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风的愿望也算是要实现了,顺风心里很是为妹妹高兴。
“你亲自去一趟吧,把清风调出‘黑影’,让她明日来府上报道,专门负责柳仙仙的安全。”
“是,属下领命。”顺风答了话,就转身欲走。
“等等。”谢淮生突然叫住了他。
顺风不解地道:“国师大人还有何吩咐?”
谢淮生轻咳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在他全身上下扫了一眼。
水珠顺着他黑色的衣袍滑落,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顺风瞬间就明白了,有些难堪地道了句“多谢国师大人提醒。”
谢淮生点了点头,“下去吧。”
并没有怪罪顺风弄脏了大理石地板,顺风得了令,一刻也不敢多待,飞快闪出了谢淮生的房间。
顺风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干爽的黑色袍子,顿时感觉全身都舒服了许多,合上装衣服的木头箱子,里面是清一色的黑色衣袍。
出了门,顺风直接就奔着‘黑影’所在北山去了。
谢淮生在房里坐着,看柳仙仙的脸色越来远差,皱了皱眉,走到柳仙仙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师大人,郎中来了。”
终于,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
“进来。”谢淮生从柳仙仙床边走开,回到了桌边继续坐着。
“怎么这么慢?”谢淮生语气中满是怒意。
小厮和郎中都颤颤巍巍地跪下,“国师大人,实在是路途遥远,光是从国师府门口走到这东门就需要不少时辰。”
小厮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
谢淮生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却也没有继续责怪,“你,先下去吧。”
小厮得了令,立刻脚下生烟,跑了出去。
“快去看看床上的人。”
谢淮生这话是对还跪在地上的郎中说的,郎中抬起头从地上起来,谢淮生定睛一看,竟然跟那天来的那个郎中是同一人。
郎中走到柳仙仙床边,看了一眼柳仙仙惨白的脸色,表情很是严肃,快速将挂在肩上的药箱放下了,又小心翼翼地拉过柳仙仙的手给她把脉。
谢淮生在一旁看着郎中的一连串动作,并不出声打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全过程。
郎中给柳仙仙把了脉,又翻开了她的眼皮看了好半晌,才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
“郎中可是看好了。”谢淮生看他不再继续,便出声询问。
郎中转身又来到谢淮生眼前跪下,看着谢淮生狰狞的面具脸,有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郎中有话直说。”谢淮生看清了他眼中的顾虑,冷声道。
“国师大人,那草民就说了。”
谢淮生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位柳姑娘,现在是精疲力竭,定是做了什么几乎耗尽全身气力的事,十分伤身呐。”郎中叹了口气道。
“可有性命之忧?”谢淮生问。
郎中抹了抹花白的胡须。
“性命倒是无忧,只是得好生休养一阵,还要好好补补身子。”
听到柳仙仙性命无忧,谢淮生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郎中又开口了,“只是姑娘身子弱,经不起再有真气输入体内了。”
谢淮生眸光一暗,这个郎中居然看出来了,那柳仙仙有身孕是假的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你还知道什么?”谢淮生周身的空气瞬间冷了几个度。
“草民还知道柳姑娘根本就没有身孕。”老郎中实话实说。
“不过国师大人不必紧张,草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将此时说出去的。”
老郎中赔笑道,不知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本尊只相信死人。”
谢淮生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杀意。
一双好看的大手,捏住了老郎中脆弱的脖子,谢淮生只需轻轻一扭,老郎中便会魂归西天。
老郎中瞪大了双眼看他,谢淮生脸上本就狰狞的面具在此刻显得更加狰狞,他看着老郎中目光阴沉。
“郎中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郎中拼命地摇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国师大人,草民可以帮国师大人,求,求国师大人留小人一命。”
“你如何能帮得了我?”谢淮生冷冰冰地问,手上的力度微微松了几分。
郎中挣扎着扭头看了床上的柳仙仙一眼,道:“草民有办法能既保住柳姑娘的命,又能假孕的事不露破绽。”
想到刚刚郎中说的不能再给柳仙仙输真气了,否则会要了她的命,谢淮生下不去手了,冷眼看了老郎中好一会儿,才松开了他的脖子。
老郎中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了谢淮生两眼,好一会儿才道:“多谢国师大人不杀之恩。”
谢淮生冷哼一声,“你要是刚敢骗本尊,本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淮生每每出声,都让老郎中觉得是阎王爷来向自己索命了。
“不敢,不敢,就是借草民一百个熊心豹子胆,草民也不敢。”
老郎中跪在地上保证。
“你刚刚说又办法能既保住柳姑娘的命,又能假孕的事不露破绽?”谢淮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沉沉地问。
“是,国师大人。”老郎中如实回答。
“说来听听。”谢淮生不容置疑地道。
“回国师大人,草民是郎中,用的自然是医者的法子,草民可以调制一位草药,柳姑娘只要每天照时辰喝了,便可改变脉象,对柳姑娘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危害,旁人也瞧不出破绽。”
老郎中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保证。
谢淮生坐在旁边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可怜老郎中的身子骨,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还要遭受国师大人阴冷目光的审视。
“要是国师大人还是不放心的话,草民保证终身不出国师府了,就留在国师府里为国师大人效力,您看如何?”
老郎中看谢淮生还是无动于衷,只能堵上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虽然这下半辈子也没有多长了,总之活命要紧。
“好。”
谢淮生看着他目光幽幽地道,想着府里多个专职的郎中,会方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