只要你能把钱还回来,我保证放了你!”
又道:“乡亲们都在这里看着,我决不食言!”
霍从军无奈苦笑,这他妈的上哪还钱去,且不说不知道被转走多少钱,就算是清楚钱数,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填这种无名的窟窿。
“把他们押到后山新修的墓里,让他们好好想想!”
随着老者的命令,立刻有人将小富也松了绑,连同霍从军押着一并出了祠堂,往后山行去。
“霍厂长,这是要押我们去哪?”小富已经吓傻了,老者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霍从军道:“去墓地……”
小富立刻叫了起来,“啊?要活埋我们?我可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呢!”
话音还没落,立刻挨了拳脚,有汉子喝道:“闭嘴!”
小富不敢再叫嚷,低头前行。
走了有半个来小时,终于在后山的一处平地前停下,火光照耀下,隐约能看到地上一座新修的坟墓,墓道还没闭上。
“下去!”汉子将霍从军两人搡到墓道前,直接推了下去。
三米多深的墓道,呼地一下就栽了下去,好在地面土地比较松软,霍从军和小富两人谁也没受伤。
几个汉子在上面喝道:“交不出钱来,就别想走了!”说罢,直接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一点光亮也没有,仿佛身处阴间,只有远近的蝉鸣声,告诉霍从军两人他们还在阳间。
“霍厂长,里面会不会有死人?”望着黑乎乎的墓道尽头,小富吓得挤在霍从军身边,半步也不敢挪动。
在村里的时候,霍从军也曾见过下葬,知道只有把棺材放进了墓里,墓道才会填上,眼下这种情况,是人已经死了但是还没有埋。
“放心吧,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霍从军靠在墓道上仰望向天空,银河斜斜地横着,两边各有星光点缀,再配以四周的蝉鸣,若是忽略掉身处的环境,倒是处美景。
黑暗中,小富害怕地说道:“霍厂长,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霍从军摇了摇头,才想起天太黑,小富看不到,又说道:“我不知道。”
小富哭了起来,“我还不想死!”
霍从军也不想死,儿子才一岁多,郑慧考上编制不久,老娘做了手术但难保不会再复发,钢厂里还有三千人在等着自己给发工资,要是这会就死了,多冤!
竖起耳朵听听,上面什么动静也没有,看来对方并没有留下人看守。
不过也是,他们都被绑着,墓道又这么深,怎么可能跑得了?
霍从军不认输,“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怎么跑?连绳子也解不开。”
“不是还有牙嘛!转过来!”
霍从军让小富背对着自己,开始用牙给小富解绳索。
手捆的绳索,牙怎么可能解开,啃了好一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富质疑道:“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也得这么着!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