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男人拉进距离，柳汝汐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的手掌握成拳状抵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别扭地低声说道：“我不怕。”
听到这声狡辩，沈墨初并没有说话，只是吼间溢出一声轻笑。
头顶上传来的笑声让柳汝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小心地抽身，沉默地面对沈墨初不屑的嘲讽。
可是男人的劲儿大，让她只能用更大的劲儿去挣扎。
“别动！”
然而，沈墨初却声音发沉，一把将挣扎的柳汝汐死死扣在怀里。
“想摔下去就继续动。”
柳汝汐小心回头，这才发现自己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显然比外面更黑，柳汝汐的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被手电照亮的地方，而再往下，就是漆黑无比的暗处。
她立刻抿嘴，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下。
沈墨初显然已经料到了柳汝汐会有如此反应，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两人之间就再也没说过什么。
柳汝汐沉默地跟着沈墨初下楼，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让她有些晃神，恍惚之间，她似乎还是那个满心都是沈墨初的小女生。
可是空气之间蔓延的一种无端尴尬情绪，根本就无法让柳汝汐沉浸在这种荒唐又可笑的梦境之中。
“你之前要的数据，周四恐怕不能给你了。”
为了让自己分心，柳汝汐只能开始谈论自己和沈墨初之间的唯一话题。
沈墨初挑眉，手电照着脚下的路，“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并不适合说工作吗？”
“那沈总想要说什么？”
嘴比脑子快，柳汝汐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立刻闭嘴，期望沈墨初将自己的这句话忽视。
好在沈墨初也的确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只是看了一眼柳汝汐，将稍稍远离了自己的她拉回来，继续向下走。
一直走到大厦的一楼，推开沉重的逃生门，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柳汝汐才觉得心中的那口浊气消散了不少。
她立刻从沈墨初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微微点头以示礼貌，“谢谢沈总。”
沈墨初端正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插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里似乎也是平淡的。
柳汝汐被他的眼神注视着，觉得尴尬，忙回过身去，可背后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她根本无法忽视。
她想要走出大厦，下意识走到门旁，摁下墙上的按钮。
“停电了。”
身后沈墨初的声音适时响起，而柳汝汐这才想起来大厦停电，这个通过电力遥控的大门当然也是打不开的。
她面色一僵，可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我马上就联系管理人员。”
而听到她这样说，沈墨初的眼皮微抬，不过很快就重新垂下眼，掏出手机来，似乎柳汝汐做什么都与他五官似的。
另一边的柳汝汐已经拨通了电话，对面的管理员得知大厦停电，立刻就惊叫一声。
“停电？不可能啊，这大楼的电力系统前几天才检查过的！”
柳汝汐听着这句话，无奈但也只能说道：“但是现在停电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帮我们出门？或者有其他的通道也行。”
这个问题可的确让管理员有点犯难，还不等他给出回答，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了柳汝汐的声音。
“沈总？”
听到这个称呼，管理员瞬间就背脊发汗，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沈总？沈总也在？”
他立刻从小憩的藤椅上起身，双脚扒拉着乱蹬在地面上的鞋子。
“我马上就去检查原因！”
管理员还不等听筒那边的人说话，连忙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立刻冲出休息室，直奔大厦的电力控制室。
而这一边，柳汝汐看着走到自己的身后抽走手机的沈墨初，眼里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
沈墨初垂眸，目光落在了手机上，他的拇指一摁，那原本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就立刻被掐断。
柳汝汐一直看着沈墨初，这样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微微瞪大眸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说着，抬手就要去争夺自己的手机。
可是沈墨初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还直接将已经息屏的手机递过来，“马上就会来电了。”
“什么？”柳汝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住，下意识去问。
沈墨初垂下眸子，幽深的眸子里带着点未知的情绪，可是嘴角却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因为断电的原因，大厦里的光线并不充足，柳汝汐想要看清东西都只能借助街道上的路灯来看，于是，当她看到了沈墨初嘴角的笑时，她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站着，一人站在西边，一人站在东边。
他们刚刚下楼时还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像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大厦外的街道有车辆驶过，一闪而过的车灯照射在两人的身上，似有似无的光影将距离稍远的两人连接在一起。
滴！
一声短促的滴声之后，大厦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柳汝汐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扫视了一下亮起来的天花板，目光却在这之后，顺势落在了一旁的沈墨初身上。
他应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正低头回复消息，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柳汝汐也不能因此分析出他现在和什么人聊天。
应该是路子萱吧。
柳汝汐如是想着，收回目光，重新走到门旁，摁下墙上的按钮。
巨大的玻璃门顺着滑轨打开。
而这时，柳汝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一边朝外走，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说话声，却让她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并在同一时间转身看向了还在大厦里的沈墨初。
“柳秘书，我刚刚去看了，是沈总那边的人，说是沈总让这样做的。”
管理员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是柳汝汐却没有听了，她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滑落，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从心底蔓延升起，酸甜的，让她忍不住寻找沈墨初的身影。
沈墨初也在这时看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时，柳汝汐深吸一口气，大声问道：“沈墨初！是你故意断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