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这是不满意我的管理了？”
柳汝汐的声音瞬间冷淡下来，面上也带着些许的情绪。
沈墨初挑眉，似笑非笑地开口，“秘书处今早可是乱成了一锅粥。”
男人口中说的情况，柳汝汐已经在秘书处见过了，可她依旧面不改色，“事情太多，忙碌是正常的事。”
轻巧且圆滑的一句话立刻将沈墨初的刁难挡了回去，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松软的棉花上一样。
他眸色微深，薄唇轻抿，面上似有着隐隐的不耐，却又不明显。
随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办公室内的气氛也降至冰点之下。
柳汝汐摩挲着手臂，别过头看向门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也知道，今天周一。”
沈墨初眼底情绪一晃，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柳汝汐，嘴角讽刺勾起一个弧度。
“柳秘书还真是热爱工作啊。”
柳汝汐对这句话里的嘲讽充耳不闻，转身想要离开办公室，可还不等她走到门口，办公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柳秘书，你要出来了？我正好想找你呢。”
进来的路子萱，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睛先是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沈墨初，紧接着才将目光放在了柳汝汐的身上。
柳汝汐情绪平平地看过去，目光先是落在她手上的文件，接着目光上移，在路子萱的脸上一闪而过。
“路小姐放心，我们只是在聊工作。”
她说话时，自嘲一笑，忍住心中的酸意，直接戳穿路子萱的目的。
路子萱没料到柳汝汐根本不留面子，面上的笑容微僵，“柳秘书误会了，我只是想找你请教一下问题。”
她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沈墨初，面上露出几分娇羞来。
“墨初今早说了，让我来顶你的班。”
哪怕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可当柳汝汐真的听到这句话时，她还是忍不住僵直了身子。
她瞬间就想到了昨晚提及的条件，心头一阵阵发酸，越发觉得沈墨初心狠。
就这么想要和她划清关系吗？好，那就如你所愿！
柳汝汐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看了眼仍旧红着脸看沈墨初的路子萱，冷漠生硬地开口，“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也不管路子萱是个什么反应，踩着高跟直接离开。
柳汝汐的反应实在有些过分的平淡了，这让路子萱有些觉得无聊，她转眼就看向了沈墨初。
沈墨初也在看她，他用食指抵着太阳穴，眼皮轻轻撩动，“你不想去？”
路子萱唯恐他反悔，连忙摇头，有些迟疑，“我只是有些怕她。”
“她又不吃人。”沈墨初移开目光，抬手整理面前的文件，忽的一顿，“你只管去，我会叫人来盯着。”
听到他这样话，路子萱立刻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墨初最好了。”
脆生生又充满着崇拜的嗓音让沈墨初的手上动作再次顿住，漆黑的眼眸转动，落在路子萱的脸上，不过他很快又看向了手中的文件，声音淡淡的。
“你去吧。”
路子萱见他的回应平淡，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但很快又强作精神点头离开。
等到路子萱拿着文件来到秘书处时，柳汝汐正在和采购部门的人说话。
“上个季度和江安的合作报表数据不对，回去再核实一下。”
柳汝汐本就清冷，此时因工作原因冷脸，更是显得难以接近，采购部门的实习生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忙双手接过报表。
“柳秘书，不过是个小问题，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路子萱进门就开始笑，好好小姐似的开口安抚实习生的情绪。
“错误的数据会导致公司划账变多，现在路小姐还觉得这是一个小错误吗？”可是柳汝汐完全不留情面，她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
路子萱本就是没脑子的一说，此刻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
实习生察觉到这其中的糟糕气氛，连忙抱上文件报表离开。
秘书处的工作太多，柳汝汐一时也没能顾得上路子萱，等到她空下来时，这才想起她叫来了路子萱学习。
起身扫视一圈，她的视线中立刻就出现了路子萱。
路子萱坐在一处没有人的工位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汝汐，此时看到柳汝汐看过来，立刻起身过来。
“柳秘书，我还以为你会顾不上我呢。”
路子萱笑着说话，可眸底却是冷冰一片。
柳汝汐揉揉眉心，她的确讨厌路子萱，可也犯不上公报私仇，“你也知道周一，好了，现在开始吧。”
纵使路子萱对柳汝汐再有看不起，也面对柳汝汐的教学，她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满，反而学习的很卖力。
柳汝汐也的确是事无巨细地教学。
周一的秘书处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将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眼中的探究和好奇根本就藏不住。
“外面的人在谈论什么？”
沈墨初刚刚结束一场会议，他眼睛有些痛，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江宇深的手上还拿着刚刚的会议记录，这个工作以前一直都是柳汝汐负责，现在柳汝汐被调离岗位，工作自然也落在了江宇深的身上。
听到沈墨初的问话，他推推眼镜，语气平淡，“路小姐跟着柳秘书学习，大家在讨论……柳秘书是不是会被路小姐代替。”
他说完，抬眼观察沈墨初的神情。
不过沈墨初依旧在闭眼养神，对这个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等到江宇深转身要出门时，沈墨初却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眼眸平静到没有一丝涟漪，“让宋泽过来见我。”
江宇深轻点头，立刻就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宋助理就推门进来，“沈总，你找我。”
“她们呢？”
沈墨初见人进来，直接开口问。
“还在秘书处。”宋助理有点摸不清沈墨初想要干什么，只能顺着人回答。
男人垂眸，指尖落在桌面上，不过一会儿，他就起身，宋助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