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化也让柳汝汐脸上的灵动与红润褪去，取之而代的是与沈墨初相同，甚至于说更甚之的冷漠。
“呵。”
她轻启唇齿，勾唇一笑，盯着沈墨初的眼里带着慢慢的失望和果然如此。
“沈总想要和我聊的就是这个东西？”
沈墨初点头，眼里有着势在必得，“柳汝汐，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条件非常好，作为一个情人而言，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柳汝汐失笑，她摇头，在沈墨初带着疑惑且愤怒的眼神中摇头。
“拒绝？”沈墨初气得想笑，他向前探出身子，“那你想要做什么？去和你那个学长在一起？”
“他知道你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吗？”
“以他的工资，他能帮你还上你爸爸欠下的债款吗？”
“还是说，你宁愿去做你那个前男友的情人？他能有我有钱？能有我这么有地位？”
沈墨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讥讽将那些男人拿出来一一跟自己做对比，就像是在商谈合作一样，尽全力展示自己的优势。
然而，柳汝汐却根本就没有看上，她再次轻笑一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起身。
“沈墨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就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
沈墨初面色阴沉，他双眼死死盯着转身就要离去的柳汝汐，“柳汝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
柳汝汐转身，她看着沈墨初，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沈墨初，你错了，不知足的人是你。”
“你不是说我不是为了钱吗？你也错了，我就是为了钱，谁能给我钱，我就和谁在一起。”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你，毕竟你不是已经给了我分手费吗？”
沈墨初抿嘴，柳汝汐这番无所谓的态度完全符合外界对她的看法，可他的潜意识却告诉他不对，柳汝汐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你在贬低你自己。”
他直接点明，可是却依旧没有得到柳汝汐的赞扬，反而还是一声冷笑。
“沈墨初，我没有贬低自己，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
柳汝汐说着，低下头，在心里补充道，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人想要听到的实话。
“所以，沈总，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这一次的柳汝汐根本不想听到沈墨初的回答，她在说完话之后，就立刻转身离开。
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让沈墨初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柳汝汐离去的背影，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心却在此时隐隐作痛。
空荡荡的房间里，沈墨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向了几案上的协议。
嘶拉！
清脆的撕扯声在房间中响起，沈墨初面无表情地将这份精心准备的协议撕毁，目光沉沉，犹如地狱般的低语自唇齿间流露。
“柳汝汐，你真是好样的。”
而另一边，柳汝汐却早已经坐上了沐芷澜的车。
“怎么了？那个渣男又说了什么？”沐芷澜一眼就看出了柳汝汐的不愉快，想要听听八卦。
然而，柳汝汐却不想将自己被那样对待的经历说出，她只是闭眼，“送我去医院吧，我有些头痛。”
沐芷澜其实还想要问，可见柳汝汐的脸色实在难看，也只能压制住心头的好奇，驱车前往医院。
叮铃铃。
刚刚做完检查的柳汝汐却再次接到了沈墨初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字样，柳汝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和厌弃。
“还是别接了，肯定又是打来气你的。”沐芷澜只是瞟了一眼，就立刻说出这样的结论。
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让人真的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沈墨初打来电话的原因。
柳汝汐看着这样的沐芷澜，哑然失笑，而站在一旁的陈子昂也难得跟着一起开玩笑，“我觉得沐芷澜说得不错。”
然而就算身边的两个好友都这样说，柳汝汐却还是忍不住看向手机，哪怕心中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过无数次，可她却还是不由得想要去了解对方。
她垂眸，眼睛落在屏幕上，显出几分犹豫来。
“想接就接，他敢气你，那我就帮你好好骂他！”沐芷澜身为其多年好友，哪里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直接了当地开口。
柳汝汐没有动作，但看着屏幕上的闪烁频率变低，她还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柳汝汐，既然你想要工作，那就来公司加班，我在办公室等你。”
可是刚一拿起来，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立刻就把柳汝汐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心软全部击碎。
“滚。”
她难得说出这种话，身旁的两人立刻就朝她投来目光。
但是柳汝汐并不在意，她直接将电话挂断，甚至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按下电源键，将手机彻底关机。
沐芷澜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忍不住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而坐在办公桌后翻看检查报告的陈子昂也抬起头，虽没有什么动作表示，但脸上的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沈墨初本就铁青的脸瞬间就变得更加难看，他死死盯着手机，一言不发。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沈墨初没有出声，只是冷淡地抬眼。
而门外的人却根本没有感受到房间内的低气压，直接推门而入。
“墨初，你休息好了吗？我妈说让我们下周去巴厘岛玩。”路子萱笑着走进来，撒娇着说话。
而从她进门开始，沈墨初一直都沉默地坐着，周身的低气压迫使路子萱收起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墨初？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路子萱刚说完，立刻就想到了刚刚在门口听到的议论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下意识提问。
“墨初，我听说柳秘书也在这个房间里？”
她不敢将自己的姿态放高，只能装作无意地提起，可是眼中的嫉妒却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