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墨初根本不给人机会,他几乎称得上是强硬的抬手,一掌将走过来的陈子昂推出去。
“之前在公司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没话了?”
沈墨初甚至根本就不给陈子昂分去半点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柳汝汐。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柳汝汐忍不住有些晃神,她竟从这双眸子中看出了点哀求和嫉妒。
一定是看错了。
柳汝汐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陈子昂却根本看不过去沈墨初的这种行径,他沉着脸上前,满腔的怒火却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发泄的地方。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
他被怒火控制,想要直接开口控诉沈墨初的不做人。
然而柳汝汐却对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敏,感,她立刻就反应过来陈子昂会说出什么,连忙尖声打断。
“学长只是来帮我修家电的!”
尖锐的女声冲破整个空间,一时间,两个男人都一同看向了柳汝汐。
柳汝汐低着头,闭眼,再次强调,“学长是来帮我修家电的,我的面包机坏掉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男人们的视线也投向了开放式厨房案台上摆放着的面包机。
“咳,对,我是来修东西的。”
陈子昂也在此刻反应过来,跟着强调自己的目的。
沈墨初却是冷笑,将柳汝汐拉得更近,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紧紧贴着,在柳汝汐的背后,宽大修长的手掌缓慢游走。
陈子昂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一暗,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修东西?”
他重复一次,似乎觉得好笑极了,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沈墨初眯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最终还是落在了柳汝汐的身上,“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柳汝汐觉得不舒服,抬手推搡,手掌摁在沈墨初的胸口,那里有点硌手,她没心情分辨那是个什么,一心想着和沈墨初拉开距离。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事实。”
沈墨初感受到柳汝汐的抗拒,手上的力道加大,“什么事实,你以为人为什么帮你?还不是想要睡你。”
这话一出,柳汝汐立刻抬头,目光如炬,“学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和你不一样!”
陈子昂听到这句维护,无奈一笑,没再说话。
“不一样?”
沈墨初哼笑,目光落在低头沉默的陈子昂色身上。
“我看是一样的。”
柳汝汐还没能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忽地被面前之人捧起脸,不容拒绝且强硬的吻就这样直接落了下来。
“嗯嗯!”
沈墨初突然的动作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柳汝汐完全没想到他会当着陈子昂的面做出这样的事,又惊又怕,连忙拍打推搡,想要结束这场强吻。
陈子昂也瞬间目眦尽裂,他立刻上前,也顾不得再多,直接一拳挥出,重重打在了沈墨初的脸上!
两人彻底分开,柳汝汐被陈子昂护在了身后。
虽然挨了一下,可沈墨初却是笑,他就像是证明了某种真理一样得意。
“看到没?”
就算是被打了,沈墨初依旧不显狼狈,他西装革履,只是脸颊微微泛着点红色,神情中带着得意与居高临下的傲慢。
“柳汝汐,你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像你这样的,只能依附着男人过活,而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说的傲慢,就像是在施舍一样。
柳汝汐的眼眶泛红,胸腔处的火气翻涌而上,她抬眼怒视着,失望、愤怒以及一丝丝麻木占满了她的整个胸腔。
“沈墨初,你这样真的很丢脸,只会让我觉得你吃醋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说完后,她就像是无所谓一样,直接转身离开。
“沈先生,既然你己经有了未婚妻,那就不要再纠缠汝汐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看到柳汝汐转身出门,陈子昂立刻面露焦急,抬步就要去追,而在看到一脸平静的沈墨初时,他还是停下步子,好心劝解。
然而,沈墨初却根本不听,他面露嘲讽,轻视着陈子昂,仿佛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笑话。
“她已经跟了我三年,你觉得她还能离开我?”
陈子昂面露不耐,心下对沈墨初的不满更多,可他更关心独自出门的柳汝汐,便不再说什么,直接离开。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追出来的陈子昂一眼就看见了在二楼公共花园凉亭里的柳汝汐。
“汝汐。”
陈子昂走进凉亭,看着坐在五里发呆的柳汝汐,心疼不已,轻声叫出她的名字。
而听到声音的柳汝汐转头,在陈子昂的满目心疼中温和一笑,“让你看笑话了,学长。”
“沒有,现在还在下雨,还是回去吧?”
陈子昂摇头,他默契地不去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柳汝汐低头,没有回应陈子昂的提议。
见此,陈子昂皱眉,走到柳汝汐的身后,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感受着手下的冰凉,再次强调。
“回去吧,如果你现在感冒,不好用药。”
听到身后的人这样说,柳汝汐这才有所动作,她有些沉默,甚至可以称得上低落。
两人并肩走着,陈子昂小心地护住身边的女人,不让其淋到雨。
“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吧?”
现在电梯门前,陈子昂斟酌着开口,身侧的手再次握成拳头。
柳汝汐依旧是沉默,看着面板上的数字跳动,眼波流动,扯出一点点笑,“还好,早就习惯了。”
她看着云淡风轻,可是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却暴露了她的内心。
“他根本不是什么良配,你还是早点作出决策,这样,”陈子昂转头,目光在柳汝汐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其小腹处,“才能让他顺利出生。”
柳汝汐抚摸小腹,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想,以沈家的脾性,应该是不会容许有人隐瞒生子的。”
陈子昂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摇,再次开口,只为更好的说服。
道理显而易见,可他怕柳汝汐因情而甘愿被蒙蔽,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