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昨晚想得对,国师大人就是在很认真地守着她?
疑惑是要找人解答的,离得最近的就是清风。
柳仙仙把清风叫过来,清清嗓子,迂回问。
“清风啊,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国师大人有点与平时不太一样啊。”
清风当然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习武之人耳力非凡,但是其中细节她可不敢乱说,她笑着回答,“国师大人也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
模糊的回答解决不了柳仙仙的疑惑,她的好奇全写在脸上。
清风忍俊不禁,提醒她道,“不如柳姑娘去问问国师大人。”
也是个好主意,这个大反派成天想的什么完全理解不了,正好今天问一问,她总觉得这个国师大人的人设不像游戏里设定的那么简单。
国师大人在书房写些什么,见她来了,放下笔,说,“坐过来。”
柳仙仙正想拒绝,想起之前拒绝了也没用,只好乖乖坐下。
谢淮生继续写字。
看他下笔轻快,想来心情应该是不错的,现在问应该是个好时机。
正要问出口,柳仙仙发觉直接问,以大反派的性子未必会直接承认。
幸好柳仙仙脑瓜灵,计上心来。
只见,柳仙仙忽然捂着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声音放软说道。
“国师大人,我好像昨晚又掉床摔到头了,这已经是来国师府第三回了。”
“休要胡诌,有话直说。”国师大人夜夜浅眠,自然明白柳仙仙在撒谎,想也不想就反驳她。
正中下怀!柳仙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柳仙仙也不装了,笑嘻嘻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胡诌?莫不是大人整夜整夜不睡地守着我?”
“本座日间处理那么多事,晚上守着你不睡?柳仙仙,天亮了,梦还是晚上做的好。”谢淮生冒着冷气否认。
解释就是掩饰,哼,不是不睡,便是整夜浅眠。纵然国师大人不承认,柳仙仙也不信。
她转头去看谢淮生的眼睛,谢淮生停下手里动作,低头看她,声音冷淡,“休要胡闹。”
却不知这一低头正合柳仙仙心意,她望进谢淮生的双眸里,依旧如一潭湖水深不见底,只是眼下微微发青。
眼睛骗不了人,柳仙仙霎时间就全明白了。
“还看?”谢淮生皱眉训她。
哼,这个大反派,就是傲娇,嘴上说着不是不是,身体可比最诚实多了,那眼下的乌青那么明显,当她是傻子吗?
柳仙仙不眨眼,继续盯着谢淮生的双眸,眼含笑意,亮晶晶的,甚是好看,看着看着,她不由得嘴角也扬了起来。
看来反派除了是个傲娇的,也不是太坏,亏她还一直觉得谢淮生莫名其妙,实际上不就是不会对人好的大傲娇嘛。
想到这里,柳仙仙顿时觉得这个反派可爱了许多,心里奇异的感到一丝丝的甜。
像蜂蜜掺水在舌尖化开,一路甜到心底,又像突然吃到了棉花糖,轻柔又甜蜜的感觉直教她抑制不住快乐。
谢淮生也发觉了柳仙仙今天的不对劲,低头凑近她,手上的笔也停了,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脸越凑越近,而后唇擦着她的耳垂,“怎么?又想来试试我的能力了?”
才不要呢,哼,我就是问个问题解个疑惑而已。得到了答案,柳仙仙才不想停留,转身就想跑。
只可惜,国师大人的臂力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够抵抗的。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挣扎出去。
谢淮生也有些烦了,正要训她乖乖坐好,余光瞥见顺风站在门口请示。
柳仙仙自然也看到了顺风护卫,开心地不得了,喊道,“顺风顺风快来汇报。”
顺风当然不傻,就里面两人的情况,他要是进去了,必被国师大人发配边疆永不回京,他才不想呢。于是他闭上眼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柳仙仙还要再喊,谢淮生一把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乖一点。”
而后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放开了她。
这个反派!柳仙仙有苦难言,慌忙跑走。
待柳仙仙走远后,谢淮生示意顺风进来,他已然恢复了平日里一副正经模样。
顺风自怀里掏出一块被扯断的手帕,手帕用料考究,显然是宫里的样式。
他双手捧着放在国师大人桌上,而后退后半跪愧疚道,“属下办事不力。”
谢淮生眯眼,放下笔,好半晌过去,长叹一口气,问道,“没了?”
“一尸两命。”
谢淮生严肃起来,拿过手帕细细端详“先帝的帕子……怎么死的?”
顺风的头更低了,“病死。”
谢淮生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死法,不由得站起来,踱步到窗前,再问,“病死?”
“属下今日照旧去观察情况,去的时候还有气息,请来的大夫已然尽力了,只是这宫女实在是命薄,身子底着实不好,又染了风寒,死了。死前交给我这条手帕,托属下转告大人,她已尽力。”
“呵。”谢淮生周身气压忽的降低,“本座当真是命格不好,好一个命格不好!”
顺风不敢说话,过了半天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大人也不必担忧,纯元子不是已经给出了破解之法吗,如今局势,或许还有转机。”
破解之法?谢淮生想起柳仙仙那张纯净的小脸。想起她还在扮演的孕妇角色,不知道她知道后又会作何反应?
会离开?会生气?会和他决裂?想到这,谢淮生忽然有些喘不过来气,压抑的难受。
让她走?休想。能修改他命格的人,一定要留在他身边。
不管她作何反应,起码当下不是让她知道的好时机。
谢淮生当机立断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尤其不能让柳仙仙知道。至于那边伺候的人,既然要伺候的人死了,她们就也跟着一起去黄泉伺候吧。”
“属下知道了,那原先的计划?”
“计划不变,有没有这个宫女,本座都一样能赢。”
既然命格不好,他就破了这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