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汝汐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就见他如同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还真是挺有活力,柳汝汐心下感慨,干脆抱着资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
封尚郡回来的很快,他的手里抱着一束鲜花,灿烂的笑容与那些绽放得无比绚丽的鲜花交相辉映,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学姐,送给你,感谢你帮我!”
封尚郡直接将鲜花怼进了柳汝汐的怀疑,让她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柳汝汐抱着花,一时间哭笑不得。
“干嘛这么破费?我这忙还没帮上,倒是先收了你的谢礼,看来这个忙我是不帮不行了。”
封尚郡瞪大眼睛,“哎?学姐,难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要帮忙的吗?可不能后悔哦。”
柳汝汐调侃,“现在后悔也晚了。”
“那是!收了我的花,可就上了我的船了!”封尚郡眉眼弯弯,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像是偷了腥的猫。
他看着眼前的柳汝汐,暗自在心底加了一句,上了我的船,那就是我的人了。
柳汝汐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兀自觉得有趣,没想到封尚郡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学弟,其实帮一帮忙也不算什么。
等到重新回到病房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不过,封尚郡这个人确实是十分会讨好人,嘴巴又甜又乖巧,而且做事也十分有分寸,完全不让人反感。
柳汝汐的朋友不多,现在多认识这么一个人,倒是也不错。
柳汝汐抱着花回到病房的时候,恰好见到沈墨初提着水果走过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工作了。”柳汝汐的态度礼貌又疏离。
从做好决定要留下孩子的时候,她就计划着要一点点远离沈墨初。
察觉到了柳汝汐的冷淡,沈墨初的眼神冷了冷。
他将手中的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那一束鲜花上,“这是谁送的?”
柳汝汐皱眉,“沈总是不是关心得有些过了?”
言下之意,这件事和他无关。
沈墨初语塞,心里却在思量,难道说是陈子昂?
但是以沈墨初对陈子昂的了解,应该不会是他,但是也保不齐。
沈墨初沉默片刻,随即语气嫌弃道:“这束花不好看,包装也乱七八糟。”
“我都觉得挺好,沈总的审美或许和我不大一样。”
柳汝汐说着,将鲜花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沈墨初一时如鲠在喉,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股莫名的担忧划过他的心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尤其他发现,柳汝汐是真的对她十分疏离。
怼了沈墨初两句,柳汝汐的心里有些痛快,专心整理着鲜花,先前的好心情却消失了大半。
这段时间,沈墨初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美其名曰关心下属,事实上,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要不是有失忆这个借口,柳汝汐觉得沈墨初已经早忍不住将她拖上了床。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有时候柳汝汐都在担心,或许这个借口也用不了多久了。
她必须尽快想一个更加万无一失的办法。
她不知道沈墨初的耐心到底有多少?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厌烦了继续这样的生活。
莫名其妙地成为替身,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柳汝汐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简直是乱七八糟。
柳汝汐插好花,发现沈墨初竟然还没有走,不免诧异。
“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沈墨初却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柳汝汐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推他。
然而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柳汝汐觉得沈墨初的手臂坚硬如铁,下颚有些疼痛。
她目光里满是怒意,“沈总,你做什么?”
沈墨初眸色沉沉,“柳汝汐,你是装的吧?其实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对吗?”
柳汝汐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破绽,正想要否认,沈墨初已经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这下子,柳汝汐无比确定,他猜到了。
炙热的亲吻在两人的呼吸间交缠,空气仿佛都变得让人窒息。
柳汝汐瞪大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
沈墨初惩罚一般肆意掠夺,柳汝汐感觉自己像是要缺氧了。
察觉到他的手滑入她衣服的时候,柳汝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开,沈墨初却依然没有放开她。
柳汝汐的心里一片惊慌,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承受,一时间,眼底一片悲凉。
眼泪无声地滑落,如同砸在了沈墨初的心口。
他莫名有些烦躁,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开始勉强起人来了?
且不管柳汝汐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至少现在,她不乐意。
沈墨初放开了她,后退一步,眼底满是懊恼,“抱歉。”
“滚!”柳汝汐嘶吼,双手抱紧了自己。
沈墨初沉默地转身离开了病房,临走的时候,目光依然在那束花上扫了扫,他已经确定,柳汝汐恢复了,只是一直隐瞒着自己。
因为她刚刚的态度根本不对,她的戒备和疏离无不在告诉自己,她恨着他。
他现在有些后悔揭穿了她的伪装。
走出病房,沈墨初没有立刻离开,唇上的刺痛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站在走廊里,隔着窗户朝病房里看过去。
隔着磨砂玻璃,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柳汝汐的影子。
她似乎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可以想象得到的脆弱。
沈墨初的心口有些闷闷的,他没想惹哭她。
看到她的眼泪,让他忍不住想要逃。
房间里,柳汝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情绪激动让她的身体有些不适,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沈墨初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撕开了这层伪装,或许,他们相处起来会更加自在一些。
陈子昂来查房的时候,发现柳汝汐神色恹恹地靠在床头,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没有精神。
他很是担忧,“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汝汐扯了扯嘴角,“没有。”